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問罪(上)
諾爾曼家族的三少爺反應很快,迅速倒飛出去二十多米,手中也多了一條碧綠青翠的藤鞭。
這條藤鞭在甩開的時候,能有三十多米長,表面上生有一根根倒鉤與尖刺,宛若一條巨蟒向著詩道涵抽打而來。
詩道涵不躲不閃,一手攥住了那根藤鞭,掌指間有淡淡的紫幽色光輝在流溢,不懼藤鞭上的那些倒鉤與尖刺。
她抬起另一只手,彈指點出一道劍芒,瞬間洞穿了年輕男子的身體,讓他發出一聲慘叫,在地上翻滾出去很遠。
詩道涵將手中的藤鞭撇開,一步來到年輕男子的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著他,臉上帶著一抹冷酷的笑意。
“諾爾曼家族的三少爺,我們又見面了?!?p> 年輕男子的胸口被洞穿,鮮血汩汩流淌而出,在看清伏擊他的人是詩道涵后,先是驚詫而后震怒。
“我不對你動手,你倒先對我動手了!”
“有什么不妥的嗎?”詩道涵居高臨下俯視著他,臉上掛著冷冷的笑意。
“你這個東方的賤種!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諾爾曼家族的三少爺滿臉的猙獰之色,痛苦與憤怒的瞪著詩道涵。
對于他的話語,詩道涵也給出了自己的回應,直接一腳就將其踹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塌了一面墻壁。
“告訴我,酒館老人的兒女到底是怎么死的。”
詩道涵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將年輕男子從廢墟下給拘了回來,而后抬手擲出五把短劍,分別洞穿了他四肢的關節,將他釘在地上無法動彈。
“你這個東方的賤種,我就是下地獄也不會放過你的!”
“人為什么總是要說這些沒用且會激怒別人的話呢?”詩道涵嗤笑著搖了搖頭,道:“像你這樣的衣冠禽獸,就是死一千遍都不足以洗脫你這一生所犯下的罪孽,就這么殺了你簡直太便宜你了,我今天會慢慢陪你玩的?!?p> 說罷,她一只腳踏在了年輕男子的臉上,語氣冰冷道:“酒館老人的兒女到底是怎么死的?!?p> “賤種!”
“很好,繼續罵,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詩道涵手掌翻動,那一把洞穿在年輕男子手腕上的短劍錚錚而動,緩緩的轉動了起來,絞動著他的血肉還有筋脈,鮮血汩汩涌了出來,很快就染紅了地面。
“啊——!這又不關你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諾爾曼家族的三少爺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近乎就要痛的暈死過去了,但是卻被詩道涵渡送了些許靈力,給生生拉了回來。
詩道涵不敢說自己是一個多么大義凜然的人,天底下有那么多的不公與不平事,她也管不過來。
但既然是讓她遇見了,她就不可不能不管不問,坐視不理,因為她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活人。
“我說了,你可以放過我嗎?”
“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因為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主動開口?!痹姷篮灰詾槿坏穆柫寺柤纾^續道:“現在主動說出來倒是可以給你一個痛快?!?p> “趁我現在還有耐心,想說就趕緊說吧,不然可就沒機會了?!?p> 此時的詩道涵在諾爾曼家族的三少爺眼中,就跟來自地獄的死神一樣可怕,他真的受不了這種非人的折磨了,主動承認了酒館老人的兒女是被他們諾爾曼家族的幾個煉金士給害死的。
諾爾曼家族以不菲的代價收買了羅特華魔法學院的高層人物,以歷練為由,把酒館老人的兒女帶出魔法學院,讓他們葬身在了一頭魔獸的魔爪下,謊造成意外身亡的假象。
當然,除此之外,他們背地里做過的缺德事還有很多,讓人聞之憤慨。
“我什么都說了,能不能放我一條活路?”諾爾曼家族三少爺的眼中露出一絲希冀的光芒,他也知道這只是一種奢望,眼前這名年輕的女子,給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顯然是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的。
“你們殘害別人的時候,怎么沒想過給別人留一條活路?你們逼良從娼、讓人家破人亡、妻兒俱喪的時候,可曾想過給別人留一條活路?”
