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城風(fēng)云起
“感謝各位不負(fù)辛勞,奔赴萬里來助我,”天澈抱手作揖,大家也都抱拳回禮。
“都是師兄弟,不必言謝。”道清說。
“我們先在鵬城逛逛,等到晚上我在府上為大家接風(fēng)洗塵。”天澈沖著語瓏說:“對了語瓏,我?guī)闳コ阅阕類鄢缘脑旗F糕,還有我說的天星街的衣鋪,我?guī)闳ピ嚒!?p> “哎呦呦,我們也要吃,我們也要試。”龍爍捏著鼻子,尖聲地說著。
“各位不遠(yuǎn)萬里來看我,我自然是帶你們吃好,玩好。”天澈笑著牽起語瓏的手,語瓏臉上的飄過一絲紅霞,甩開手嗔怒道:“你干嘛,別鬧。”
“哎呀呀,語瓏,你這才來,就要拐走我們?yōu)t灑不羈的天澈師兄呀!”子竹起哄道。
“天澈,你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怎么說我這個護花使者也在。”龍爍也不滿的嚷嚷著。
“好了,別鬧了,天澈我們走吧!”道清說。
天澈點頭,也不顧眾人的起哄,依然和語瓏并排走在一起,往鵬城方向走去。
鵬城久居仙島,主街道上熱鬧非凡,有的人賣各種各樣悅耳動聽的海螺和貝殼風(fēng)鈴,有的人賣著各種各樣的首飾,還有的人賣著美味的小食。
語瓏雀躍的走到一個賣首飾的攤前,有珍珠做的各種項鏈,有珍珠做的各種耳環(huán),語瓏拿起一對白色珍珠長蘇耳環(huán),天澈笑著說:“來,我?guī)湍愦鳌!?p> “不用了,我自己戴。”語瓏麻利地戴上,拿起一個鏡子看了看,問天澈:“怎么樣,好看嗎?”
“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天澈笑著給小時使了個眼色,小時上前付了錢。
“我們都不是空氣,天澈,你們倆不能當(dāng)我們不存在啊。”龍爍搭著天澈的肩膀說。
天澈拿起一對紫色珍珠耳環(huán),作勢要給龍爍戴,“要不,我給你也買一對?”龍爍連忙擺手,說:“我才不要呢,你還是給你喜歡的姑娘吧!”
“語瓏,你看這個珍珠項鏈怎么樣?”天澈拿起一串淡紫色項鏈。
“我不要!”語瓏心想,龍爍剛說讓你送喜歡的姑娘,你就立馬要給我買項鏈,這不是讓大家誤會嘛。
語瓏快速走了幾步,又停下,等天澈追來,質(zhì)問道:“天澈,你今天好奇怪啊,你干嘛要讓他們誤會我們?”
“唉,說來話長,自我回來后就被控制了,我的弟弟天立掌控了護王隊,我們周圍都是他的眼線,我只能裝作胸?zé)o大志,迷戀女色,這個耳環(huán)就當(dāng)作你配合我演戲的謝禮,好嗎?”天澈在語瓏耳邊悄悄說著。
“這么慘啊,那……”語瓏嘴角揚起一抹笑,“光耳環(huán)也不夠啊,我要買很多東西。”
“沒問題,我今天陪你買到開心為止,怎么樣?”天澈寵溺的說。
“完了,這個天澈,你說我們來幫他的,這回好了,把我的小仙女也搭里邊了。”走在后面的龍爍嘆了口氣,看著依舊面色凝重的道清說:“道清,你再不主動些,你的語瓏小師妹就被人搶走了!”
“別胡說。”道清用殺死人的眼光看向龍爍。
“好,我不說了,只是有的人啊,心口不一,煮熟的鴨子嘴硬!”龍爍放慢腳步,小聲嘟囔著。
道清冷冷地暼了一眼龍爍,龍爍立馬閉嘴不言了。
語瓏也沒和天澈客氣,買了一串貝殼做的風(fēng)鈴,和師兄們吃了很多小食,又和天澈在一家糕點鋪買了些云霧糕,天澈想帶語瓏去天星街的衣鋪,可是語瓏說:“算了,下次吧,這么多師兄看著呢,我們還是去你府上吧!我肚子餓了!”
