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他不是良人
近來幾日見白芷見的越來越少,也不知楚錦文安排在她做些什么。
這天練完劍蘇童看著天色還沒黑,想著去白芷的院子里坐坐。
剛走進(jìn)白芷的院子,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囮嚉g樂的笑聲,蘇童不知道是張沫還是孫言玉在她那里。
可越走近聽著聲音越是不妙。
這屋子內(nèi)竟有個男人的聲音,蘇童心里一緊,白芷怎么竟膽大至此,竟敢和男人公然在這將軍府里嬉笑。
蘇童不敢聲張只得彎著腰悄悄走出門外,撿起一顆石頭向白芷的房門扔了過去。
屋內(nèi)嬉笑的聲音戛然而止,蘇童接著又學(xué)了一聲貓叫。
屋內(nèi)依舊安靜的沒有聲音,過了一會只聽見有人在低聲說什么,隨后一個男人從白芷的屋內(nèi)出來。
蘇童趕忙側(cè)身躲在門外的角落里。
那男人走出來,站在門口四處張望了一下,拍了拍衣服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扳指。張望了一下便快步離開了。
蘇童努力的想把那人的樣貌看清,仔細(xì)一看半條命都要嚇沒了。
從白芷房里出來的人竟然是顧仲合。
他什么時候來的將軍府?他又什么時候和白芷在一起?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這樣多久了?
蘇童在外面緩了好久,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裝作沒事的樣子,走進(jìn)白芷的屋內(nèi),白芷正在慢悠悠的疊著被子。
屋子里的溫度有些燥熱,讓人不禁聯(lián)想他們在屋子里都做了些什么。
見蘇童進(jìn)來了白芷有些驚訝的說“姐姐怎么這個時間過來了”
蘇童牽強(qiáng)的笑一笑“怎么才疊被子啊?”
聽到此話白芷神色卻沒有一絲驚慌的說“我剛有些頭痛,在床上小憩了一下,現(xiàn)下好多了就起來了?!?p> 蘇童心里百味雜陳,想說些什么又感覺有些抹不開顏面只說“哦,我剛剛練完劍,想著好久沒見你了,想過來看看你?!?p> 她抬起泛紅的小臉,親昵的晃著蘇童的手說“還是姐姐惦念我。”
蘇童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轉(zhuǎn)身坐下,見蘇童坐下后白芷便起身去泡了杯熱茶。
茶杯一拿起來聞著飄來的茶香就是極品,茶香濃郁沁人心脾,嘗了一口味如甘霖清香可口。
要知道如此上等的茶白芷是絕對不會有的,就連楚錦文喝的茶也不過如此。
蘇童聞了聞沒有喝下去而是看著白芷,白芷不解的問“怎么了姐姐?”
蘇童看著她然后指了指這杯茶說到“白芷,你這茶真好,茶香四溢喝下去滿口留香,當(dāng)真是極品?!?p> 她看了一眼茶杯笑著說“姐姐喜歡,便都拿給姐姐,我知道姐姐一直是不喜茶的,今日說這好喝,我便全拿給姐姐。”
說完她便起身去翻柜子,蘇童坐在那里看著她的背影,明知她在裝傻充愣,心里卻想著:我不該這樣費心思拐著彎的的同她說話,她是我的妹妹,我應(yīng)當(dāng)有什么就說什么。
可是又該如何去說呢?蘇童撓了撓頭心中有些煩亂。
想到這里,蘇童喊她回來坐下,二人面對面的坐著。
白芷有些不知所措的問“怎么了姐姐?你今日好奇怪啊?!?p> 蘇童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盤算著應(yīng)該怎樣去表達(dá)最好。仔細(xì)想了想才說“白芷,這茶確實是好茶,但不是我們這個身份能喝的,我不要你的茶,我也不想你拿,我們不應(yīng)覬覦不屬于我們的東西?!?p> 聽完此話白芷有些尷尬,她面色一沉,站起身繞著桌子走了兩圈。
突然生氣的質(zhì)問“姐姐這話是何意?在你眼里好的東西我不配擁有嗎?只配撿剩下的是嗎?從小就什么好的都輪不到我,現(xiàn)在還是,我不如沫姐姐貌美不如言玉機(jī)靈,可我就連點好茶也不配喝嗎?”
