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我的信仰
容年坐在旁邊,看著她低頭專心吃飯,剛才她渾身濕淋淋地站在他公寓門口的模樣又在眼前重現。
那么可憐,像被淋濕了找不到家的小狗。
“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嗎?”容年低聲開口問道。
姜希愣了一下,繼續嗦面,“容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容年“嗯”了一聲。
姜希把嘴里的面條咽下去,抬眸看向他,“假如……我是說假如,天?集團私底下經營違法犯罪的事,你會怎么做?”
容年目光幽沉,“你為什么這么問?”
姜希抿了抿唇,“你先回答我。”
容年身體向后倚靠在椅背上,他說:“我去天?集團之前是做什么的,你應該清楚?!?p> “嗯,我知道。”姜希點頭,容年以前是軍人,即便他退伍了,某些東西也刻在了他的靈魂與骨頭上。
這樣的人,會允許非法經營存在嗎?
容年手指捻了捻她垂落在肩上的濕發,指尖溫涼濕潤,“國家的利益永遠高于一切,這是我的信仰?!?p> 姜希怔然望著他,此刻的容年褪去了平時的清冷與疏離,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時刻準備著為自己的信仰一戰。
他那么肅穆,又那么熱血,看得姜希心頭悸動不已。
這是第一次,她瘋狂為他感到心動。
“容總,你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苯a寫岩恍?。
她困在個人的情感與糾結中,卻忘記了一件事,如果白澤集團真的在做違法犯罪的營生,那么他們本身就是國家的蛀蟲。
在大是大非上,她不該因為私人感情而動搖。
容年目光深邃,在姜希感覺到不自在移開視線時,他突然湊過去,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姜希唇上一麻,怔然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兩人距離很近,近到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她眨了眨眼睛,容年看著她純真又自然的反應,拼命克制著體內即將沖出來的野獸,嗓音喑啞。
“快點吃,我餓了。”
他說的餓,自然不是字面意義上的餓,姜希臉頰一紅。
她埋頭吃面。
容年就在旁邊,用看獵物的眼睛盯著她,直到她把最后一根面條吃進嘴里,他傾身將她抱到了餐桌上。
姜希嚇了一跳,雙手條件反射地摟上他的脖子。
容年雙手撐在她身側,微微俯下身去,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
“姜希,喜歡和我接吻嗎?”
他目光熱辣且直白的盯著她,就好像要把她的靈魂都看穿。
姜希心跳很快,臉蛋火辣辣的,尤其是她現在糟糕的姿勢,簡直羞恥加倍。
她眼睫輕顫著,目光落在他家居服的紐扣上,不敢與他對視。
以前兩人都是沉默的做,容年在床上很少說話。
他更不會問她喜不喜歡,但今天的他有點不一樣。
就好像他們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關系,無形中又多了點什么。
沒等到她的回答,容年催促:“說話。”
姜希不想說話,她和容年的關系只能止于床上,像野獸一樣糾纏,但不該討論任何關于喜歡的話題。
她的沉默讓容年的眼神黯了黯,他低頭咬住她的頸側。
這一晚,容年沒有吻姜希,姜希也沒再向他索吻。
就好像,相濡以沫就會讓他們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復雜。
半夜兩點,姜希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屋里光線昏暗,她的手往旁邊一探,摸了個空。
殘留的睡意徹底消失,她裹著被子坐起來,看到旁邊被子整齊。
她怔了片刻,踩著拖鞋下地,雙腿酸軟無力,她像踩在棉花上一樣,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臥室。
外面亮著地燈,客廳里空蕩蕩的,她站在走廊上發了會兒呆,又去正對臥室的書房看了一眼。
書房里黑乎乎的,并不像有人的樣子。
容年是真的走了。
姜?;氐脚P室,從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換上,聞到衣服上有很溫暖的陽光味道。
衣服已經剪掉吊牌,也有舒服的洗滌劑味道,像是有人精心準備的。
姜希換好衣服,把床鋪整理了一下,她走出臥室,找了個袋子去浴室裝濕衣服。
結果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
她甚至以為容年給她扔掉了,去垃圾桶里找了,也沒有。
等她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客廳外的小陽臺上晾著她的濕衣服。
她站了好一會兒,才把袋子疊好放回原處,拎著包走了。
*
接下來幾天,天?集團頻繁有民警過來調查取證。
孫董幾次三番將容年叫到董事長辦公室,也不知道兩人聊了什么,孫董氣得住進了醫院。
天?集團創始人病重入院,這個消息一經發布,天?集團的股價瞬間又跌停。
股東們再也坐不住,紛紛找容年鬧,甚至有人直接找去家屬大院,讓孫靜怡教好孩子。
整個天?集團人心惶惶,姜希去公司食堂吃飯,被一群人圍著問東問西。
姜希一個字都不肯多說,大家從她這里打聽不到消息,就去問蘇怡然。
蘇怡然也三緘其口。
她知道,公司越是風雨飄搖的時候,越要閉嘴。
十月的第一周周末,是舉國歡慶的日子,天?集團愁云慘霧了近一個月,容家卻傳來了喜事。
容姝和顧必臣的婚禮將于10月20日舉行,婚禮的高規格等同于某明星大婚,據說邀請了全京城有名望的家族。
姜希聽說他們要舉辦婚禮時,心里并沒有什么波動。
倒是琴酒和梁月染都義憤填膺。
尤其是琴酒氣得不行,“顧必臣也太好命了,他憑什么啊?”
顧家與容家結親,就是搭上了容政一這條線,白澤集團往后在京城還不得直接飛升?
姜希很平靜,“挺好的?!?p> “哪里好了?”梁月染那么淡定的性子都忍不了,“姜希,他拖了你四年,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容家的女婿,往后只怕會直上青云。”
琴酒用力點頭,“對,像他那樣的渣男,憑什么能心想事成?”
“那怎么辦,婚禮當天我去大鬧一場?”姜希玩笑道。
琴酒認真琢磨了一下這事的可行性,“可以啊,毀不了他的婚禮,也得惡心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