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修行
蘇映雪一行人來到梨園,朵朵花瓣像雪一樣飄飄灑灑的落下來。
“好漂亮啊……”
翠兒第一時間朝梨園深處走去。
阿果看了一眼蘇映雪。
“去吧”
“小姐小心”
阿果一躍也跟上翠兒。二人在林間穿梭,時不時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
“阿果,你來追我呀”
“看你往哪逃”
阿果抓住翠兒,兩人眼里都是彼此,微風拂過,兩人的發絲飄起來。阿果抬手拂過翠兒吹亂的發絲。
翠兒轉身想逃,結果不小心踩到裙擺,就要掉下去。
阿果立馬將翠兒拉到跟前,重心不穩,她二人雙雙跌落,翠兒剛好趴在阿果身上。
翠兒羞紅臉,準備起身,又被阿果拉下來。
“啊……”
阿果微笑“這樣看,更美”
于是翠兒在她身邊躺下了。翠兒看著飄落的花,而她看著翠兒。
翠兒突然回過頭,四目相對。
“阿果……”
“在呢!”
阿果在翠兒額頭落下一枚香吻。
翠兒扶著被親的額頭。笑得格外開心。
蘇映雪走走停停。
一處屋子傳來“驚破”琴聲。
蘇映雪朝著過去。
曲畢,一抹青色身影開門出來。
“八公主”蘇映雪驚奇,因為此人正是楚清悠。
“蘇小姐”
“八公主,你怎么會?就算你與兄長無緣,也不至于出家”
“蘇小姐,我只是帶發修行”
楚清悠將蘇映雪帶到屋內。
丫鬟送來一壺茶。
“八公主”
“我現在不是公主,而是道號惠月”
“為什么”
“父皇要將我嫁給左環。與少將軍既然無緣,誰我都不想嫁。求著父皇讓我來此清修為邊關戰士祈福三年”
楚清悠茶不思飯不想過了好幾日。直到楚玄知來。
“七哥,你也來笑話我的”
楚玄知撫摸著躺著床上楚清悠的臉。
“瘦了”
“讓你們擔心了”
“你又何苦……”
“我放不下”
“聽說少將軍整日酗酒”
“……?”
“難道你看不出來,少將軍心悅你”
楚清悠立馬來了精神
“那他為什么不同意娶我”
“傻姑娘,娶了你就成了駙馬,像曾詞??沼蟹Q號卻是虛職。你讓一心保家衛國的他,如何自處?”
“……”
“如今南境離不得他,父皇更是。無論如何父皇都不會把你嫁給他”
“那我不做這個公主”
“這無疑是讓少將軍擔上拐騙公主的大罪,若被有心人利用,整個將軍府不得萬劫不復?!?p>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與他注定有緣無分”
“唉,若是能生在普通人家或是和平世道,就不會那么難了”
“我等得起”楚清悠擦凈眼角的淚?!拔业戎麆P旋,風風光光娶我”
楚玄知不再說什么。站在床邊很久才離去。
楚清悠開始振作,不再出門。
左環也好起來。腳動了筋骨,走路不太利索,不細看是看不出來。
左夫人每天以淚洗面,怕左環尋不到好姑娘。
楚炎君便打算將楚清悠賜給左環。
只是還沒做準備,不知楚清悠如何得了消息。
跪在殿門,求楚炎君讓她代發修行,為將士祈福。
楚炎君自是不依,她并每天都來求。
劉才女抱著十七公主在花園里抓蝴蝶,剛好被楚炎君碰到。
“參加皇上”
“見過父皇”
“起來吧。老十七幾歲了”
“回皇上,璃馨剛過了五歲生辰”
“怎么沒人告訴朕”
“皇上公務繁忙,不敢打擾”
“公主生辰,朕沒去,來呀將新采的琉璃珠,做成兩幅蝶釵送給十七公主”
“是”
“璃馨,快謝過父皇”
“兒臣謝過父皇”
“朕還未用膳,不如去你宮里吧”
“是”
劉才女給楚炎君夾菜。
“劉才女”
“臣妾在……”
“老八要修行的事,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
“你怎么看?”
“八公主向來柔弱,能有如此覺悟是皇上之幸,亦是北岳之幸”
“可朕打算……”
“什么?”
楚炎君看著楚璃馨拿著一本《孝經》跑進來。用生切的聲音問。
“母妃,愛親者,不敢惡于人;敬親者,不敢慢于人。愛敬盡于事親,而德教加于百姓,形于四海。蓋天子之孝也?!陡π獭吩疲骸蝗擞袘c,兆民賴之?!鞘裁匆馑肌?p> “這,母妃不懂”
“父皇知道嗎?”
楚炎君拿過《孝經》。“你現在還小,讀這些做什么?”
