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越那短短一年里,尤其的刺激。
與其說是我殺了西越王,不如說,是一群女人,合伙殺了西越王。
西越王愛吃蒜,一張口整個殿宇都臭了,這是我最無法容忍的點。
幸好他嫌我沒女人味,迎娶我之后遲遲沒有碰過我,否則他這張嘴,能分分鐘叫我吐出來,多尷尬。
其他后宮姐妹對他的仇恨各有不同。
比如他長得丑。
比如他年過五十還鐘愛十幾歲的小姑娘。
要說最恨他的,莫過于寵妃良氏,西越王盛寵她兩年有余,因寵愛而日日逼迫她吃蒜。
這也是罷了,西越王最近還看上了良氏的妹妹,小姑娘才十三歲,良氏萬萬不肯妹妹進宮遭此折磨。
我們一群女人圍攏在一塊兒討論他的時候,無不咬牙切齒。
“要不……”我做了個手抹脖子的動作。
良氏一驚,雙眸卻因興奮而放出異樣的光芒:“如此,真的可行嗎?”
“不試試如何知道呢?!?p> 我才十七歲,我還有美滿大好的一生,不想在這西越王宮中就此變老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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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良氏服用了美人淚。
美人淚是一種毒藥,女子服用沒有影響,可服用之后,與之交歡的男子會中毒。
日復一日,毒性疊加,最后會使男子枯槁而亡。
美人淚,英雄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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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使西越王中毒還不夠,我的最終目的是離開西越王宮。
那我必須要得到新王的同意。
老君王的頭顱,是我與新王談判最好的籌碼。
我找到一位富有實力又野心勃勃的藩王,與之交涉。
這位藩王問我,“我憑什么信你?”
他問出這話,便是對我的計劃心動,要尋一個更能說服他的緣由。
我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王爺自行考慮吧!”
這本就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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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大夏,發現我弟沈霄和江清月的關系突飛猛進。
還有三個月便要成婚。
她做了我弟媳,我就是她親姐。
我要聽江清月喊我姐,她卻一口一個書寧。
罷了!
元宵宴上,大皇兄陰陽怪氣的對沈霄說:“先前不是愛慕孟貞,怎么愛而不得就去求娶江清月了?存的都是什么心思。”
沈霄一貫不愛與人爭論,沒打算搭理他。
江清月卻不干,回懟過去。
“你當人人是你沈榮,只曉得拉幫結派滿嘴噴糞?”
大皇兄瞪直了眼:“你!”
江清月又道:“你什么你,他娶我也要你來說是非,你是個長舌婦么?”
沈霄忍不住笑了一聲,看向江清月的目光極其溫柔愉悅。
大皇兄惱得滿面通紅,看了我一眼,對沈霄說:“你倒是要成婚了,你的姐姐剛做了寡婦,聲名遠揚哩!”
沈霄臉色兀的一沉。
“我的皇姐難道不是你的妹妹?父皇向來教導我們重視手足情誼,你竟半句也聽不進么?”
大皇兄笑:“手足?我生母生前是溫貴妃,薨后追封皇貴妃,你和沈書寧出自什么人腹中?宮女出身,致死不過是個婕妤!能生下你們姐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就你們,也配跟我稱手足?”
沈霄眸中愈發沉冷,袖下的拳頭握得死死的。
江清月走了一步擋在他面前,冷眼相對。
“大皇兄果真不負民間傳言,不僅惡毒還愚蠢。”
我吃了一驚。
不是吃驚他們說什么。
而是……我看到江清月那只負在身后的手,握住了沈霄袖下的拳頭,她的拇指還在他手背上輕輕摩挲,似在安撫他。
我目瞪口呆半晌,心里莫名泛起絲絲甜意,完全沒心思聽大皇兄在放什么狗臭屁了。
我弟弟終于多了一個人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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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有更吃驚的時候。
那兩天沈霄瘋狂愛吃,整日就在金陵的街市上各個攤販間買不動的東西品嘗。
我以為他是怎么了。
結果他說:“清月這兩天沒胃口,我找點好吃的給她。”
我納悶:“怎么我沒胃口的時候你不著急?”
沈霄吃著他手里的甜糕,輕飄飄的看了我一眼。
“對你來講那是好事,努力多掉幾斤肉吧?!?p> 他被我從街頭追打到巷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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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從西越回來的,沈霄卻總一個勁的支開我,只想跟他媳婦單獨相處。
他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叫我走。
去尋芳閣吃個飯他都說這大圓桌子擠不下,叫我另外開個包間。
配八個椅子的大圓桌,坐不下三個人??
我他媽怒了。
“一個人去開包間我有病嗎我!沈霄你別太過分!”
沈霄被我罵老實了,“那,擠擠就擠擠……”
我說:“我走也不是不行,給我三百兩?!?p> 沈霄還跟我砍價:“兩百五十兩?!?p> 拉倒吧,一分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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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我弟弟大婚還有一個半月。
沈霄就提前興奮了起來。
白日里已經把吉服試了一遍,大半夜自己不睡覺還讓婢女把我喊起來。
“皇姐,我還是覺得這件更好看?!?p> “你有病吧,白天不是幫你看過了?”我目露兇光,“擾我清夢等于殺我父母,跟你說過沒有?!?p> 沈霄有理有據的說:“皇姐,成婚是在晚上,所以白天看的不算,要看看晚上穿的樣子?!?p> 我嚇一跳:“明晚你不會把我喊起來看禮堂的布置吧?”
沈霄受到啟發:“皇姐說的對,我怎么沒想到?明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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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煩了十來天以后,我受不了了。
為了睡個整覺,第二天入夜便帶了身衣物去找江清月一起睡。
到她閨房門口,我卻似乎聽見我弟的聲音,于是我作賊似的靠近那扇虛掩的窗,探頭往里看。
看到里面的那幕我下意識閉緊了眼睛。
他們居然在親嘴。
非禮勿視……
可實在忍不住好奇,我又特別缺德的睜開了眼睛。
親了一陣后他倆抱著滾到了床上,沈霄把她壓在身下,又從她耳后親到了雪頸,一路向下……
眼看著一件件衣服被扔在地上,他舉止越來越荒唐,我驚覺大事不好,這兩人情到濃處管不住了!再不制止鐵定要出事!
我靈機一動,退后到院子門口,再一聲大喊:“清月~你睡了嗎?”
等我慢悠悠的推開房門,地上的男人衣物已經消失,窩里看不到男人,不曉得他躲哪里去了。
江清月從被窩里坐起來,雙眼有些迷離:“這么晚你怎么過來了?”
我脫了鞋襪就鉆進她被子。
“我來跟你睡覺?。 ?p> 江清月有點為難地說:“不然……明天……”
“我就要今天,”我可不管她找什么托詞,人已經端端正正的躺好,“去熄個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