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帝國最大的中心醫院中,每個病房都住滿了人,他們之中的大部分都是孤身一人,身邊沒有照顧的家人,睜著眼睛看向醫院的天花板不知道想什么。
宋錦婳他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整個醫院的走廊都十分安靜,只留下了墻壁側面的應急燈開著,悠長靜謐,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看著病房里面的人們,她聽帶頭的小護士說這些人都是因為那次動物狂暴事件受傷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受到感染的人,在確保病情完全康復之前不能讓他們從這一個個被鋼化玻璃圍起來的單人病房中出來,以免傷害到更多無辜的人。
宋錦婳低著頭,默默聽護士說話。
這些人受到的傷害全都和她有關。
他們穿過這些特殊病房,來到普通病房,這里面的氛圍好了很多,每間病房中都住了兩個或者三個人,他們彼此之間有說有笑,氣氛十分融洽。
魏清舒就被安排到最里面的病房。
由于他身上幾乎全都是皮外傷,最嚴重的還是臉上那塊被毒液腐蝕的傷口,好在送來的及時并沒有讓傷口擴大到沒有辦法干預的地步,現在只需要養傷就好。
“明天抽血檢查,要是沒什么太大的問題,就可以辦理出院了。”
護士一邊寫受傷的患者卡片,放進魏清舒床尾上的透明塑料片中,一邊沖坐在一邊的宋錦婳說。
宋錦婳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現在看病已經不需要那么繁瑣的檢查了,只需要一管血,放進特殊檢測儀器中,瞬間就能知道病人身上得的是什么病,方便又省事。
宋錦婳看著正在昏迷中的魏清舒,他的臉上包著厚厚的紗布,身上的傷口多到數不過來。
她不理解為什么他非要去參加那種不要命的比賽,為了錢嗎?可是據她所知,就算贏得了比賽也不會得到十分豐厚的獎金,反而是那些在臺下看熱鬧的人們會得到翻倍的獎勵。
難不成真的和他說的那樣,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
但這樣稍有不慎就會喪命,真是太不值得了。
恰好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花韻川拿著幾個針劑走進來。
看見一臉擔憂的宋錦婳,又看了看躺在床上被包成粽子的魏清舒,眼底神色意味不明,總而言之在他們兩個的身上來回打量了很久。
“宋小姐回學院了?”
他并沒有直接問她有沒有從師之染家中出來,畢竟是在外面,雖然現在躺著的人還沒有恢復意識,一切都是為了保險起見。
“嗯。”宋錦婳和花韻川之間并不熟悉,回答他的語氣也淡淡的。
“看來宋小姐的人緣還不錯。”花韻川將那兩針針劑全都注射到魏清舒的體內,坐在旁邊一邊觀察他的狀況,一邊和宋錦婳聊天。
她知道這家醫院是花家的,一開始還以為花韻川只是負責搞那些亂七八糟的研究,沒想到他還是一個醫生。
“宋小姐和這位同學之間是……”
話都說到這里了,宋錦婳自然也明白了他好奇的事情。
“我們只是普通的同學關系,正好遇見,而且又趕上這種事情,就跟著過來了,剛才我也和老師說明了情況,等明天我就回學院了。”
不想讓別人誤會自己,宋錦婳一口氣把該說的都說了,盡管她知道這其中有些事情用不著和花韻川說。
花韻川哦了一聲,并沒有說什么,站起身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魏清舒,說道:“看樣子應該沒事了,今天晚上應該不用一整晚陪護,你可以休息一會兒,不必太累。”
宋錦婳表示自己知道了,卻還是坐在床邊看著魏清舒,并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反正花韻川把意思帶到了,剩下的他也不能強逼著對方躺床上休息。
而一旁的宋錦婳只是現在還不困,看到魏清舒臉上有了細密汗珠,就想著用濕毛巾給他擦一擦,可病房中沒有衛生間,她只好去走廊上接水。
誰知道一開門就撞在某人的胸口,她痛呼一聲,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鼻子,慢慢抬眸看向眼前人。
居然是師之染?
“宋小姐,這么晚怎么在這里不回學院?”
熟悉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師之染背對著走廊上的燈,宋錦婳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也聽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他怎么也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