見她如此激動,蘇童馬上站起身拉著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怕…”
話還沒說完,白芷就打斷了蘇童的話說到“我有分寸,姐姐不必拐彎抹角的說話,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在妓院的小孩了。姐姐先管好自己的一攤子亂事吧,若是姐姐有這樣的機(jī)會,難道你會錯過嗎?”
蘇童聽到這話震驚不已,久久不能回過神也無法反駁。
在白芷眼里蘇童已深陷沼澤之中。
她認(rèn)為楚錦文對蘇童的感情混亂不堪,而她白芷確實已經(jīng)不是那個求著楚錦文帶她走的小孩了。
這些年經(jīng)歷一樣的事情,見一樣的人,做一樣的事,她的心智見識甚至可能在蘇童之上。
蘇童還想說什么,但是看著她的樣子還是沒能說出口,她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啊。
不論如何蘇童還是希望她保護(hù)好自己,只狠了心說了句“二殿下不是良人,你要小心才好。”
白芷有些驚訝,蘇童居然把話說的這樣直白,直言不諱的說出這樣的話可是會惹來殺身之禍。
說完蘇童便轉(zhuǎn)身走了,沒有說話也沒在看她。心里是有些生氣也有些失望。
白芷懊惱著不知道蘇童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的,也不知道會不會說與旁人,還是要先穩(wěn)住蘇童才好。
白芷慌忙追出門外在大路上喊住蘇童”姐姐,蘇姐姐。”
聽到她的聲音蘇童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到她跑來,樣子仿佛還是那個小小的孩子。
她眼眶紅紅的低下頭說“姐姐,我錯了,剛剛不該那樣對你說話,姐姐是為了我好,我怎么能這樣不懂事?!?p> 看她這個樣子蘇童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憐惜的摸了摸她的小臉說“回去吧。”
“姐姐,你原諒我,我不是有意說這樣的話,我和二殿下的事并非有意隱瞞,只是現(xiàn)在不是時機(jī)。等再過段時間我定會向姐姐交代?!边呎f著兩滴眼淚邊從臉頰滑落。
蘇童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身便有些想掉眼淚了,蘇童又有點后悔自己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
白芷也是要臉面的,畢竟也已經(jīng)長大了,她選擇誰是她自己的事情,只是顧仲合這個人….她怎么不明白呢。
蘇童反復(fù)回想著白芷的話,這么多年在她心里難道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嗎?她真的埋冤我們嗎?我們讓她感覺到不開心了嗎?
正想著這些讓自己傷神的話,突然有人拍蘇童的肩膀側(cè)頭一看,孫言玉不知何時走在旁邊,她親昵的摟著蘇童的胳膊。
“你們怎么了,我可是看到白芷哭了哦?!睂O言玉帶著俏皮的樣子調(diào)侃到。
蘇童笑了一下回答“我想要白芷的茶,白芷沒給我,我便鬧脾氣吵了她兩句?!?p> “蘇蘇啊,旁人覺得你說謊就如吃飯一樣自然,可是我知道,你說謊的時候眼睛會眨的比平日里快幾次,你知道嗎?”
蘇童沒說話,顧仲合與白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惹禍上身。蘇童淡淡的笑著說”既然知道我在騙人,還要在問嗎?”
孫言玉撇了撇嘴說“我就是有些好奇,你這樣包容疼愛的妹妹,到底說了什么你們才會吵架?”
“我們沒吵架?!?p> “好嘛,不說就算了。”孫言玉聳了下肩膀
蘇童知道這是孫言玉好奇并且不甘心的表現(xiàn),正準(zhǔn)備再編一個事情說與孫言玉聽,她卻突然捂住耳朵說“我是真的不想知道,少知道一件事,我就少煩惱一件事。”
蘇童拉下她的手問“真的?”
“真的,我只希望你能在繼續(xù)好好學(xué)學(xué)怎么說謊。”孫言玉打趣的說著。
“那不如孫先生教教我吧,怎么才能說謊話才不會被你看穿?!?p> 孫言玉嘻嘻哈哈的說“你要看著我的眼睛,不要因為我們是姐妹就心軟,你就是想要白芷的茶,而她也真的沒有給你。”
蘇童眨了眨眼看著她說“我想要白芷的茶,她不肯給我,所以我生氣了…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看著蘇童認(rèn)真的樣子孫言玉哈哈大笑的說“好多了,繼續(xù)。”
兩個人挽著手邊說邊走遠(yuǎn)了,白芷站在角落里看著二人的背影。
直到身影逐漸看不見了,她抬起頭看著她天空,幾只麻雀飛過嘰嘰喳喳的,白芷指甲扣緊自己的掌心,她時常會覺得為什么所有人都與蘇童如此親昵?