詩道涵眸光冷冽的看著他,將洞穿在他四肢關節上的短劍全都收了回來,只留下一把,讓他自己了結。
諾爾曼家族的三少爺感覺到無比的憋屈,不能接受這種死法。
“這已經是我能給你最大的寬容了,你如果下不了手,那我也不介意用我們華夏古代的刑罰來送你上路。”詩道涵那清冷的臉上展露出一抹笑意。
“你!”諾爾曼家族的三少爺氣的渾身顫抖,他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落入到這般地步。
“趕緊動手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p> “你……我……”諾爾曼家族的三少爺憋屈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最后大吼了一聲:“諾爾曼家族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噗”
他將短劍橫在脖子前,用力一抹,鮮血噴濺,就此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詩道涵的心中沒有一點波瀾,她的年齡雖然還只有十七歲,但這十七年閱歷所形成的心境,卻要遠勝過同齡人很多。
在接下來的三天里,泗爾費小鎮都很平靜,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平靜而已。
直到第四天,諾爾曼家族里的另外幾名煉金士從外地趕了回來,才與西里爾家族再次爆發了一場激烈的槍戰,波及到了兩個小鎮。
“聽說了嗎?諾爾曼家族的三少爺失蹤了?!?p> “怎么可能,那不是一個煉金士嗎?”
“誰知道呢,反正諾爾曼家族派了很多人出來尋找都沒有找到。”
“不會是被狼吃了吧?”
“什么話,煉金士難道還會打不過狼群嗎?”
“我覺得多半是隔壁鎮那個西里爾家族的人干的,他們這幾天不是一直都在和諾爾曼家族火拼嗎?諾爾曼家族三少爺的失蹤必然和他們脫不了干系?!?p> ……
泗爾費小鎮上的很多人都在小聲議論。
起初,詩道涵還并不是很在意,因為諾爾曼家族那回來的幾個煉金士實力都很普通,根本算不上強者,她一巴掌就可以扇飛一片,不怕對方會找上門來。
但是沒過幾天,事情的發展卻超出了她的預料,貝希摩斯的人也來到了泗爾費小鎮,其中似乎還有幾個高層人物,看不出他們的實力深淺。
“諾爾曼家族的那個三少爺,難道是在貝希摩斯里面擔任了什么重要的職位嗎?可他的實力明明很一般,總不能是個高層吧?”
詩道涵搖了搖頭,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這個貝希摩斯在世界上的權重比例很高,連她都無法推演出有關于這個組織機構的任何信息。
就諾爾曼家族三少爺的那種貨色,又怎么可能在這么重要的一個組織里面擔任高層職位呢?
“應該是想要出面解決諾爾曼和西里爾這兩個家族的紛爭吧。”詩道涵這樣猜測著,也就只有這個可能性最大了。
畢竟這兩個家族里面都有煉金士,而且也都隸屬于貝希摩斯,真要打個你死我活的局面,對哪一方都是沒有好處的。
“看來是不能指望他們這兩家狗咬狗了。”
詩道涵這樣低語了一聲,隨即釋放了出滔天的殺氣與戰意,整個小鎮都被這一股恐怖的氣息所籠罩。
她幻化成了少年的模樣,眉清目秀,一襲潔白如雪,不染凡塵的白鶴道袍無風自動,將她襯托的空靈而縹緲。
小鎮上的居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心中惶恐不安,有不少人都來到了大街上四處張望,正好就看見詩道涵向著諾爾曼家族所在的那一處豪宅走去。
“這個人是誰?”
“僅僅只是看著他的背影而已,我就感覺快要喘不上氣了!”
“那個方向,不是諾爾曼家族所在的那一處豪宅嗎?難道是諾爾曼家族的客人?”
