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的氣氛變得緊張不安起來!
在知道竟然同車有兩個越獄犯后,無論是打游戲的高中生還是剛剛醒過來的女明星,都和中年人一樣,臉色慌張直冒冷汗。
只有后座上的兩個情侶,像是中邪了一般,男的依然臉色猙獰地打著女人。而女的只是低聲抽泣,任打任罵。
兩個越獄的男子對視一眼,突然站起來,從身下的包里掏出兩把手槍,對準司機和坐前面在前面的那個干瘦日本人,其中一個冷哼道。
“既然知道了我們手中有槍,老子也就懶得和你們廢話了,把你收的那些東西都給我交出來!”
“還有那個胖子,乖乖把你手里的包給我。簡直TMD可笑,像你這種貪官的,竟然還有臉說人家品格不好?!?p> 另一個越獄犯臉帶嘲諷地說。
謝頂中年人抱著頭,嚇得縮在座位上,但是發抖的手還是舍不得松開自己的公文包。
“啊!”
似乎有點后知后覺,女明星這時才發出一聲尖叫,身體想要向座椅下面躲,卻在這過程中弄掉了自己臉上的太陽鏡,露出了本來面貌。
“喲,原來你就是那個大明星!長得果然沒話說,雖然性子差了點,不過我們兄弟在里面已經憋了好久了……”
后說話的那個越獄犯,臉上帶著邪淫的笑。
寧羽冷眼旁觀,坐在位置上沒有任何動作。同樣沒有反應的,是前面的司機和那個干瘦的日本人。
“給臉不要臉嗎!”
最先說話的那個越獄犯臉上一沉,上前伸出手抓住干瘦日本人的肩膀。
然而,當他一手舉槍,一手將對方給搬得轉過身來。卻發現瘦子的臉色灰白,七孔帶著干涸的血跡,身上散發出一股尸臭味,分明就是已經死了好多天的樣子。
“鬼啊!”
原本抱著頭,縮在座位上發抖的謝頂的中年人,嚇得癱坐到地上。就算這時候,他的手中,也不忘抓住黑色的公文包。
“砰,砰……”
上前的越獄犯,嚇得對著瘦子的尸體連開幾槍。兩個人犯對視一眼,眼中都有驚惶的神色,就算是亡命徒,那也只是不怕人,不代表不怕鬼!
這時,大巴突然一下急停,將所有人都甩得身體前傾,兩個站著的越獄犯,更是立足不穩,差點栽到干瘦日本人的尸體上。
“艸!”
其中一人怒罵一聲,估計也是用大喊來給自己壯膽。
“??!”
謝頂的中年官員,卻又是一聲恐懼地大叫。因為從車停后,從車門口緩緩上來了兩男一女三個人。一個頭上流血,臉色慘白的女孩,兩個穿著警服,脖子上有勒痕的男人。
正是電視錄像里,那個掉下樓摔死的女助理,和兩個被越獄犯殺死的獄警!
“??!”
“砰!砰!”
這次尖叫的,是那個因為看到自己助理“死而復生”,幾乎被嚇破膽的女明星,而開槍的,當然是兩個面色惶恐的越獄罪犯。
然而,子彈雖然打中了,可是三個“人”卻恍然不覺,而是一步步,向著兩個罪犯和女明星走去。
同時,那個謝頂的中年人和那個打游戲的青年,兩人的目光變得茫然,站起來走到一起,互相死死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后座位上,那個男的,依然在臉色猙獰地對著那個女人拳打腳踢。
整個車里亂成一團,只有寧羽一人置身事外。
不對,還有一個人,那個開車的司機!
“這一出戲,還不錯吧?!?p> 司機回過頭,語氣輕松地對寧羽道。
“火車?”
寧羽的語氣帶著疑問。
“呵呵,竟然還有人知道我?!彼緳C表情有些意外。
“《百鬼夜行》的傳說,在現代流傳得很廣,連我一個中國人都知道!”寧羽道。
火車,日本傳說的百鬼之一,是一種將罪人帶往地獄的妖怪。日本有句流傳很廣的諺語:生涯多為惡事,地獄火車來迎。
“中國,是中土嗎?”
司機眼中顯露好奇道:“千年前,我被封印時,記得那時中土還是大宋朝,當時蘇學士(蘇軾)名滿天下,日本皇室甚至派專人去中土服侍他??上КF在,蘇學士已經作古千年,世上也再難尋那樣文采與人品皆無可挑剔之人。”
“你竟然會發出這樣的感嘆!”
寧羽這次是真的有些驚訝了,百鬼之中還有個文藝鬼。
“這只是一個古時之人的感嘆罷了。在以前時代,我想要找一車的罪人,也許需要花費十天半月的時間。而現在,隨便遇到一個,都擁有著足夠下地獄的罪行,你看他們……”
司機伸手指向寧羽周圍的那些人。
“暴力!傲慢!”
兩個越獄犯,被獄警奪了槍,制服住后用槍托死死的抽打。那個女明星,被助理撕扯著頭發,被她用指甲劃破那漂亮的臉蛋。
“色欲,憤怒!”
