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盈,你真是一個好姑娘,你放心,我會讓天澈帶著聘禮去青龍城的。”太后說。
“太后,您千萬不能為難天澈,我能和天澈有一時半刻的柔情,便足以,您保重。”龍盈行完禮,小婉就扶著龍盈離去了。
天澈望著傘上的雨滴,一滴滴地砸在地上,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鳳如和語瓏回到了房間,語瓏倚著窗子,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大雨,默不作聲。
“姐,發生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傷心?”鳳如問。
“有什么可傷心的?大不了我就一人過一生,那有什么不可以的?”語瓏說。
“你的心可真大的,真搞不懂你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沒事,本來就從來沒有想過嫁人,后來只是被天澈感動了,想著有個人陪著,也不錯,可是……”語瓏說。
“姐,你說,萬一是這個龍盈陷害了天澈哥哥,那你不就上了人家的當了嗎?”
“鳳如謝謝你。”語瓏拍了拍鳳如的肩膀,又說:“鳳如,你又沒有喜歡的人?”
“我?”鳳如突然想起上次她掉入海底的深淵時,她緊緊抱著金晨,而金晨也始終摟著他,不曾放開她。
“看來是有了,鳳如,不管你喜歡的是什么樣的人,但是這個人必須對你一心一意,你記著,千萬不要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語瓏說。
“我明白,我娘從來都不被父王重視,我不會走和她一樣的路。”鳳如斬荊截鐵的說。
一個圓圓的腦袋出現在窗戶邊,兩人都是一驚。鳳如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金晨。
鳳如破口大罵,“你這個死胖子,你干什么呢?”
金晨扶著自己的另外一個手臂,“我當然是來找你的,我的胳膊自從被你撓過后,總是抬不起來,你看,你賠我的胳膊!”
鳳如大驚,以前學藝不精,為了防身而特意在自己的指甲上藏了毒,難道那日,受到驚嚇了,不小心將毒留在了金晨的胳膊上?
“你進來,我看看,”鳳如說。
金晨走了進來,挽起了衣袖,胳膊是有些發黑,還有一些腫脹。
“鳳如,醫師說了,我的這個胳膊什么都干不了,要解毒了才能慢慢恢復。我什么都干不了,我做什么都不行,我不管,你得對我負責任。”金晨一副耍賴的模樣。
鳳如兩手叉腰,“你有毛病吧?我替你解毒就是了,憑什么我要負責?”
“解開!”金晨嚷嚷著。
鳳如從自己的荷包中拿出一粒藥丸,遞給了金晨。
語瓏笑著搖搖頭,給金晨倒了杯水,金晨服下了藥丸,說:“鳳如,我的胳膊可什么都干不了,這幾天,我就住在鵬城了,你可得給我端茶倒水。”
鳳如冷哼一聲,“端茶倒水?好啊,那我先給你疏通一下經絡!”鳳如抽起傘打向金晨。
金晨圍著桌子邊跑邊說:“語瓏,快點管管你妹,她怎么這么潑?以后能嫁的出去嗎?”
語瓏只是笑,鳳如指著金晨大叫:“你說誰潑?說誰嫁不出去,我看你是找死!”鳳如將傘扔向金晨,金晨急忙跑出門外,鳳如則窮追不舍得追了出去。
道清撐著傘走來,一襲白衣仿佛天人,星眸如海,眼光灼灼。
語瓏斂了笑意,這樣的美男子還真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語瓏,你發什么呆?”道清站在門外問。
語瓏回過神說:“沒……,你找我有什么事?”
道清收了傘,將傘放在門口,走了進來。“你不覺得剛才我們進去的時候,有一股子奇怪地香氣嗎?”
“好像是有。”語瓏回想著。
“或許這個龍盈是用了挑撥離間之計,她將迷香點燃,等我們去的時候,她又藏了起來。”道清說。
“也許是,可是這充分的說明了,天澈毫無定性。”語瓏說。
“天澈對你還是用情至深的,你就不能原諒他?”道清問。
“道清,你……”語瓏氣的夠嗆,“難道只準你此生不娶,我就不能此生不嫁了嗎?”