“好,我們回府!”天澈眼中全是寵溺。
一行人來到了天澈的府邸,一座氣派的宅子屹立在眾人面前,門口擺放著一對玉雕的展翅欲飛的大雕,正門上方寫著“明爵王府”,走進(jìn)庭院,各色花卉爭相開放,主廳已然布置好了桌椅,添置了許多瓜果。
語瓏驚嘆道:“不錯嘛,天澈,你這府邸很氣派嘛!”
“你喜歡就好,以后我們可以常住在這里。”天澈深情地看著語瓏。
“哎呀,受不了了,趕緊進(jìn)去吧,我這龍鱗都快被你肉麻的掉下來了!”龍爍調(diào)侃道。
天澈帶著眾人走進(jìn)主廳,見各位師兄已然坐定,笑著端起酒杯,“感謝各位在我孤立無援時來助我,我不勝感激,來,一起干一杯!”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子竹起身提議:“天澈師兄,不如我畫一個跳符,跳符跳躍到誰面前,誰就喝,怎么樣?”
“好啊,你這個主意好,那就你來畫吧!”天澈說。
子竹一會就畫好了,子竹突發(fā)奇想又將符疊成青蛙模樣,又為青蛙畫上眼睛,青蛙一蹦一跳,引得眾人哄笑。青蛙跳了一圈后,落在了語瓏面前,語瓏笑了笑,抬起酒杯,坐在一邊的天澈伸出手,接過語瓏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不行吧?等會萬一落在我面前,你也要幫我喝一杯嗎?”龍爍抗議道。
“語瓏不勝酒力,我?guī)退纫槐悄悴幌牒龋俏乙矌湍愫纫槐昧恕!碧斐悍畔戮票膛畟儗⒉艘灰粩[放好,菜品多樣,龍爍只顧品嘗,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青蛙跳了有十回,不知為何,多數(shù)偏偏就落在了語瓏面前,每次語瓏要自己喝,天澈都搶著喝了。
道清怕天澈喝醉耽誤正事,微蹙眉頭說:“天澈,你父王身體如何了?”
天澈像是卸了氣球,神色暗淡下來,打發(fā)走了身邊的侍女,揚手向著四周布了一個禁聽陣,“我剛回來時見了一回,父王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有氣無力的囑咐我好好的待在府里,這里有天立侍奉,讓我不必再去了,可是我知道,父王是被他們挾持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道清問。
天澈示意小時站在外面觀察,這才緩緩說道:“現(xiàn)在護王隊被天立操控,我母親也被幽禁在王宮里,我也被監(jiān)視了,我只能先裝作若無其事,無所事事的樣子,等他們放下戒備,我再想辦法解救父王和母后。”
“天澈,我們一起想辦法。”語瓏安慰道。
天澈點點頭,抬起面前的酒杯就著心中的苦悶,仰頭喝下。天澈還要再飲一杯,語瓏?yán)√斐赫f:“天澈,現(xiàn)在危機四伏,還是要保持清醒。”
天澈苦笑,放下酒杯說:“語瓏,你說的對,謝謝你,你嘗嘗這個菜。”天澈為語瓏夾了一塊海參,語瓏嘗了一口,連連贊嘆。
“或許,你可以以退為進(jìn),”道清低聲和天澈說了良久,天澈似乎覺得可行,笑著點了點頭。
大家平時也難見這么多的美味佳肴,天澈熱情地招呼師兄弟們吃著。
夜色撩人,幾番推杯換盞,眾人四散,語瓏扶著有些醉意的天澈走向庭院,庭院中的各色花卉發(fā)出馥郁的香氣,黑暗中似乎有一個影子閃過,天澈將語瓏摟在懷中,輕聲地在語瓏耳邊說:“語瓏,今晚陪陪我好嗎?”
語瓏被天澈摟的喘不過氣來,掙開天澈的束縛問:“天澈,你要干什么?”
天澈松開語瓏,語瓏一身紅衣美的不可方物,額頭的鳳凰印記殷紅欲滴,天澈撫摸著語瓏的額頭,溫柔地吻了一下語瓏的額頭。
語瓏感受到一股溫?zé)嵩陬~間蔓延來,一時竟不知如何應(yīng)對,語瓏看著眼前滿含深情地眼眸,微醺的臉頰,一身白衣絕塵不染。
道清眼里的寒冽一閃而過,天澈似乎感覺到了,轉(zhuǎn)過身對小時說:“小時,你帶道清去休息吧,我有些醉了,語瓏陪我就夠了。”
小時抱拳答應(yīng),剛從主廳出來的龍爍忿忿不平的說:“不行,我的語瓏,我也需要你陪。”
天澈沖著語瓏眨了眨眼,一把橫抱起了語瓏,語瓏知道天澈是要她做戲,可是對上天澈熾熱的眼睛,一顆心忽的撲通撲通跳了起來,雙頰也布滿了紅暈。
“天澈,你,過分了啊,你放下語瓏!”龍爍想要阻止,小時擋住龍爍道:“龍爍公子,這邊請!”龍爍狠狠地跺了一下腳,憤然離去。
天澈將語瓏放在床上,語瓏長長的睫毛像受驚的蝴蝶,輕輕顫動著,櫻唇像是才開的桃花般嬌艷,語瓏瞪著天澈說:“天澈!戲玩過頭了!差不多就行了啊!”
