果然是老狐貍。宋添熠暗罵。以他現在的實力,不會被族長捕捉到靈魂波動,也不用藏著心里的想法。
“行了,我沒事,回去吧,免得宋煥又說我偏心你。”
聽出宋慶昌話中驅趕的意味,宋添熠干脆地告辭,臉上是恰到好處的不舍。正巧,他也不想跟這只老狐貍玩聊齋了。
宋添熠主動找上宋添烜,這還是他長大后頭一回對宋添熠態度這么好。
見宋添熠沒有說話的意思,宋添烜直截了當地詢問:“怎么了?先坐。”雖然弟弟不像小時候那么可愛,他偶爾回來也總跟他唱反調,宋添烜還是疼愛自家弟弟的。
宋添熠聽話的落座:“哥,你會破除禁制嗎?”
察覺到弟弟的反常,宋添烜抬眼看他,試探性問:“回來了?”
兩人不愧是兄弟,面對這沒頭沒腦地一句話,宋添熠接的很快:“嗯。”雖然他只是沒有身體的主控權,一直在以旁觀者的角度經歷一切,不過也沒什么好解釋的。
“想怎么做?”
“段瑤在找人,我和她達成了合作,我幫她找人,她把宋煥拉下去。哥,你知道她在找什么人嗎?”
“她在找段琪,她的雙生妹妹。”弟弟從小聰明,宋添烜沒打算隱瞞。
“雙生子嗎?”宋添熠單手托腮,目光拉遠,似是在回憶什么。半晌后,他開口,“沒印象。若是同段瑤相貌相似,我不可能一點都不記得。”
“段琪和段瑤并不像,各方面都是。你照著她的樣子找,是找不到的。”宋添烜回憶著他印象中的段琪,他也沒見過段琪幾面,“你應當知道吧,瑤瑤嫁給宋煥之前,叫做宋耀,段琪一直以她的貼身婢女的身份待在她身邊。段琪是個內斂的人,少有的幾次碰面她都一直偷偷地拽著瑤瑤的衣服,緊跟在瑤瑤身后。”
這么一說,宋添熠有印象了:“是她啊。我負責引走族長,你去解開禁制,把她救出來?”
“不一定能找到她。”不怪宋添烜潑他冷水,段琪有小概率不在族長那里,即便在,若是尸首不全,也很難分辨出哪個是她。
“她不在族長那里還能在誰那?宋煥嗎?真被宋煥藏起來的話,段瑤肯定早就發現了。”再怎么樣,藏一個大活人也要定時送寫吃食,不能讓人餓死呀!
“段琪早就死了。”宋添烜平靜的很,“瑤瑤執意要找到她,帶她回家,見不到她的尸身不會輕易罷休的。”
宋添熠還真沒想到段瑤固執地找一個死去的人。他腦海中蹦出了一個危險的想法:“哥,你能搞死那個老頭嗎?”把族長搞死,他的仇就了結一半了,再得到族長之位,有了實權,就能更好地幫段瑤找人。
“所以說,你答應的太草率了。”宋添烜的手摁在他頭上,“族長若是真那么好扳倒,我又何苦不幫瑤瑤呢?”
“哥,族長七十大壽的時候我還沒回來。他給族長送的禮物上沾了香,短時間聞可以提神,長時間下去會損傷身體,偏偏不會傷及性命。”他這第二人格也是個蠢的,這么明顯的問題都沒發現,還傻呵呵地送了出去。等族長身體每況愈下,憑孫先生的醫術,遲早排查到他的身上,屆時族長對他有了防備,很多事就不好做了。
現下要么就是把白鶴擺件拿回來,要么就趁早除了族長。就看哥怎么選擇了。
“拿回來不切實際,除掉他也沒那么簡單。他明面上的修為確實不如我,但是他隱藏了多少實力,又有多少寶物,你確定不了,不能貿然行動。”宋添烜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先找個替罪羊拖延下時間吧。”
“不可以犧牲歡兒!”宋添熠反應相當的大。自從喬喜那件事發生后,歡兒和他之間產生了隔閡。他那另一人格還不自知,仗著身份欺壓歡兒,歡兒如何不恨他呢?連他都想扇自己兩巴掌。
“隨便你。”宋添烜無語凝噎。都沒追上人家,這就著急護上了。
半個月后,族長已經躺在床上下不來了,孫先生給出的結果是中毒。很輕易地就查到宋添熠送出去的白鶴擺件上。比他們預想的要晚一些。
“添熠,你給我講講,這是怎么回事?”宋慶昌把宋添熠喊去,雙眼像是要噴火,強忍著身體不適,從床邊拿起茶杯就砸過去。
宋添熠輕巧地躲開,漫不經心地走到床邊,聲音中卻是顯而易見的急切:“爺爺,您怎么病成這樣了?”居然連修為都倒退了,宋慶昌這是用的什么功法修煉?
“混賬!”宋添熠的無辜刺激到了他,宋慶昌怒不可遏,“還不是你送的擺件,本以為你是族中唯一一個盼著我長壽的,沒想到竟也打算置我于死地!”
宋添熠故作震驚地瞪大眼睛:“爺爺您怎么會這么想,添熠對此事絕對不知情,添熠一定會徹查此事的。”
“孫先生。”宋添熠又看向醫生,“能具體說說是什么香嗎?”
“這種香很奇怪,像是夜來香,但老夫沒見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香會沾在碰過的人身上,看這濃度,起碼能留下一個月的痕跡。”
“阿槿,去查下人中都有誰接觸過我送給爺爺的禮物。”阿柏性子憨,唯一的優點是會拍馬屁,也就那另一個人格喜歡聽人吹捧,才會到哪里都帶著他,連阿槿這個得力幫手都給趕走了。
“是,少爺。”阿槿去查了,不到一刻鐘,就把人全部帶來,歡兒并不在其中。也是,想來他是在族長的院子中尋找的。
大約有十人,不算太多,故而宋添熠干脆提議:“爺爺,一共十來人,挨個問太麻煩了,您直接搜魂吧!”
他們確實找了一個人植入記憶,方便應付搜魂。事實上,現在的族長有沒有搜魂的能力都另說。
宋慶昌嘆氣:“添熠,你把結果告訴我便好。”
搜魂對于自身的靈魂有一定副作用,由于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宋添熠只是裝模作樣一陣后,慘白著臉指著其中一人:“爺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