你個傻子!語瓏在心里大罵著。
道清一愣,“可以啊,畢竟凡間的尼姑好像還挺多,但是天上的女道士確實有點少!”
“道清!我要和你比武。”語瓏氣的腦袋都炸了。
“好啊,只是輸了,你可別哭啊!”道清走出門外。
“我哭,誰哭誰小狗!”語瓏捋起袖子,跟著走了出去。
此時,雨勢已經變小,細細的雨滴掛在了語瓏的發絲上。她凝神閉氣,雙手合十,一團火焰直沖道清。
道清迅速地閃開,直接移動到了語瓏面前,抬掌直劈語瓏的面門。
語瓏一驚,急忙躲開,兩人赤手空拳的打了幾個回合,道清明顯要更勝一籌。
道清一掌劈過來,語瓏沒接住,生生挨了一掌,她往后一躲,又使出一招火靈術,直逼道清,道清并不接招,而是一躍而過,一掌拍上了語瓏的肩頭。
語瓏重心不穩向后仰去,道清急忙攬住了語瓏,雨已經停了,兩人四目相對,時間似乎靜止了。
這一幕,正好被天澈看見了,天澈站在院外,一只手攥的發紫。
“道清,你太狡猾了,你不正面接招,光知道避開。你明知道我的武功比較弱。”語瓏站好后,責怪著道清。
“自從上次和火神比武失利,我總結出,我對這個火攻,確實是難以抵抗。可是我可以用閃,再加上我擅長的近攻,這些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道清笑著解釋。
“嗯,看來,我還需要再加強我的武功。”不知為何比完武后,她的心情也舒暢了很多。
“可以啊,但是你以后要叫我師父!”道清說。
“嗯,好吧!師父!”語瓏笑著說。
道清沒想到語瓏還真的叫他師父,“嗯,好徒兒,那為師就再教你一招。”
道清和語瓏接著練起了武,天澈的心里五味參雜,轉身離去了。
過了些天,一切似乎水到渠成,青龍王主動來鵬城,竟然拜天澈為王,并接受自己成為了青龍大將軍。
青龍王離去后,語瓏和天澈的誤解越來越多,天澈每次去找語瓏,語瓏都是找各種各樣的借口避而不見。
北海已經安定了,這日,金晨主動請纓帶眾人去尋找東海龍王敖棲。
據說,敖棲自從上任東海龍王,并不理會東海的各種事物,他是一個文人,喜歡去凡間結交各類有才能的人,整天和哪些文人吟詩作對,吹簫撫琴。
金晨認識敖棲,所以帶著眾人來到了凡間的云臺山。
語瓏和道清有說有笑的走在前面,金晨和鳳如兩人也是打情罵俏的。天澈緊繃著臉,一言不發。
“唉,看來就我一個光棍了!”龍爍嘆氣著。
“我現在也是了,”天澈喪氣地說。
“怎么,你還想辜負我姐?”龍爍質問。
“我和你姐真的什么都沒有,你們怎么都不相信呢?”天澈生氣地說。
“好吧,作為好兄弟,我暫且相信。”龍爍回答。
云臺山的路上,有很多的凡人,龍爍一打聽才知道,大家都是慕名去找竹林七賢的。
仙族不能在凡人面前顯露靈力,所以眾人都默默地走著。天澈拿出一盒云霧糕走向語瓏,“語瓏,你餓了吧?吃個糕點吧!”
語瓏不接,冷淡地說:“不必了,多謝平海王!”
“天澈,我想吃!”龍爍接過,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這時,眾人前面橫著一條河,只見哪些凡人都脫掉鞋襪,趟著河走了過去。
鳳如走到河邊看了看,她真想施展法術飛過去,可是又怕把這些個凡人嚇死。何況亂施法術,是會遭到天譴的。
金晨似乎看穿了鳳如的顧慮,他正要上前去幫鳳如過河,忽然一個貌美的女人,嬌滴滴的說:“這位大哥,你能不能背我過河呀!我可以給你一兩銀子。”
“不好意思,我有要背的人。”金晨對鳳如說:“鳳如,我背你過河!”
