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心中異常糾結,林曲一直只是空談,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空手套白狼,王老板心中疑慮,但是賈家已無翻身之日了,李家也不一定能搭理他,若他還不替自己找好后路,以后變成炮灰也不無可能。
幾番掙扎之下,王老板最終答應了林曲的條件,人都是向自己看的,誰還會為了之前的交情放棄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一切。
林曲笑道:“王老板果然識時務?!?p> 第二天早上天還未亮,王老板讓幾個伙計拉上一車的油到了天香苑的后門口,敲了敲門。
門從里面打開,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開了門問道:“你是誰?來這干什么?”
王老板笑了笑說道:“我是來送油的。”說完了就拍了拍油桶。
小廝看了看油桶,問道:“你是哪家的?”
“胡同口北窄巷子油商老王家的。”
“我們沒在那家定過油,你送錯了。”說完,就打算把門給關上。
“等等!”王老板上前拉住小廝的手說道:“這是天香苑吧!”
“是?!?p> “那就沒錯了,我就是要送到這里,你看吧,賬單上寫了的?!?p> 王老板扯住小廝的衣袖,不讓小廝關門。
“說了不是這里就不是···”小廝似乎有些生氣了,聲音都大了許多。
“吵什么吵什么?”
一睡眼朦朧的中年大嬸從里面的院中走出,一邊走還一邊問道:“二狗子,今天的油怎么還沒來??!”
被王老板拉住的小廝回頭對著中年大嬸說道:“不知道,應該一會兒就要來了吧!”
王老板馬上抓住時機上前對著中年大嬸說道:“我這里有油,一車的油,上等的好油。”
中年大嬸看了看小廝說道:“你不是說沒來嗎?”
小廝無奈道:“這不是之前定的,這是另外一家。”
“管他是哪家,現在急著用油,你讓他把油抬進來吧!”
“老板說過不能隨便用來路不明的貨···”
中年大嬸想了想,問王老板:“你是哪家的?”
“胡同口北窄巷子油商老王家的。”王老板耐心的又說了一遍。
這時候從房間里面又出來一個廚子模樣肥頭大耳的人,大嗓門直接吼道:“懶龜孫們,還不快起來做飯了?。 ?p> 剛一吼完,從周圍房間中就陸陸續續出來了十多個年輕小伙子,有些砍柴,有些燒火,有些洗菜,一時之間院子里面熱鬧非凡。
突然,又是一聲吼:“二狗子,今天的油呢?。。 ?p> 小廝還被王老板拉著,急道:“你快放開我?!?p> 王老板一松手,小廝立馬跑到那人旁邊說道:“張大廚,今天油還沒送到?!?p> “什么?。?!”張大廚睜大眼,又是一聲吼道:“沒油,沒油我怎么做菜啊?。?!”
王老板立即舉起手上前說道:“我這里有油,我這里有油!!”
張大廚掃了眼王老板,問道:“他誰呀!”
“不認識,今早突然拉了一車油非說是我們定的,我們沒在他家定過油。”
張大廚看了看門外那一車的油,問道:“你是哪家的???!”
王老板無奈,還是老老實實的又重復了一遍說道:“胡同口北窄巷子油商老王家的。”
張大廚一聽,眼神變了變,問道:“你可是之前為賈家供油的油商?”
“是的是的?!蓖趵习迕c了點頭說道:“賈老板出事前特意叮囑過我讓我來給天香苑送油的?!?p> 張大廚聽完,以為是梅老板安排的,就沒多想,給了幾塊碎銀子給王老板,后就直接讓人把油抬了進去。
王老板這才松了口氣,拉著空車帶著伙計就離開了。
等拐過幾個彎后,王老板對著在彎道口等待著的林曲說道:“姑娘,成了?!?p> “辛苦你了?!绷智贸鲆淮y子,放在了王老板手上,同時還說道:“你那批油不用擔心,一會兒會有人給你全部買走的,你就安心的做著你的油買賣。”
“恩?!蓖趵习迨蘸勉y袋,說道:“那就寫過姑娘了?!?p> ······
林曲又到了金鳳樓中,對著一枝紅說道:“可以采取行動了,只管動手,不計后果?!?p> 一枝紅收到林曲的指令,點了點頭后立馬下去安排事情了。
林曲在金鳳樓二樓上坐了一會兒,朝窗子外看了看,就見一輛異常樸素的馬車從金鳳樓前慢慢走過,林曲看了看天色,還未全亮,街上行人很少,更不要說是馬車了,所以這輛馬車在空曠的馬路上很是顯眼。
馬車行駛的很慢,所以林曲也能看到前面架馬的馬夫,馬夫帶著一個斗笠,所以看不清楚臉,但是林曲能從馬夫的動作中看出馬夫的身手不凡,他始終讓馬車保持在一個穩定的速度,也極大程度的讓馬車平穩不顛簸。
林曲只是看了一會兒,那戴著斗笠的馬夫就朝這個地方看了看,林曲也沒躲,只是心中暗嘆那人五官的靈敏。
馬車慢慢駛過一個拐角,不見了蹤影,林曲只道這地方真是藏龍臥虎。
天空慢慢變亮,霧氣漸漸散去,街上的小攤小販也開始擺攤做生意,路上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買菜的人,逛街的人,一時間熱鬧了起來。
大街上嘈雜,林曲關上窗戶,想要隔絕掉外面鬧得人心煩的聲音,但似乎收效甚微。
就這樣慢慢到了中午,林曲用過了午膳,第一封消息傳到了林曲手上。天香苑今早大部分人出現了上吐下瀉頭昏眼花的癥狀,包括天香苑老板梅友。
沒過多久,又是一封信上寫著:“布莊張老板小妾被發現與會計私通,被一起抓了打了個半死。”
“珠寶店一個丫頭偷拿珠寶被抓住扭到了官府。”
“糧商朱老板被指控買賣發霉了的大米,還缺斤少兩?!?p> “茶樓黃店長因私下買賣違法藥品被抓。”
······
每一樁幾乎都與梅友在暗地里安排的人有關,這時的梅友雖然也接到了消息,但是因為整個人頭腦昏昏沉沉,肚子又痛的不停,所以沒有心思來解決這些問題。
林曲趁著這個時間,大力的打擊著梅友的勢力,想要在梅友緩過神來之前把事情做到難以收拾的地步,讓他就算知道了,也采取不了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