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姐妹過往
白念念頹然地躺在沙發上,頭枕著洛枳揚的大腿。
洛枳揚愛不釋手的撫摸著白念念的五官,就像是撫摸一個他很喜歡的玩具一樣,眼神歡喜又……暴虐。
他們總怕白念念會恃寵而驕,怎么會恃寵而驕呢?
白念念一直很清醒的知道,這些人對自己的喜歡,就像是喜歡一個玩具一樣。
玩具是不會恃寵而驕的,畢竟他們就算玩壞了,也不會心疼,大不了重新再買一個就是了。
所以就算他們對自己,表現的再是喜歡和寵溺,白念念也不會深陷其中。
白念念覺得自己身上,唯一的一個優點……應該就是自知之明了吧。
“有針嗎?”洛枳揚突然問道。
“什么?”白念念沒聽明白,懶洋洋的抬了抬倦怠的眼皮,問了一句。
“針。”
“你要這個干嘛?”難不成是突然良心發現,想把自己被他撕碎的衣服縫好?
想到這個可能,白念念突然忍不住勾唇,覺得那畫面有幾分好笑。
“給你扎個耳洞。”洛枳揚的手指一直輕捏白念念的耳垂,語氣漫不經心的像是再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白念念沉默了一會,起身去臥室,從新買的內衣上,將掛著吊牌的別針取下來,拿給了他。
“唔——”耳垂突然傳來尖銳的疼痛,讓白念念忍不住疼得悶哼了一聲,立刻伸手咬住了自己的手腕,滿頭都是冷汗。
“有這么疼嗎?”洛枳揚有些不解,伸手輕柔地擦拭著白念念的汗珠,語氣無辜又疑惑。
白念念冷笑一聲,想回他一句“疼不疼,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不過此刻,她懶得和洛枳揚說話,便閉上眼睛,等待著另一只耳朵的疼痛。
“算了,”沒想到,洛枳揚卻扔下別針了,語氣似有些抱怨又有些無奈道:“真是嬌氣。”
說罷,他附身靠近白念念的耳垂,將耳垂的血跡盡數舔舐而去。
白念念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洛枳揚這才松開她的耳垂,言辭鑿鑿道:“據調查顯示,唾液有防止傷口感染的功能,我這是在幫你。”
嘲諷的勾了勾嘴角,白念念低垂下視線,懶得理他。
………………
白清清回國了。
白念念從洛枳揚車上下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了。
“清清,為什么不跟我們說,你是今天回國?如果說了的話,我們就去機場接你了。”
洛枳揚一下車,便跑去了白清清身邊,語氣看似抱怨,眼神里卻滿是寵溺。
那個被眾人圍繞在中央的女孩,容貌極純極美,漂亮的不可思議。
便是在這么多容貌絕色的男人中間,也絲毫不見遜色。
不,應該說……她是所有人中最漂亮的。
那些圍著她的男人,或英俊沉穩、或桀驁張揚、或溫柔儒雅、或風流倜儻。
他們的容貌雖上乘,但周身的氣質更是獨特,所以反而容易忽略他們的容貌。
而白清清,她的容貌更是美到極致。
看到她的時候,便像是極黑的夜里看到一道瑩白,讓人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白念念默不作聲的走到一旁,低頭看著腳下,聽著那幾人對白清清的噓寒問暖,心中毫無波瀾。
“不用啦,你們平時工作那么忙,讓家里的司機帶我回來就好了!”