貌美女子不敢置信地問:“大哥,這位姑娘長的這么胖,那有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你怎么不背我,要背她呢?”
“哎,你說誰胖呢?”鳳如生氣地問。
“在我眼里鳳如就是這世界上最美,最可愛的女人。”金晨蹲在地上背起了鳳如,鳳如為了氣那個美貌女子,毫不猶豫的就趴在了金晨的背上,還對著美貌女子揚了揚下巴。
“瞎了你的眼睛!”美貌女子甩著手里的手帕。
“看來鳳如選對了人,這樣我就放心多了。”語瓏對道清說。
美貌女子一回頭,發現還有好多的美男子,頓時眉開眼笑,只見她一步三搖的走到天澈面前,“這位公子……”
“語瓏,我來背你!”天澈不理那位女子,徑直走向了語瓏。
“不用,我自己可以過河。”語瓏說。
“這兩位公子能不能背我過河啊?”美貌女子問。
道清并不理會,走向了語瓏,“語瓏,要不師父背你過河?”
語瓏開心地點了點頭,道清輕輕地背起了語瓏。
美貌女子覺得自己這么美,怎么會沒人背,她又準備問龍爍,可是龍爍提起衣袍,一溜煙的趟過了河。美貌女子氣的鼻子都快歪了。
道清的背莫名的舒服,語瓏心里有種甜蜜快要溢出嘴角,忽然,有一股冷冷的光刺向了他們。語瓏轉頭一看,原來是天澈,他冷冷地暼了他們一眼,快速地到了對岸。
天澈過了河,十分憤怒地叫住了道清,“道清,我有話對你說!”
道清不明所以,兩人走到一旁的樹林邊,眾人都在不遠處等著他們倆。
“道清,你知道我喜歡語瓏,你為什么和語瓏走的那么近?”天澈氣惱地質問。
“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要幫助語瓏。”道清解釋。
“可是你和她那么曖昧,你當我眼瞎了嗎?”天澈說。
“天澈,你倆有誤會解開就是了,我一直以來都是祝福你們的。”道清說。
“我們都是男人,難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天澈惱怒地問。
“天澈,安定四海之后,我會離開,今生只會在玄墟宮修行!”道清拂袖離去。
眾人來到了一片竹林,一陣琴聲傳來,時而悠揚,時而又在耳畔。讓天澈浮躁的心緒得到了緩解。
道清看著一襲紅色長裙的語瓏,她仰著頭傾聽古琴,膚如白雪,唇若紅梅。天澈的話久久的縈繞身邊,他是不是真的喜歡著語瓏,而自己還在自欺欺人的騙自己?
一曲作罷,竹林里又傳來吟詩作對的聲音。
金晨不想打擾那些文人,就沖著敖棲笑著點點頭,敖棲便走了出來。
天澈說明來意,敖棲笑著說:“一點問題都沒有,這些個虛名,對我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
眾人沒想到這件事這么好辦,正暗自高興,敖棲又說:“只是,我在凡間造了一把琴,但是這把琴,缺了點東西,我希望你們能幫幫我。”
“什么東西?”語瓏問。
“一滴情人淚,一縷相思愁。”敖棲說。
“啊,這要怎么收集啊?”鳳如好奇地問。
“你們上山途中肯定是要過河,但是我見這兩位姑娘的鞋子都沒濕,說明了是有人背你們過河的。對嗎?”敖棲笑著說。
“是這樣的,可是那又怎樣?”鳳如問,
“那就對了,說明背你的人對你們是有情的,不是嗎?”