天澈似乎想要戲弄語瓏,并沒打算放了語瓏。天澈眼中的熱烈似乎要將她融化了,天澈緊握住語瓏的雙手,俯身就要在語瓏的櫻唇上落下,語瓏想要推開天澈,可是怎么也推不開。
天澈溫?zé)岬臍庀涿娑鴣恚Z瓏的羽睫輕輕地合起,門忽然打開了,將床邊的白色紗幔吹散開來。
“語瓏,你今晚不是讓我教你靈力嗎?現(xiàn)在走吧!”道清站在門口,冷冷地盯著天澈。
語瓏慌忙起身,跑到道清身邊說:“好,我們走吧!”兩人轉(zhuǎn)身離去。
天澈的嘴角揚起一抹笑來,自從他回到鵬城,父王被挾持,母后被幽禁,他心中的郁悶甚至都不能發(fā)泄出來,還要裝作浪蕩子。他想到語瓏被他撩的慌了神,嘴角的笑容這才舒展開了。
道清帶著語瓏回到他的房間,語瓏的臉頰像是熟透的蘋果,想到天澈是在演戲,這才慢慢將一顆心穩(wěn)定了下來。
道清端起水壺為語瓏倒了一杯水,語瓏接過水杯,道清問:“語瓏,你喜歡天澈嗎?”
語瓏剛喝了一大口水,被道清的話驚的噴了一地,語瓏猛烈的咳嗽起來,道清拍了拍語瓏的背,語瓏這才慢慢止住了咳嗽。
“沒有的事,我們剛才在院落看見有人監(jiān)視我們,所以這才演了一場戲。”語瓏說。
“戲是演的,可這天澈的情卻是真的。”道清認(rèn)真地看著語瓏。
“天澈從小就和我是要好的朋友,不可能的事。”語瓏說。
“以前冷情總是纏著天澈,天澈對她都是拒之千里,可是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認(rèn)真的。何況,如若動情,就等于自動放棄下一任掌門之位。天澈當(dāng)著那么多的人面,對你示好,就這點,他的心意你還不懂?”道清看著一臉懵的語瓏說。
“可是,我只當(dāng)他是好朋友,等有機會。我再和他說清楚吧!”語瓏說。
“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吧?既然你要在玄墟宮修煉,那就要專心修行,萬不可動情。”道清認(rèn)真地說。
“嗯,我記得,我會努力的,那我們開始修煉靈力吧!”語瓏點點頭。
“現(xiàn)在天色已晚,我們一路舟車勞頓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道清笑著說。
“啊,那剛才你是為了替我解圍?”語瓏一臉疑惑地問。
道清笑而不語,語瓏將小臉湊在道清面前問:“那道清師兄有沒有對誰動過心?”
“有啊,”
“是誰?”語瓏好奇地問。
“當(dāng)然是至高無上的靈力和功法。”道清起身打開房門,說:“好了,趕緊回去睡覺吧!”
語瓏?yán)浜咭宦暎隽藗€鬼臉回去睡覺了。
第二日,天澈準(zhǔn)備帶著眾人離開了仙島,走到城門口時,天立帶著護王隊在城門口阻攔。
天立身穿盔甲,一臉殺氣騰騰走到天澈面前,質(zhì)問道:“王兄,你平時看著是那么孝順,可是父王生病了,你卻要離開,這與禮不合吧!”
“我無心與你相爭,我要回到玄墟宮修煉,你且好自為之!”天澈溫和地說。
“本王今日不與玄墟宮為敵,只是本王和王兄有些事還要說,你們幾位先行離去吧!”天立對著道清等人說道。
“天澈是我們的同門師兄弟,我等怎可坐視不理?”道清正然說道。
“對呀,有什么事,你在這里說就是了!”語瓏說。
“美人,這一時半會是說不清的,不如你隨我回去,我慢慢對你說!”天立通過探子知道天澈昨日之事,所以才想要激怒天澈。
天澈果然大怒,怒斥道:“本王一退再退,天立你可不要得寸進(jìn)尺!”