后座的情侶,女的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打人的男人,也是頭上青筋爆起,血管一條條爆開。
“貪婪,懶惰!”
謝頂的中年官員和打游戲的高中生,已經互相掐得臉色發青。
“這些人,你說,他們不應該去死嗎?”
司機的臉上,帶著輕蔑的笑。
“感覺你說話的語氣,完全像是一個現代的人!”
寧羽輕輕一嘆,站起來,向司機走去。
“這可能和我的能力有關吧,畢竟能夠入侵別人的意識,獲得對方記憶,所以融入這個時代比較容易。昨天殺了一個人恰好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才想出這樣的一場好戲?!?p> 司機看著他走,沒有什么動作。
“如果是天主教的七宗罪的話,那么還差一個吧,剩下的我應該是犯了什么罪呢?”
一邊走一邊發問,對這點,寧羽心里真有些好奇。
“原本確實是這樣打算的,可是你為什么不涂抹我特制的人油呢。那可是好東西啊,整整十具尸體,才能夠煉制出這么一小瓶來?!?p> “這么說,那瓶子里是——尸油!”
寧羽嘴角一抽,頓時有種將瓶子扔到對方臉上的沖動。
“是啊。既然你不愿意用,那么我只好麻煩點,一會兒親自結束你的命了。呃……”
司機話說到一半時,驚訝地低頭,在他的喉嚨上,炎陽劍顫抖地晃動著。寧羽快速跨過最后距離,已經搶先出手。
“你怎么不看完戲,就對我動手了?”
司機的表情充滿著愕然,似乎真的很不解。
“只可惜,忘了告訴你一聲,我是永遠不死的。”
說話的是那個早已經死去的干瘦日本人,從座位上轉過身,死灰色的眼球,看著寧羽滿臉嘲弄。
寧羽的眉頭一皺,炎陽劍再度揮出,斬掉了他的腦袋,詭異的是,傷口處沒有一滴血。
“我說過,你殺不死我的,不是嗎?”
說話的,又變成了那個司機,明明已經被切開了喉嚨,仍然可以開口說話。
寧羽眉頭緊鎖,似乎一籌莫展。沉默一下后,炎陽劍卻第三次出手,快如閃電刺入了司機的胸口。
“哈哈,你以為心臟是我的弱……啊,你!”
司機發出大聲的嘲笑,然而話到一半,卻變成了驚恐。
在他大笑之時,寧羽的身體陡然轉過去,手中瞬間出現了一把古樸的長弓和一枝有著金色符文的長箭。
“錚!”
一聲清脆的鳳鳴,離弦而出的朱雀金箭,快若奔雷,一箭正中那個被男人毆打的女人的額頭。
“??!”
整個大巴車,像是被巨石撞中了一樣,發出劇烈的抖動。同時,一聲男人的凄厲慘叫,從那個女人的口中發出。
“你為什么……”
女人抬起頭,眼中出現難以置信的神色,
“為什么能夠發現你對嗎?”
寧羽從司機的胸口拔出炎陽,真氣一運,炎陽劍上騰起的烈焰,讓這把長劍重新變得干凈。
“只能說,你的運氣不好了。”
寧羽搖搖頭,心中其實也有些慶幸。“火車”的幻術確實非常詭異,就連戴著鬼姬之面(有防幻術作用)的他,開始也看不出任何的破綻,更無法找到對方的本體在哪里。
但是,在接連兩次出手失敗后,他突發奇想,嘗試著將體內的一縷少陽真氣輸入眼中。結果發現,真氣入眼的一瞬,整個世界,都仿佛不一樣了。
原本因為處于地下隧道之中,加上車里只有一盞昏暗的車燈,所以受限制的視線,在輸入少陽真氣后變得清晰無比。
這時侯,他驚訝地發現,那三個死而復生的警察和女孩,還有所謂不死的司機和瘦子,都不過是幻覺,車里真正存在的,只有七個乘客而已。
同時,除自己之外,車上的每一個人的身上,都連著一根微不可察的黑線。而黑線的另一裝端,集中在那個一直被男人打著的女人身上。
“火車”的確狡猾,不僅用言語暗示,想要讓寧羽以為,它是無法被殺死的,更將自己的本體,藏在了車上最不容易被懷疑到的那個女人身上。
如果不是《少陽真訣》神奇,寧羽可能就真栽到這個鬼物的手中了。雖然這個“火車”不像化身巨佛的“涂佛”那樣具有恐怖的實力,可它的能力卻太過詭異。
只可惜,遇到了剛剛修煉了《少陽真訣》的寧羽,而且果斷地使用了最后一支符文金箭,根本沒有給他留任何反擊的機會。
“可恨啊……”
伴隨著一個不甘到極點的聲音,一個烈焰組成的朱雀神鳥從箭頭上升騰而出,將整后排都吞噬,并向周圍襲卷。
“擊殺二階鬼物火車,獲得基本點數250,獲得白銀秘盒一個。”
同時,神話系統的聲音,冰冷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