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我一起進來吧?我給你找件干凈的衣服換上。”盛夏說道。
“不用,我回去了。”許郅楓丟下一句話,準備走去。
“別走,好嗎?對不起。”盛夏拉住他,小聲地說道。雖是拉著,可手上一點力氣也沒有,疼痛難耐。
看著盛夏這個樣子,許郅楓也不放心走。
凌老爺子一般都睡得早,他倆進屋時并未驚醒老爺子。
臥室里,玫瑰的香味從窗沿不斷飄散,讓人倍感安心。
上完藥,許郅楓小心地給盛夏吹著敷藥的地方,肚子上已經淤青的一大片,本來白皙的皮膚布滿可怕的淤血。許郅楓心想,這幫人下手可真夠狠的。
盛夏看著眼前這個溫柔的男孩,露出一絲笑意。
“你笑什么?”
“想不到你還挺會照顧人的。”
“我是跟我奶奶學的,我小時候經常磕到,我奶奶就是這樣給我上藥的。”
“那你真幸福!”
聽到這一句話,許郅楓露出難以言語的表情,說道:“是嗎?有時我也覺得幸福。”
擦完藥,盛夏趕緊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艱難地起身為許郅楓拿來一套干凈的家居服。
入睡時,盛夏特意留出空位給許郅楓,單人床略微地有些擁擠,但盛夏的心里是甜的,和喜歡的人能夠同床而眠,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黑暗中,許郅楓問道:“你以后能不能答應我,別這么傻傻地上前救人了?”
“嗯……”盛夏在答應道。
“睡吧。”
不知何時,月光爬滿了窗外的枝椏,不明的情愫,在安靜的夜里,緩緩流過……
自上次事件后,宋軼經常來找盛夏玩,盛夏心里很是拒絕,但表面上也不好說什么。
坐在旁邊的許郅楓明顯表現出厭煩的表情,“煩人精,少跟他來往。”
看到許郅楓氣急敗壞的模樣,盛夏便想逗逗他:“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我就要跟他玩。他多好啊,很儒雅。”
“那你就跟他玩吧,以后別找我說話。”
“你生氣啦?吃醋啦?”盛夏問道。
“我吃醋?搞笑得很,不跟你聊了,我放學還得陪我女朋友。”許郅楓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好啊,反正咱們的交情也不深。”盛夏心口不一道。
“是的呢?你跟宋軼挺般配的,都挺娘們的。”許郅楓惡語道。
“許郅楓,你太過分了!”盛夏生氣道,同時想道,我心里最重要的那個人就是你,也只能是你啊,為什么要說這話惡心我?
盛夏提高嗓音繼續說道:“與其擔心我,倒不如擔心下你自己。”
“我有什么好擔心的,我這成績也上不了什么好大學,以后隨便讀個大專,然后上幾年學就出來工作。”
“你這也太沒有理想抱負了,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我哪像你啊,腦袋瓜那么聰明,我學不進去。”
“你把每天打游戲的時間放在學習上,不就好了,整天打游戲有什么出息的。”
“行,我沒出息,你有出息好吧。我哪能跟你比啊,你多厲害!”
不知怎么回事,兩人說著就急眼了。
“那就誰都不要理誰!”盛夏氣呼呼道。
“好啊,誰要是理誰,誰就是孫子!”
“行啊,許郅楓,別到時候犯賤地求著我理你!”
一聲巨響在教室里傳開,許郅楓把桌子的書猛地摔在地上,轉身出了教室。
看著周圍看熱鬧的目光,盛夏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年少時總是盛勢凌人,誰也不肯向對方低頭,總要爭個你我高低,卻不知感情里哪有誰輸誰贏,先動心的人未必能輸。
為了避免尷尬,許郅楓主動調換了座位,從教室的東頭坐到教室的西頭。
許郅楓調換位置這個事,盛夏是不知道的,等盛夏回到教室看到座位上多了個新同桌時,他心里還是像被尖刀捅了一下,生疼!甚至開始后悔那天的吵架,可是無論如何他都抹不開面子,求著許郅楓和自己和好,而且自己對他并非是兄弟之情,也許這樣是最好的,不靠近就不會想要的太多。日子不咸不淡地很快就到了期末。
這天,體育課上,盛夏想要跟許郅楓說話時,卻被他故意躲開,他暗自告訴自己:“盛夏,你就這樣遠遠地看著他就好了,不要再有非分之想了。”
回到自己的小屋,他把之前一起買的項鏈取下,鎖進了衣柜……
兩人決裂后,跟他們同班的余洋倒是經常做二人的和事佬,無奈誰都不愿先向對方低頭。
自從盛夏不再黏著許郅楓,隔壁班的畢博文來一班的頻率更勤了,三天兩頭地給盛夏送吃的,強制性地塞進盛夏桌肚里。
自從上次新年一聚后,盛夏很少跟畢博文他們有過多的接觸,平時上課下課都和許郅楓待在一起,幾人在一起玩的時候,也是習慣性地在許郅楓旁邊,像這樣單獨和畢博文待在一起的時光并不多。
這天,畢博文像往常一樣在課間來到盛夏班里。
畢博文:“盛夏,周末去我家玩吧?我家新買了游戲機可好玩了。”
盛夏低頭寫著英語作文,頭也不抬地說:“我沒有興趣,而且周末我得去補課。”
“那我周末陪你補課吧,你在哪補課啊?我的英語不好,我也想補補。”
盛夏抬頭看了看畢博文想著拒絕他,但隔壁傳來許郅楓與同班女學生爽朗的笑聲,不免覺得一陣心煩,隨口說道:“周末我電話聯系你吧!”
“好啊,盛夏那咱們周末見!”畢博文像吃了蜜一樣跑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