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墨軒只能坐在對面看兩個女人演戲。
明明是天生不對盤的人,為了維持面子工程,偏偏看似熱情的很。
“母親,這個魚好新鮮,您也吃。”
云裳夾了一筷子魚肉到母親碗里。
母親笑著點頭,“你也多吃點,都瘦了,也是你太忙了,母親我和軒兒都幫不上什么忙?”
“哪有,母親是咱家的定海神針,有您我們才敢在外面闖蕩。”
兩人花式互吹,笑意不達眼底,面上卻熱情如火。
兩個女人刻意為之,讓墨軒插不上話,安靜的坐在一旁吃飯,一邊給云裳夾菜。
云裳碗里的菜都沒斷過。
春荷和春梅站在一旁布菜,春荷有心上前幫少爺,但是春梅一雙眼睛盯著她,讓她沒有絲毫機會。
春荷狠狠瞪了春梅一眼,恨不得拿針戳對方幾下。
春梅像是沒看到一樣,擋在她面前,讓她沒有絲毫機會靠近少爺。
春荷的心思,春梅懂,少爺少夫人兩人感情好,她幫著擋著點,不要讓第三者插足。
兩人感情好,她們這些下人也會好過,起碼不用擔心人變得反復無常,拿丫鬟撒氣。
春荷絲毫找不到機會,暗暗著急,只能干瞪眼。
一旁的老夫人臉都笑僵了,也沒了可以說的話題。
看著吃的津津有味,時不時品頭論足的兒媳,她不得不承認,這一局她輸了。
母親放下筷子,云裳墨軒二人也隨即放下筷子。
“到底不如你們年輕人,聊這一會就累了。”
母親露出一抹困倦之意。
兩人秒懂,立馬站起身躬身告退,云裳還特意叮囑春荷,“春荷,好好伺候母親,母親早些休息。”
墨軒終于說上一句話,“母親,我們兩個就不打擾了,擾了母親休息,請母親原諒。”
母親擺擺手,笑呵呵的開口,“我很喜歡和你們年輕人聊天,但是精力不足,哎,老了!”
云裳墨軒對視一眼,看出對方眼中的笑意,這借口找的,實在拒絕不了。
兩人再次告退,走了出來。
云裳面上一松,之前教科書般的假笑消失,只是掛著淺淺笑意。
“娘子,辛苦你了。”
墨軒忍不住心疼,要不是為了他,娘子何必如此虛與委蛇?
云裳白了他一眼,“夫君,咱們是夫妻,夫妻本就是一體,何來辛苦一說?”
墨軒默,輕輕咀嚼著這句話,是啊,夫妻一體。
看著人放松下來,云裳此時才覺得,她吃撐了。
伸手撫摸鼓脹的肚皮,笑呵呵的拍了拍,“今晚吃撐了,夫君可有心情陪娘子賞月?”
“樂意至極。”
夜色很圓很大,云裳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傷感。
明明是同一輪明月,因為時間不同,家人跨了兩個時空,再無見面可能。
月色很美,卻抵不過記憶中的那抹殘月。
墨軒感覺到身邊人突然的傷感,沒有多問,只是靜靜的陪著她,摟著她的肩膀,給她依靠。
每個人都有秘密,包括他自己,他知道,娘子肯定有疑惑,但是娘子從來沒有問過,這是多大的信任啊?
不過問,不阻攔,若是想說,我就聽。
這是兩人無言的默契。
母親的心思兩人懂,無非看到店鋪賺錢了,想要分一杯羹,或者重新掌權。
可惜,想要回去不容易,母親低估了二人。
此時躺在床上的人心里滿是懊惱,失了這次機會,以后更難了。
又過了幾天,云裳正在香薰店里,示意小二忙自己的,她找了個沒人角落,安靜的待著。
這算視察,觀察客戶的需求,更好掌握市場走向,做出更符合大眾要求的商品。
王掌柜忙完,走過來,也和云裳一樣,閑閑的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四個店鋪,屬香薰店最忙,王掌柜大多都待在這里坐鎮。
“今天生意看起來不錯。”
“回少夫人,是的,最近天氣潮濕,總是下雨,一些暗疾和風潮之病犯了,所以買的比較多。”
對于店鋪的生意,王掌柜張口就來。
云裳點點頭,“貨源可充足?”
“放心吧,少夫人,店鋪開始將貨源的進貨渠道往外擴散,已經覆蓋了周邊的村鎮,貨源在增加了,只是……”
王掌柜顯的憂心忡忡。
“還是供不應求嗎?”
“少夫人明鑒,確實如此。”
云裳點點頭,陷入思考。
王掌柜也不說話,怕打擾少夫人。
半晌,“這樣,你可以做些饑餓營銷?”
王掌柜:“……”
饑餓他懂,營銷最近經過惡補也懂了,但是這兩個詞放一起,他怎么就不明白了呢?這兩個詞還能有關聯?
看著他一頭霧水的模樣,云裳瞬間反應過來。
“這只是一種形容,簡單來說就是限購,每天固定賣多少,一個人固定買多少,永遠不讓這些人吃飽。”
“這樣可明白?”
細細的講述完畢,王掌柜瞬間恍然大悟,滿臉佩服,“少夫人就是聰慧,這樣的營銷手段都明白。”
聽著身邊的彩虹屁,云裳有那么一丟丟心虛,誰讓她是照搬照抄呢?
兩人討論了一會,各個細節達成一致,王掌柜才吩咐下去。
王掌柜做事,云裳是越來越放心了。
這人,一旦認主就不會再背叛,而王掌柜早就在心里認下了少夫人。
事情解決,云裳正要離開。
忽然嘭的一聲巨響。
“你們東家呢?叫你們東家出來,我們小姐要和你們東家談店鋪的事。”
“對,快去叫人,你們的店鋪,我家小姐看上了。”
幾個兇神惡煞的小斯趾高氣昂的走了進來,手上拿著木棍。
王掌柜:“……”
一陣無語臉,這是哪家的傻缺,不知咱家有后臺嗎?不說被醫好的十皇子,咱可能攀不上,但是世子爺那是好惹的?那可是少爺的同窗,當兄弟一樣的。
相較于王掌柜的無奈,云裳倒是一臉興奮。
來了來了,經典橋段來了。
云裳坐在一旁看戲,是一點都不擔心。
至于那些顧客,都有從眾心理,見周圍沒幾個動的,主家一個個鎮定模樣,也歇了離開的心思。
被晾著的一眾小斯,他們這么不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