“看這架勢,不太像是去做客的樣子,估計是諾爾曼家族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現在人家找上門算賬來了?!?p> 街道兩旁,人越聚越多,盡管都因為詩道涵身上所釋放出來的那種氣息而感到恐懼與不安,不敢靠前,但還是露出了緊張與激動的神色,遠遠的跟隨著,向著諾爾曼家族那處豪宅移動。
“砰”
不多時,諾爾曼家族的大門“砰”的一聲崩碎開來,像是有一柄千鈞重的大錘砸在了上面。
豪宅內頓時一陣驚亂,有喝罵聲傳來。
“是誰?!”
“是哪個不怕死的敢到我們這里來撒野!”
十幾道身影沖了出來,個個體型壯碩,面容兇狠,可是剛一沖出門樓,就被詩道涵的氣勢給震懾住了,全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到了嘴邊的罵人話語也都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詩道涵只是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識相的就滾一邊去,別擋道。”
十幾個大漢面面相覷,眼前這人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細胳膊細腿的,但是無形中卻給人一種無法言喻的壓迫感與震懾感。
沉默半晌,他們都識趣的退到一邊,為詩道涵讓出了通道。
眼前這人絕對不是普通人,而他們只是諾爾曼家族雇來的打手,平日里嚇唬一下普通人還可以,可要讓他們去和煉金士、魔法者這種異于常人的“異類”對著干,那完全就是在找死。
“怎么半天還沒有解決,我養你們是干嘛用的?”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燕尾服的中年男子罵罵咧咧的從豪宅內走了出來。
“是哪個王八羔子跑來這里鬧事,不知道貝希摩斯的幾位煉金大人暫住在這里嗎?!”
詩道涵抬指一勾,那名中年男子當即被一股靈力托著漂浮了起來。
“你……你要做什么?貝希摩斯的幾位大人此時就在我們諾爾曼家族里做客,你不要亂來!”
那名中年男子大聲的叫嚷著,臉上帶著驚懼之色。
“聒噪?!痹姷篮S意的揮手,將其丟向了后方的人群中。
那些小鎮的居民都跟著她來到了諾爾曼家族的豪宅外,想看看她到底是想做什么,結果就看到了這一幕。
“我想這個人平日里應該也沒少欺壓你們吧?隨便打,不用怕日后會被諾爾曼家族清算報復,因為這個家族馬上就要不復存在了。”詩道涵對著身后的人群這樣說道。
不管是在東方還是西方,像他們這些異于常人的“異類”都是不能直接對普通人下手的,因為有鎮撫司與魔法公會這些特殊的組織機構在盯著。
“狗日的,你還我妹妹命來!”
“一起上,為我們死去的親人報仇!”
這樣的幾道怒吼聲在人群中響起。
一個體型瘦弱的少年一把攥住了那名中年男子的衣領,照著他的面門就是一記重拳。
“狗崽子,你敢打我?!”
那名身著華貴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怒視少年,眼睛似要噴火。
“去尼瑪的!打的就是你!”有人沖了過來,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小鎮上的這些居民幾乎是恨透了諾爾曼家族,很多人都曾遭受過他們的虐待與欺凌,心中都憋著一團怒火。
此時一人跟,二人上,對著那名身著華貴燕尾服的中年男子一頓拳打腳踢。
他們也不在乎日后會不會被諾爾曼家族清算了,要將這些年來憋在心里的恨與憤全部發泄出來。
“是誰在鬧事?”
幾個穿著奢華綢緞的中年人還有幾名老者從豪宅中走了出來,臉上都帶著怒意。
“主人你小聲點,你看看那個人……”一個下人模樣的女子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快,快去將貝希摩斯的幾位煉金大人請出來!”一名老者的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看到他這副模樣,為首的那名男子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我說叔叔,那不就是一個少年嗎?你至于這么緊張嗎?”
“住口!你看清楚他是哪里人,身上穿的又是什么衣服!”那名老者壓低了聲音道。
男子不明所以:“不就是東方華夏那邊的人嗎?他身上穿的好像就是他們華夏古時候的衣服吧?”
“你個蠢蛋!他身上穿的是東方華夏的道袍!”那名老者真的是要被蠢哭了,邊說邊用拐杖重重地敲擊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