“母妃說,八姐姐能為父皇為將士自愿修行吃苦。這是孝道。女兒想學八姐姐孝敬父皇”
楚炎君眼眸抬起。
“皇上恕罪,只是宮里都在傳八公主的事,難免和侍女聊起來,璃馨也不知怎的竟聽了去”
“父皇莫怪罪母妃,是兒臣自己想學。前些天有個大哥哥進宮,她嘲笑八姐姐做無用工,還用腰帶打了八姐姐的侍女。所以我要多多學習,將來替父皇分憂”
“小小年紀,竟有這天大的抱負”楚炎君抱起楚璃馨?!暗鹊龋阏f大哥哥打了老八身邊的宮女?是哪個哥哥”
“皇上,璃馨還小,許是看錯了”
“母妃,兒臣沒看錯,只是從來沒見過他,不過他走路姿勢怪怪的”
楚炎君想了一會后,起身離去。
“皇上不在這午睡嗎”
“老十七令朕開心,你又蘭質蕙心,又替朕養兒育女,位分該升一升了”
“臣妾惶恐”
“這是你應該,朕去別處休息,你帶著公主午睡吧”
“恭送皇上”
沒兩天,劉才女升位分為嬪的旨意傳來,同時昭告天下,八公主為北岳前往長青寺修行祈福,賜號“惠月”。
……
“原來如此,我竟沒得聽說”蘇映雪慢慢品著茶水。
“這也是無奈之舉,你不愛出門,周夫人更不愿你憂心”
“卻是最好的辦法。只是在這……”
“你放心,再怎么說我仍是皇家貴女,而且父皇有派侍衛守著,不會出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
……
“師姑,外面有兩個姑娘再找她家小姐”一個丫鬟模樣的小姑子匆匆來報。
“想必是翠果那兩個丫頭,既然如此,我并先走了”
“我也不留你,得空常來”
“一定”
蘇映雪被小姑子送到寺門。翠果二人看到立馬奔過來。
“小姐,你去哪了,嚇死我們了”
“阿果,翠兒我只是到處走走,沒事的”
“下次,奴婢守著小姐寸步不離”
“是嗎,翠兒怎么辦?”蘇映雪只是莞爾一笑。
“小姐別這樣笑,我看了害怕”
蘇映雪不再說什么,準備打道回府。
一渾身臟亂的男子摔倒在蘇映雪腳前。
阿果立馬擋在跟前。
“喂,你是何人”
沒人回應,阿果蹲下來搖搖,沒反應。于是朝蘇映雪搖搖頭。
翠兒付下身探了探他鼻息。
“小姐,還有氣”
“把他扔在一邊”
阿果將人扔到一旁,扶著蘇映雪下臺階。
翠兒悄悄觀察著。
“小姐,小姐,沒有人理會他,他會不會死”
蘇映雪終于停下腳步。
“怎么寺里的人也不來管管”阿果提出疑惑。
“莫不是要等著他死了,然后扔了”翠兒說完。果然看見兩個和尚架著他走下來。
“小師傅,你們打算怎么處理這個大叔”翠兒追上去問。
大叔?
“他都快死了,總不能讓他死在這里”
“佛家講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們怎么?”
“佛家還說,萬事順其自然。”
“所以你們就見死不救”翠兒雙手叉腰,一副氣得要死。
“都快死的人了,不就浪費藥石了”
“你們不救,我們救,對吧?小姐”
“翠兒,你真愛給小姐找麻煩事”
“那可說好了,這人交由你們,生死與我們無關”小和尚將那人往地上一扔,宛如丟掉一塊燙手山芋,愉悅的離開。
“小姐,我又給你找麻煩了”翠兒委屈巴巴的樣子。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唉……阿果,你悄摸將人塞到車子底下,待回城后扔去府衙,交由京尹大人處理”
蘇映雪大步朝前走去。
“啊,小姐,你,你救救他”翠兒追上。
“我又不是大夫”
“可你在藥谷待了那么多年”
“可我是去看病的,又不是去學醫的”
“誰不是久病成醫嘛?”
“翠兒,我們現在住在周府,已經很不方便了。況且男女授受不親,若被外人看了去……”
“我們藏好點不讓外人發現。”
“蘇小姐……”
護衛向前朝蘇映雪等人抱拳。
“有勞了”
“小姐客氣,是否可以出發了”
“我的鞋子進了沙礫你們可否回避一下”
“是”
那幾人一轉身并不見了蹤影。
阿果趁機將人塞到馬車底下。
“此事,誰都不許傳出去”
“是”
蘇映雪將發簪扔到草叢里。
……
蘇映雪一行人快進城時。
“快停車……”
“怎么了翠兒姑娘”
“小姐的發簪掉了。你們快些去找找,若被有心之人撿了去,恐對小姐名聲不好”
“屬下帶兩人去找”
“你們全部都去,分散去找”
“可……”
“沒事,我們都已經進京,人來人往的,刺客不敢來。而且我家阿果的身手也不差”
“既然如此,有勞阿果姑娘。走”
“是”
“小姐,你敢光明正大的扔了簪子,真不怕人撿了去”
“傻翠兒,小姐的簪子是掉了”
“這有什么區別?”
“只要將簪子遺失的消息散布出去,沒人敢冒著危險前來府里作怪,相反只會快點將其送到攬遺監”
“阿果,你懂得真多”翠兒一臉崇拜。
“翠兒,你在盛京待上兩年,保你什么都會”
“可你不是也才來嘛”
“兒時受夫人教導,回來后又讀了北岳律法”
“啊”
“啊什么啊,讓你多讀書,你不要”阿果敲了下翠兒的腦袋。
翠兒捂著被敲過的地方傻笑。
“傻翠兒”
阿果又替她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