“我們玄墟宮弟子人太多,不如我發(fā)一個召令,與你同去,如何?”道清說。
“想必這位就是玄墟宮大弟子道清了吧?早就聽聞你的大名,果然是氣宇軒昂,風(fēng)采翩翩啊!只可惜,近日本王諸事繁多,不能領(lǐng)教貴派的功法了。”天立思索了一下,又說:“今日我看在道清的面子上,你們走吧!”
守城的士兵讓開了路,道清等人揚長而去。
紅墻青瓦,幾株紅似火的鳳凰花爭相開放,華羽宮內(nèi)寂靜無聲,一位身著華服的美貌婦人坐在屋內(nèi),正書寫著什么。
幾聲悶哼,門口幾個士兵重重倒下。婦人放下手中的筆,門打開了,天澈激動地跪到母親身邊說:“母后,您受苦了,兒臣來救您了!”
“好孩子,快起來,母親看到你安然無恙,心中就放心了。”皇后扶起天澈,細(xì)細(xì)端詳著天澈。“你父王是想要立你為皇的,可是這個野心勃勃的天立勾結(jié)護王隊的隊長,意圖謀反,你久居玄墟宮,沒有實權(quán),這該如何是好?”
“母后,我自有打算,現(xiàn)在我們再去解救父王。”天澈帶著皇后走出門外,又和道清、語瓏去解救鵬皇。
鵬皇居住的上呈宮布滿了士兵,天澈變幻成天立的模樣,將士兵派遣到了別的地方。
天澈幾人走到上呈宮后面的偏殿,天澈打開房門,只見父王氣若游絲,形如枯槁。
天澈跪在父王面前,滿含淚花,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說:“父王,兒臣來遲了,您受罪了。”
皇后淚如雨下,抓住鵬皇的手哭訴著:“這個天立,野心勃勃,竟然將你害成這番模樣!”
鵬皇慢慢睜開雙眼,顫巍巍的手輕輕拍了拍皇后說:“只要你們都安好,我死了也就放心了。”
皇后生氣地說:“你胡說什么,我和澈兒會護你周全的。”
道清從袖袍中掏出一粒藥丸,遞給天澈,天澈感激地點點頭,語瓏遞上一杯水,天澈接過,小心地扶起鵬皇,鵬皇短短續(xù)續(xù)地說:“我…已經(jīng)油盡燈枯,喝什么…也沒用。”
“鵬皇您就喝下吧,這樣我們也好救您出去。”語瓏說。
“他們是……”鵬皇疑惑地問道。
“他是我的大師兄道清,我經(jīng)常給你提的,這個就是我的小師妹語瓏。父王您先把這個藥丸喝了。”天澈說。
“哦,我知道,好好,”鵬皇張開嘴,天澈將藥丸給父王喝下,小心地讓喝了些水,皇后拿出帕子小心地擦著鵬皇嘴角的水漬。
“你有人…相助,為父心中寬慰了很多,只是我現(xiàn)在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天澈,我現(xiàn)在…就將象征著無上權(quán)力的金羽傳給你。”鵬皇說。
“父王,您先跟我們走吧別的時都不重要,兒臣只希望你們都好好的。”天澈說。
鵬皇擺擺手,從額間抽出一根金色的羽毛來,天澈沉重的接過。
“你們這招調(diào)虎離山高明的很那,把我騙得團團轉(zhuǎn),可惜,你們的人剛走沒多久,探子就回報,那幾個人都是你們的師弟假扮的,我來的不算晚吧?今天我就一網(wǎng)打盡!讓你們有來無回!”天立使勁踢開房門,手拿長劍,一臉煞氣地走了進(jìn)來。
天澈將金羽融入額間,起身抽出長劍,厲聲呵斥:“天立,你曾多次刺殺我,我念在兄弟情分,一退再退,如今你要害父王和母后,那我就不再對你手下留情!”
“父王?是,他是我的父王,可是他何時重視過我?母后?我的母親是凌妃!她這個皇后一直視我們娘倆為眼中釘,肉中刺!”天立狠狠地踹了一腳面前的椅子。椅子不堪重負(fù),碎成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