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狼(下)
“爸爸!”看見紫色機甲停靠在教堂邊,葉卡琳娜顫抖著驚呼,但是卻被康士但丁攔住。因為就在這時,又有兩架機甲出現。
同樣也是T-24型軍用機!
這樣一個窮鄉僻壤,竟然出現了三架機甲,這不得不讓人震驚。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些人來者不善。
康士但丁不能冒險,現在只有這里才是最安全的。
“不要出聲。”康士但丁壓低聲音說道,仿佛對方離得很遠也能捕捉到風吹草動一般。
“可是爸爸在里面。”看著那些鋼鐵怪物,葉卡琳娜強忍著恐懼不使得自己崩潰。可是當它們走到了教堂前的那一刻,徹骨的寒冷刺透了骨髓。
······
“孩子,你不應該褻瀆這里,請你將你的武器收起來。”米索爾神父平靜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絲毫沒有畏懼那把極具威懾力的連射銃。
但是漢尼斯卻冷笑著說道:“所以你最好配合一點,要不然你的血沾染到你的教堂,這才是最大的褻瀆。”
就在這時,崔可夫走上前去擋在了神父的面前。
“你到底想干什么?這里只是一個窮鄉僻壤,可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如果想打劫的話,你來錯地方了。”
“窮鄉僻壤?不不,只是你們這些鄉下人沒有眼力罷了,這座教堂某種意義上就是一座巨大的財寶庫啊!難道你們連這些都沒有發現,那可真是可悲啊。”從踏入門中一刻,漢尼斯就像發現了金銀島一般興奮,這座教堂果然不一般。
盡管已經破敗不堪,但是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用具卻透著不一樣的魅力,尋常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像漢尼斯這樣游走于黑市的牙人卻在清楚不過了。
彌撒用餐具盡管已經老舊但依稀可以辨認出那是三百年前新羅馬帝國流行的式樣,現在早就失傳了工藝,布告壇前的十字架、桌椅無不是古老的用具,都是上好的木材。而那些墻壁上圖貼的馬賽克壁畫,更不用多說,簡直是藝術品中的藝術品。
真是不可思議,這樣一個位于窮鄉僻壤的小教堂里竟然有著莫斯科圣生天大教堂都沒有的珍貴文物。漢尼斯心中感慨,又將目光落在了面前年邁的神父身上,他可不認為這樣一位神父會連這些都看不出來。
漢尼斯不由對眼前的老人的身份起了興趣。
而米索爾神父也似乎意識到什么,眼神中似乎有些動搖。
“看來你是從希律流亡過來的教士。”漢尼斯冷不丁地說道,從人種上看,對方顯然不是斯拉夫人,而更像是大陸南方的人。
而教堂里的這些東西也不可能是羅斯國境內可以找到的,聯系這些,這位神父很有可能是十年前帝國淪陷而流落到這里的東正教士,而且似乎地位頗高。
漢尼斯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玩味。
教堂外的小山坡上,康士但丁和葉卡琳娜甚至都不敢呼吸,生怕被發現。
不只是剛才的三架機體,重型的蒸汽機車也緩緩駛來,而車上是全副武裝面容肅然的士兵。
“竟然有這么多人!”康士但丁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些穿著黑色軍服的軍人武器精良,甚至連負責這一片區域的駐軍都沒有配備的新式來福火槍他們手中都人手一把。
可就在康士但丁以為之前的那一架紫色機甲和這支軍隊還有另外兩部機體是一伙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兩架機體緩緩走向之前漢尼斯的座駕。
突然間,毫無征兆,兩架機體竟然對那架紫色的機甲發動了進攻。
沒有騎士操控的機甲不過是一堆廢鐵,漢尼斯的座駕就如同任人宰割的牛羊,“轟”的一聲,一記兇狠的直拳令機甲的胸口處的裝甲板塌陷,而另一個騎士則完全破壞了機甲的動力核心。漢尼斯的座駕轟然倒塌,被對方踩在腳底。
“鏘——”的一聲,機甲騎士拔出了掛載在背后的破甲巨劍,干凈而利落地破壞了紫色機甲的駕駛艙,徹底破壞了漢尼斯的座駕【孤狼】。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升騰而起的火焰和熾浪將那鋼鐵鑄就的身軀瞬間吞噬。
······
“怎么會這樣!”巨大的動靜除非是聾子誰也可以感受到,漢尼斯感到了劇烈震動,好像整個教堂都搖搖欲墜一般。他立刻放下了面前的神父和崔可夫,沖到了教堂的大門前想要看看外面究竟發生了什么。可是映入眼簾的一幕卻令他又是驚駭又是憤怒。
【孤狼】,他心愛的座駕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堆燃燒著火焰的廢鐵。
而下一刻,漢尼斯那一只獨眼的瞳孔也陡然放大。
數十把來福火槍同時瞄準了漢尼斯,士兵們扣動了扳機。
“該死的!”不愧是久經沙場的傭兵首領,漢尼斯馬上做出了反應,隨即撲到。
來福火槍發出轟鳴,向教堂開火,脆弱不堪的建筑根本無法抵擋那些子彈,穿透過土壁和玻璃窗,破壞著教堂里的一切,那些高雅的藝術品在野蠻之中灰飛煙滅。
“混蛋,這群混蛋!”漢尼斯叫罵著翻滾躲進了教堂的桌椅下,那些價值不菲的藝術品竟然就這么被破壞了,強大的火力壓得人抬不起頭來,對方完全沒有節約子彈的意識。教堂里的一切都炸開了花。
“米索爾神父您沒事吧?”火槍開火的那一剎那,崔可夫便將老人撲倒,躲開了鋪天蓋地的彈雨覆蓋。
這是什么人?
這樣的火力,這樣人數,還有那兩架機體,恐怕那些貴族的私人武裝恐怕都未必有這樣的財力去裝備。除了像【北風】這樣的雇傭軍,全羅斯國都找不到這樣的一支軍隊,可是如果說雇傭軍,他們大費周章為什么要來到這樣一個小教堂,還這樣大肆摧毀?
終于轟鳴的槍炮聲漸漸停息,而教堂早已經支離破碎,而其中甚至找不到一件完整的器具。
“爸爸······”康士但丁懷中的葉卡琳娜在瑟瑟發抖,他們甚至沒有勇氣去阻止,恐懼壓倒了一切的情感,他們什么都做不了。在教堂中的崔可夫已經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