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虛幻
蘇映雪第一次吃那么多,已經在院子溜達很久了!
“你讓她吃那么多,不怕吃壞了”楚玄知突然出現在南先生后面。
“不會,她活動活動就會好的。”南先生回過頭“玄知,解藥找到了?”
“嗯”
“辛苦了”南先生吞下楚玄知遞給他的藥丸。
“你受傷的消息,應該明早并會傳來”
“看樣子在家養病是我做過最正確的事”
兩個大男人透過窗戶看著院子里的身影。都不由微笑。
“玄知,沒想到現在的我只要看著她就會覺得特別安心”
“老實說,長青寺時我摔倒在她腳下,她連忙后退兩個臺階,當時我認為她與那些大家閨秀一樣,對她無感。可就這一段路程,她的一言一行,每個決定都讓我眼前一亮,現在恨不得早點將她娶進門藏起來”南先生滿眼柔情。
突然余光看見楚玄知目不轉睛的模樣。楚玄知許是感受到了他的眼光。“她種的是什么,以前怎么沒見過”
“嗨,好像是些藥材”
“若能弄點帶去回春堂,指不定生意會更好”楚玄知拉回眼神,坐在小凳子上。
“那么好看的人兒,你居然只是看到那些花花草草”
“……”可她是你的。楚玄知的手在暗處握緊拳頭后慢慢松開。
“玄知,我突然想松手了,學習翠果帶著心上人遠走高飛”
楚玄知突然周身散發出怒意。
蘇映雪朝空氣看去,突然回頭盯著廚房門。好熟悉的味道。
“壞了,她是不是發現你了”南先生突然手忙腳亂的將楚玄知趕進去柴房。
蘇映雪一步一步朝臺階走去,在廚房門處停留一會后,從墻角籮筐里拿出一把剪刀。來院子里修剪藥材。
楚玄知耳朵一直聽著動靜,當蘇映雪手里傳出“咔嚓”聲時,他才出來。
南先生嘗試一點一點打開廚房大門,不知道是不是蘇映雪太投入,居然一直沒發現頭頂有兩人一直望著他。
途中南先生會看看正在看著蘇映雪的楚玄知。楚玄知也同樣如此。
難道他真走心了。二人一起在心里問起。
“嘶!”
蘇映雪被刺扎破了手指,蘇映雪起身盯盯的看著手指的血跡慢慢凝聚成珠。
不怕,不怕,不怕。
蘇映雪握緊心口默默安慰自己。
血珠一破,許是之前吃得太補,血液順著手指低落在地。蘇映雪的腦子里出現一個滿臉是血的小孩。不得已雙手捂著頭。
“好痛,好痛”
南先生和楚玄知幾乎一起踏出一步,不過楚玄知突然停下,南先生一躍來到蘇映雪跟前,在她即將倒下時擁住她。
“小姐,小姐”
南先生一遍一遍呼喚著她。
“趕緊抱來喂藥”
“好”
蘇映雪昏迷前看到一個背影焦急跑進她的房間。
南先生將她放在床上,楚玄知已經找到藥立馬喂她服下。
二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你怎么知道她的藥放在哪?”
“她侍女常備著,見她喂過。一進門我并看到了”
“我一直沒問,她身體如何”
“具體,我并不知道”
“她在藥谷多年,藥圣子沒治好她”
楚玄知搖搖頭。他突然想起上次,蘇映雪遇刺的情形。尤其是上次,見血之后,她像一朵花一樣快凋零了。
“這幾日,有人暗中跟著翠果二人”
南先生聽楚玄知這樣說,全身怒氣襲來。周身氣勢浩瀚如海。
“什么人?”
“應該就是那批人”
“一定要查出來”
“你先陪著她,我去查”
“好”
蘇映雪陷入夢魘。
她在夢里一直跑一直跑,好像后面有人追她。突然一個滿臉是血臉湊到她的眼前。
“啊!”蘇映雪驚聲坐起。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坐在外室的南先生突然奔過來。
他附身為蘇映雪擦拭汗漬。
“南先生,你越界了”蘇映雪冷冰冰的說道。“南先生莫不是把我當做什么人了?”
“小姐恕罪,我也是著急”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別有用心,莫不是閑命長”
映雪妹妹就你現在這個狀態還能威脅我。南先生看著一臉疲憊的蘇映雪。“小姐,我對天發誓,我對你絕無半點非分之想”天上的神仙我只是在哄映雪妹妹,你可別聽了去。
蘇映雪突然看著南先生,看得他有點心虛。
“南先生,我好像沒告訴過你,我來自藥谷”
蘇映雪說完,南先生并感覺剛剛擦汗的手臂如螞蟻啃食一般難受至極。
我能忍,南先生心想。不能忍,她會發現不妥的。
于是南先生在屋里甩著手臂直跺腳。
“小姐饒命啊,小姐饒命啊”
蘇映雪頂著一張倦臉來到窗前。遠處的云厚得快要掉下來。
“右邊柜子上從左邊第二個箱子里拿出我的針包”
南先生遞過來,她隨意抽出一根,扎在南先生手臂上。
“謝謝小姐”
“別弄掉了,去幫我把沒做完的活計做完”
“好勒”
南先生再一次將一片綠葉剪下時。蘇映雪走近他。
“枯的黃的剪掉就行了,周圍的雜草不用清理。世間萬物,息息相關又相生相克,誰知道旁邊的是錦上添花還是置之死地”
南先生起身,看著走向桌的蘇映雪。映雪那我是你的什么?
