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顧輕,你明知道惹我的下場。”他漫不經(jīng)心的,深邃的眼眸冷酷,“兩個月都等不及,偏要在婚內(nèi)當(dāng)眾曖昧,誰給你的勇氣敢在我頭頂上種草原?”
咔嚓一聲,酒杯被他捏碎,紫紅色的液體濺了出來,香甜的酒味四處彌漫。
顧輕肩膀一抖,她當(dāng)然知道眼前男人是不好惹的,她也沒忘記剛穿越過來時,他捏緊她脖子的狠勁。
真惹怒他,他真會殺了她。
電光火石間,她意識到問題出在哪里了。她深吸口氣,盡量以柔和的語氣,“下午我受人所托,去購買藥材,發(fā)生了一起爭執(zhí)。我著急搶奪藥材,被車撞了、季書就是肇事者。當(dāng)時我腿被撞傷了,沒辦法走路,他才抱著我去醫(yī)院。”
“我跟他沒有任何感情,”她決定把她跟季書之間的關(guān)系直接說了,反正他一定會去查,不如提早坦白,“我小的時候,跟他家住得近,充其量只是鄰居,后來我家落敗,搬走了,而他也出國了,這么多年來從沒聯(lián)系過。昨天也是意外。”
江廷東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信不信。
“我說的都是真的,送我到醫(yī)院后,他很愧疚,我讓他賠付醫(yī)療費,就讓他走了。”她強調(diào),“因為我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哪怕婚期只剩下兩個月。”
最后那句話一出,她能感覺到氣氛一松,沒那么緊繃了。
“你說,傷到腿了,還能走過來?”他歪頭打量她,語氣嘲諷。
今晚她穿的是湖水綠的長裙,長腳踝,更顯得她身材苗條。
顧輕見他質(zhì)疑,便撩起裙擺。
平時瑩白纖長的小腿,此刻被打上難看的石膏。他眼里劃過一絲惋惜。
“過來。”
顧輕以為他仍舊要她往離婚協(xié)議上簽名,她低嘆,再也沒有別的法子,挪步過去,準備拿起筆——
“真蠢。”他大手將她的腰攬住,扯到身前,她被迫坐在他的腿上。
顧輕茫然,不簽了?這位主兒的心情真是陰晴不定,她搞不懂了。
江廷東摩挲著她的臉蛋,一邊淡淡地問:“特意從醫(yī)院過來的?”
“嗯……”
“就這么著急,怕離婚?”他嗤笑。
“嗯……”算是吧,畢竟她現(xiàn)在在這個陌生異世毫無根基,又得罪了不少人,暫時還不能離婚,不能失去江太太的身份這張底牌。
他沒再問,摟著她的腰,把玩她柔順的長發(fā)。
“你相信我了?”顧輕能感覺到他心情的愉悅。
他也沒說信,沒說不信,“你還不知道有監(jiān)控這種東西?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會讓人去查清楚。”
明明相信了,就是還嘴硬。顧輕突然很感謝這個時代的科技帶來的便利,監(jiān)控真是個好東西。
氣氛靜默無言,她難得乖順地、任由他摟在懷里,沒有抵抗。
江廷東只覺得懷中軟玉溫香,讓人心神搖曳,他指腹摩挲著她的唇,之后,四片唇瓣相貼。
他的吻一如他的人,狂野不羈,兇猛熱烈,顧輕難得在清醒的時候沒有推開他,被他吃盡豆腐,必要的時候,女人也需要逢場作戲。
他感覺到她的順從,更加肆意妄為,得寸進尺,在他的手落在她背后的裙子拉鏈時,她握住他手,搖頭,“不行。”
“不傷你的腿,你只需要躺著享受。”他湊近她耳邊,曖昧的話讓她紅了臉。
“不可以……我還發(fā)著燒。”怕他不信,抓起他的手觸碰自己的額頭。
果然很燙。他皺眉,“真不信?”
“你執(zhí)意要的話,我會暈過去的。”她認真臉。
“沒意思。”桀驁野性的眉寫滿厭倦。
她還來不及松口氣,就被他忽然抱起,顧輕一驚,“你還要干什么?”
“休息。”他把她放在床上,“今晚不用回去了。”
他在她身旁躺下,意外的很規(guī)矩,沒有再撩撥她。他今晚應(yīng)承得累,又喝了酒,一沾枕就睡著了。
顧輕側(cè)過頭看他,睡著的他,閉上了那雙凌厲的眼睛,他優(yōu)越的五官就尤為突出,這俊眉鳳眼,著實生得俊美無匹。
要是換在她那個時代,這等姿容絕對會被老佛爺召進宮。
想到那個畫面,她不由偷笑。轉(zhuǎn)念想到這人灰暗的童年,她笑容一收。
父親拋妻棄子,跟保姆私奔。他被母親當(dāng)成爭寵工具,飽受折磨摧殘。天之驕子,也遭遇同伴孤立霸凌……無人愛他。
她出生的環(huán)境氛圍很好,從小就泡在蜜罐里長大,鮮少知道一個人會有那么不堪的童年……
她輕聲嘆息,以為睡著了的人,突然說了一句——
“不要再跟姓季的見面。”
這么霸道的言論,她感到不適,畢竟每個人都有交友自由,不過,她對季書印象很一般,想來以后是不會有交集的了,答應(yīng)他不再跟季書見面,似乎也不礙事。
于是她點頭答應(yīng)。
某人得到滿意的回答,這會兒才沉沉睡去。
***
第二天,徐特助來接老板去公司,看見顧輕從他房間里出來,頓時瞪大了眼,一邊震驚,一邊喜極而泣。
太好了,他這個月的工資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