白清清的聲音脆生生的,像是風吹鈴鐺,悅耳動聽。
“快進屋吧!”白清清將幾人推搡進房間,然后回頭對白念念說了一句:“姐姐,一會麻煩你做飯了,辛苦了。”
“嗯。”白念念輕應一聲,準備越過她去廚房。
白清清的視線突然一僵,然后靠近白念念,伸手摸了摸白念念的脖頸處,然后用力的按了一下。
白念念疼的“嘶—”了一聲,這才想起,剛剛在車上,洛枳揚吻了這里,怕是留下了痕跡。
“真臟。”
白清清用那好聽的聲音,輕聲在白念念耳邊說了一句。
然后轉身就走。
外面客廳里,眾人嬉笑熱鬧的聲音傳來,白念念卻獨自在廚房做飯。
話說回來,自從白清清出國以后,白念念已經兩年沒做過這么多菜了,還真有點手忙腳亂。
平日里,那幾個人誰有時間,誰就會來找她。
不過即使找她,也很少會在她家吃飯。
這些人每個人的口味都不同。
有愛吃辣的,有不愛吃姜的,有愛吃香菜的,有不愛吃的,每個人還有最喜歡的幾道菜,都要準備好。
看似麻煩,不過記了十年,就算閉眼也能做出來他們喜歡吃的菜。
白念念是自己把自己賣進白家的。
白念念的媽媽在酒吧上班,和白家家主春風一度,發現白念念在肚子里時,月份已經大了。
醫生說她身體不好,流產傷身,再流可能會失去做母親的資格,白念念的母親便索性生了下來。
那時候白家家主還沒結婚,不過白念念的母親也知道,兩人之間身份懸殊,沒想過去要什么說法。
當然,按她自己的說法就是:不過生下一個小丫頭片子,也要不了什么說法。
白念念十歲那年,母親得了病,把積蓄都花了也沒治好。
母親不想治了,白念念就偷偷退了學,去了她上班的地方。
那地方什么人都有,有人就喜歡年紀小的。
喝酒、陪客、玩牌,雖然老板看在白念念年紀小,護著她一點,不會讓她接太過分的客,不過該親也親了,該摸也摸了,只是沒做到最后一步。
就這么熬了兩年,白念念的工作,被母親發現了,說拖累了她,鬧著要自殺。
白念念沒辦法,去了白家,把自己賣給了白家,騙母親說,是白家認了她,然后拿了點錢給母親治病。
從來到白家后,無論被白清清如何對待,無論被那些人當成替身,做了多少過分的事情,其實白念念本身,是不討厭白清清的。
因為當年,白家家主覺得白念念身份低賤,不想承認她的身份。
是白清清從躲著的門后走了出來,扯了扯白家家主的衣袖,輕聲道:“爸爸,我想有個玩伴。”
然后白家家主才勉強讓白念念住進了白家。
他負責承擔白念念母親的醫藥費,而白念念則負責陪白清清玩耍。
不過母親那病,再多錢也治不好,拖到了一定的時間,還是死了。
原本白念念是想離開白家的,不過白家家主知道了她那兩年陪人喝酒的事情,怕她離開白家后,再進那種場合給他丟人,便不允許白念念離開。
蘇江宇他們,是和白清清一起長大的。
白念念是十二歲進入白家后,才認識了他們。
白念念總會被他們各種捉弄。
小男孩的惡作劇本來就是沒有理由的,白清清精致美好的像是一個小公主,他們連說話都舍不得重一點。
于是白念念這個突然來了白家的灰姑娘,便成了他們惡作劇的對象。
他們覺得是白念念搶了白清清的愛,是童話里的惡毒反派,孩童的他們滿心英雄主義,自詡拯救公主的王子,致力于將白念念這個反派打倒。
每次這個時候,白清清發現了,總是要出來阻止的。
若是阻止不了,便會小心的安慰白念念。
被蘇江宇追到磕破膝蓋的時候,是白清清找來醫藥箱,一點一點為白念念清理膝蓋上的痕跡,替她包扎好。
被洛枳揚關在黑暗狹小的箱子里一天,嚇的不停哭泣,晚上不敢關燈的時候,是白清清半夜爬進白念念的被窩,伸手摟住她,對她說:“姐姐,有我在呢,我會保護你的。”
對于別人來說,白清清是需要別人拯救的公主,可是對于那時的白念念來說,她卻像是拯救自己的英雄。
但是后來……她們的關系怎么就成這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