蘇映雪坐在院子里,還不忘讓南先生送來一壺茶。于是她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南先生干活。
突然后面一陣微風拂過,鬢角發絲貼在她的臉上。斜陽之下,顯得格外朦朧。
南先生干活速度也隨之變慢。
可風越吹越大,發絲全部朝臉打去,弄得蘇映雪睜不開眼。
她突然起身,緊閉雙眼,張開雙手,面對疾風。
突然她感覺自己身處一個虛幻的地方。
白茫茫的天空,綠油油的草地,她站在靜置的湖水上。微風溫柔的拂過臉頰。
她不由自主抬起右手,輕輕一揮,風像收到指令一樣,全部打向身后。
“怎么那么大的風”蘇映雪被南先生的話拉回現實。
突然,她感覺手臂處有股逆流,折騰著有點站不穩。于是她伸出左手打算杵在桌上,不料。
“哐啷”
桌子倒了,蘇映雪也四仰八叉的跌倒了。
“小姐”南先生扔下剪刀,大步奔過來。站在她的頭頂,四目相對。
本來想看看她羞澀的樣子,沒想到……映雪妹妹是機器嗎?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扶你起來”
“不用”蘇映雪嘗試起身,卻怎么也動不了。
怎么回事。蘇映雪臉上難得出現疑惑。
“小姐,怎么不起來?”南先生戲謔似的看著她。
“我現在動不了,你扶我進屋,別讓人看見”
南先生臉色正襟。一把將蘇映雪抱起走向屋子。
映雪妹妹怎么那么輕?明明看她平時吃的不少,怎么不長肉。南先生疑惑的掂了掂。
“那個,小姐需要我怎么幫你”
“不用了。”蘇映雪望著屋外。“過幾天就要降雨了,你快去忙活吧”
“你……?”
“沒事”
南先生出去后。蘇映雪想動指尖也動不了了。怎么會?從來沒這樣過,難道……?
南先生在藥地一處發現一根金針。于是跑了進去。
“小姐,這根針是你吧?”
蘇映雪緊緊看著南先生手里金針。果然如此……
“你幫我放起來”
南先生從新找來一個針包,將金針放起。
“小姐,不謝謝我嗎?”
蘇映雪低眸“你的傷快好了吧!”
“啊,沒有,啊呦……我先去干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蘇映雪還是沒有恢復。
南先生端著飯食進來。
“小姐,還不能動嗎?”
蘇映雪沒回答。
南先生自顧自的扶起她做好。
“那我只能親自服侍你了”
“你想干什么”蘇映雪語氣冰冷。
南先生過去端來飯食。
“喂你……”
“我不餓……”
“午膳盡喝湯了,怎么著也餓了”
蘇映雪看著旁邊,豐盛的菜肴。
“那是什么湯”
“鴿子湯,你看你都弱成這樣了,必須好好補一補”
“拿走!!!”
“很補的”
“拿走……咳咳咳……”
“好好好,我這就拿走,你別生氣”
翠果二人回來,剛好看見南先生喂著蘇映雪吃飯。
阿果飛過來,一腳踢開南先生。
還好沒躲。阿果這丫頭是真狠啊。南先生滾了一圈停下。
“哎呦,啊呦……”
翠兒俯下身子,將蘇映雪的被子拉了拉。略帶哭腔說。
“小姐,她是不是欺負你了,我讓啊果殺了他”
蘇映雪盯著南先生,好半天才說“好”
啊果手掌抬起。
南先生一骨碌爬起“誤會,誤會。小姐動不了身子,我在喂她吃飯”
這時翠果才發現打翻在床前的碗。
“小姐”阿果眼神擔憂的看著蘇映雪。
“你們都下去吧,我乏了”
翠兒扶蘇映雪睡下。
“阿果,我不放心……”翠兒紅著眼靠在阿果懷里。
“別擔心,今晚我守著,你乖乖睡”
“好”
翠兒走出五六步,手鐲鈴鐺響起。
夜里蘇映雪睡得并不好。
她一遍一遍的跌入夢魘。
一個富麗堂皇的地方。一群孩子在玩捉迷藏。
一個女孩越走越遠,越走越遠,不知不覺進了一個宮殿。有哭聲有笑聲。她躡手躡腳的來到窗外。小心探出頭……
“血……殺人了”
“小姐”阿果替蘇映雪擦拭額間汗漬。
反反復復的折騰阿果好幾回。
皇宮楚炎君睡不著,不知不覺走到若華殿,這是依著先皇后的名諱起的宮殿。
他推開殿門,仿佛看到正在下棋的周若華回頭對他笑。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