鳳如連忙擺著手說:“沒,沒,沒有。”
“我們會想辦法的,背人過河,只是舉手之勞,也不一定有情!”天澈醋意大發。
“也對,總之我將這個容瓶交給你們。你們能不能收集到,這就看你們的機緣了。”敖棲將容瓶交給了天澈。
天澈接過容瓶,拜別了敖棲,眾人又慢慢地下了山。
路上,鳳如好奇地問:“這要怎么收集啊?好奇怪!”
“我覺得吧,情人淚或許是凡間的情人離別時流下的淚水,要不我們去找那些凡人試試?”語瓏問。
“嗯姐你說的很對,那一縷相思愁呢?”鳳如問。
“我覺得吧,一縷相思愁有可能就是,愛慕著那個人,而久久不能相見,而出現的一縷相思愁。”金晨說。
“那我也能收集到,我整天想著語瓏,可是語瓏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龍爍打趣道。
容瓶紋絲不動,天澈說:“龍爍,你的這個是虛情假意,你看這個容瓶,一點動靜都沒有。”
大家哄笑,龍爍解釋道:“哎呀,不是這樣的,我不是看你們都喜歡語瓏,所以我不是提早退出了嘛!”
此話一出,語瓏和道清、天澈分外的尷尬。龍爍捂著嘴抱歉地說:“不好意思,說錯了話。”
大家都不再說話,來到了山陽縣的一家客棧。客棧分為兩層,他們幾人直接將第二層全部包了下來,剛好一人一間。
為了收集到情人淚,天澈和龍爍坐在客棧的大廳里喝起了酒,這里人多,他們想著或許可以遇見幾個真心的情人。
天澈想起今天發生的事,不知不覺間竟然喝多了,龍爍也只得舍命陪君子。
漸漸地,天澈喝多了,他搖搖晃晃的走向語瓏的房間。
語瓏本來是打算睡覺的,聽到有人敲門,就打開了房門。她一看是天澈,又趕緊關上門,卻不小心夾了天澈的手。
天澈大叫一聲,語瓏又將門打開了,“你沒事吧?我要睡覺了。請平海王,有事明天再議吧!”
天澈的手很疼,可是想起今天道清背語瓏的事情,他的心更痛,“我的手。”
語瓏抓著天澈的手看了看,只是有些紅了,“沒什么大問題,你放心斷不了!”
“語瓏,我愛你愛的好辛苦,在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我就對你一見鐘情了。可是你為什么,為什么要喜歡道清?”
“你瞎說什么?”語瓏看著周圍好多人的目光,只能打開門,讓天澈進去了。
“天澈,你喝醉了,喝杯茶解解酒。”語瓏提起水壺倒著茶。
天澈抱住語瓏,“語瓏,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給過了,而且我還想過嫁給你,可是……,也許這就是天意,你有你的路要走,而我有我的路要走。”語瓏放下手中的茶壺。
“語瓏,你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一滴淚水從天澈的臉頰滑落,神奇的是,天澈的袖袍中發出了耀眼的光亮,這滴淚水竟然跑到了容瓶里面。
語瓏驚奇地推開天澈,“天澈,你看,容瓶竟然發光了!”
難道是天澈剛才流的眼淚?我是不是對天澈太過無情了?
“語瓏,我現在不管容瓶的事,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對你的心是真的。”天澈又掉下一滴淚來。
“天澈,我知道你對我的情意,所以之前我才愿意和你在一起的,可是現在,我們互相給對方一些時間,好嗎?”語瓏柔和地說。
“好吧!”天澈覺得語瓏沒有那么生氣了,他心想:還是緩緩行之,語瓏既然愿意再給他時間,那就重新再追語瓏就是了。于是,他這才退出了語瓏的房間。
半夜,道清怎么都睡不著,他的心中有一些亂,天澈的話似乎戳中了他的心,他回想起和語瓏的點點滴滴,心里充滿了甜蜜。練功的哪些日子,同塌而眠的夜晚,他的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揚。
他忽然坐起身,想想曾經冰冷如霜的他,竟然情不自禁地靠向了語瓏,這讓他如坐針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