姑姑不知何時站在白芷身邊,陰陽怪氣的說“我早就告訴過你,你不是她最在意的人?!?p> 白芷轉(zhuǎn)過頭用眼神盯著姑姑,提起一邊的嘴角不屑的說“那又如何?也總好過你沒人在意?!?p>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姑姑竟沒有說話也沒有打她,反而低下頭畢恭畢敬地說“是?!?p> 她怎么敢對白芷動手呢,白芷現(xiàn)在是顧仲合的新歡,姑姑自然對她有幾分忌憚。
顧仲合也好似對白芷的確有幾分偏愛,平日里時常會來見白芷,什么好東西都舍得拿來。不過這也不奇怪,白芷生的乖巧又會撒嬌扮乖,這樣識趣的女子誰能不愛呢。
姑姑可是見過白芷在顧仲合面前的樣子,嬌柔嫵媚使勁渾身解數(shù)的討好,種種行徑與平日里的她差別很大,
白芷這樣的女子與顧仲合平日見的那些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十分不同,明明能歌善舞心思縝密,卻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扮拙,將顧仲合捧到最高處,自己則低到塵埃里需要顧仲合拯救。
顧仲合覺得十分有趣,心里想著楚錦文真的是會培養(yǎng)人啊。
白芷喜歡那些看不懂的史書,因為顧仲合喜歡看。玩的開心時她更是脫了衣服讓顧仲合將史書寫在她的身上。
雪白的皮膚上沾滿了墨水寫的文字,有著巨大的反差。
欲望與克制交融著,兩者居然能如此完美的重合,在美麗的肉體上看著那些枯燥的文字竟也覺得有趣。
顧仲合心里想著:怎么沒早點發(fā)現(xiàn),原來還能這樣學(xué)習(xí)。
冰涼的墨水一筆筆落在白芷的身上,墨水帶來的觸感讓白芷忍不住顫抖,一次次抖動讓顧仲合覺得燥熱,寫了一會就也顧不得繼續(xù)寫了。
這些史書卻被壓在身下,緊緊糾纏著。
他用力的拉扯著白芷烏黑的頭發(fā),就像近在咫尺的皇位也被抓住了一般,色欲與禁欲混合交織在一起,顧仲合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最后的時刻顧仲合趴在白芷身上大口喘著粗氣,遲遲不肯退出,親吻著白芷的鎖骨,脖頸,耳后,逗得白芷咯咯直笑。
顧仲合有些好奇的抬起頭時唇上也染上了黑色的墨水。
白芷看著滿頭是汗的男人,她知道顧仲合的一聲聲悶哼和顫抖都是極度滿足的,隨即摟著顧仲合的脖子親吻上去,淡淡的黑墨在二人的唇上彌漫開來,在你推我往的過程中不停交替著。
在白芷身上顧仲合完美的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姣好的面容,得體的處事,還有識趣的閨房之樂。
顧仲合覺得青樓女子胭脂氣太重,大字不識幾個連話都說不上一二,富家小姐呢又太過拘謹(jǐn)好沒意思。
姑姑心里也清楚,白芷這樣的女子若是想成事是一定能成的,只是一個從小被自己打罵的小丫頭如今竟能攀上顧仲合,姑姑心中有些不服,但自己畢竟是奴才,顧仲合的喜好才是最重要的。
這些年姑姑在將軍府替顧仲合留意著楚錦文的一舉一動,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及時的稟告,正因如此顧仲合才能將楚錦文牢牢抓在手里。
顧仲合雖心狠,但對有利用價值的人從來不吝嗇,只要是有才華,對自己有用的人想要什么顧仲合全部都會滿足,但若是無用了便會棄如敝履。
姑姑想到這里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默默的挺直了腰心里盤算:縱然眼下是二殿下心儀之人又如何?他玩夠了玩膩了,隨時會對你失去興趣,殺了你廢了你不過是一句話,而我跟了殿下這么久我遠(yuǎn)遠(yuǎn)比你重要。
可是姑姑的算盤打錯了,顧仲合知道無論多么忠心的人也會叛變,而一個感到被深愛的女人永遠(yuǎn)都不會變心。
而白芷就是那個不會變心的女人,只要讓她感受到足夠的愛,她的一切就永遠(yuǎn)都屬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