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有你在,我睡不自在
宋知黎定定地看著紀司南,好一會兒才紅唇開合,毫不留情地吐出幾個字。
“紀司南,你有病。”
紀司南絲毫沒有被她的話所影響,仍舊老神在在地處理著手頭的文件,“如果這么想會讓你好受一些的話。”
宋知黎幾乎要無能狂怒,她真沒辦法對付紀司南!
她作為一個普通人,在錢權面前,真的毫無還手之力。
紀司南看著氣得不停在床上折騰床上用品的宋知黎,眸色深深。
現在的一切算是在按計劃進行嗎?生氣倒是經常生氣,但都沒有沖著他發泄出來。
遭殃的都是些物品,比如枕頭被子,還有那個草莓熊。
宋知黎恨恨地在床上滾來滾去,直到頭發都亂糟糟地圍在她腦袋上。
“你倒是問啊!不是對我在想什么很執著么?我現在屈服了,你又不說話了?!”
紀司南將眸中的審視收回,英俊的臉上一片冰冷,他神情未變。
“你現在在想什么一目了然,我不需要開口問。”
?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紀司南非要氣死她才算完是嗎?!
宋知黎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也顧不上自身形象,拎著枕頭就要往外走。
“你這是要做什么?”紀司南仍舊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而且他這句話的語氣,顯得好像是他看見不停胡鬧、作天作地的她,才紆尊降貴開口。
心頭的那團無名火越燒越旺。
紀司南這個人的存在本身就夠令她感到生氣,更別說跟這么難以忍受的他待在一起這么長時間!更別說他開口說的每句話都在她的雷點上蹦迪!
宋知黎冷冷回頭看著紀司南,“我要走!聰穎過人的紀總連這都看不出來嗎?”
“你走不……”
宋知黎用更冷的聲音打斷了紀司南,“我知道我走不了,用不著你提醒我!”
“你現在在氣頭上,我說話你聽不進去。”紀司南冷靜開口。
宋知黎用力去擰門把手,同時還不忘大聲嘲諷紀司南,“你知道就好!知道了就閉嘴!”
紀司南果真不再言語,只是沉默地看著她的背影。
宋知黎拿右手擰了半天也擰不開,干脆直接把左手抱著的枕頭往地上一丟,兩只手一起上。
紀司南很想開口提醒她,在開門這件事上并不是力氣夠大,就能把門打開的。
但她要求他閉嘴。
因為憤怒完全占據上風、將理智擠壓到不知名的小角落,宋知黎的開門行為因此進行了很久很久。
沉浸在憤怒中的人是意識不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偏激的。
宋知黎努力許久,終于放棄了繼續去擰門把手的無用功,轉而開始拍門。
“衛東,我知道你在外面,你幫我把門打開。”
正兢兢業業值崗的衛東聽到這個聲音直接一激靈。
他沒聽錯吧?夫人要他開門,總裁不是在里面嗎?
又聽了好幾聲,衛東確定一直都是夫人一個人在喊,總裁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相比較夫人是在總裁的默許下要開門,衛東更傾向于總裁不許夫人開門。
如果總裁真同意夫人可以出門,早都直接喊他的名字把門打開了,哪還用得著夫人親自動手。
衛東用腦子推測出最合理的可能后,額上微微出汗。
既然不是總裁的命令,那他只當沒聽見。
其實在來醫院之前,總裁就跟他提前說過,來了之后只需要聽從他的命令。
夫人的命令也可以聽,但一定要建立在不違反他的命令的前提下。
只是當個保鏢都好費腦子哦,衛東思考完這一系列亂七八糟的之后,直接目光炯炯地看著前方。
全當沒聽見宋知黎的聲音。
宋知黎喊了好久也得不到回應,口都干了,心中原本熊熊燃燒的火焰好像也隨著這口干舌燥,漸漸熄滅。
她回頭哀怨地看著紀司南,“是不是你故意吩咐衛東,讓他不理我的!”
紀司南只是看著她,不言不語。
宋知黎呆愣一瞬才反應過來,她給紀司南下了封口令、不許他說話來著。
嘁,這種時候這么聽話,她在心里不屑,有本事就遂她的意,放她走啊!
只會搞些假模假樣的小把戲。
“行了,紀大總裁現在可以開開金口了,你又不是小學生,怎么這么幼稚啊?”
紀司南抬眸,沉靜的眼神定定地看著她,“若論起成熟,我倒是覺得很多小學生都要遠勝于你。”
?
她真想知道紀司南是不是一刻不刺激她就會死?她現在萬分后悔隨便就讓他開口。
紀司南這種人,還是閉嘴的好!
宋知黎憤憤地撿起地上的枕頭,沒搭理紀司南這句嘲諷。
“我并沒有特意交代衛東不理你,至于他為什么不回應你,我想他應該有自己的考量。”
紀司南現在在宋知黎心里的形象雖然變得越來越詭計多端,但還不至于到撒謊的程度。
他不會騙她。
所以衛東沒有得到他的授意,他是自己不理她的。
宋知黎站在原地,忽然生出一種眾叛親離的悲涼感。
抬起眼簾對上不動如山的紀司南,宋知黎嘆出一口氣,現在她所在的環境確實相當糟糕,可還不至于完全放棄希望。
徹底絕望除了敵人會感到高興,對自己基本沒有好處。
宋知黎在原地站了一會,試圖理清腦海中的思緒,現在的主要矛盾是:
她想走,而紀司南不讓她走。
這個矛盾暫時無法解決,除非她能動搖紀司南那可又冷又硬的心。
根據這個主要矛盾而產生出來的次要矛盾就比較多了,在宋知黎看來,現在比較緊急的一點是:
紀司南讓她非常不痛快,而她想痛快起來。
這一點雖然也很難做到,畢竟是在紀司南的地盤上,但并不是全無可能。
要做到痛快,很重要的一點是,隨心所欲。
宋知黎現在心里最強烈的欲望,除了離開,其次就是讓紀司南從她眼前消失。
想通這些,宋知黎沒好氣地開口:“昨天通宵工作,紀大總裁別告訴我你今天又要這樣?”
紀司南握著鋼筆的手微微一滯,“你現在是在關心我?”
宋知黎冷笑一聲,“我不知道紀總是怎么從我這種語氣中感受到關心的。”
“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完全沒有在關心你。”
“我只是不想今晚睡覺的時候,又有你在房間里。”
紀司南微微蹙眉,顯然有些不解,“我可以確定,昨晚你休息的全過程,我都很安靜。”
宋知黎不屑道:“不是有沒有噪聲的問題,而是有你在旁邊……”
“我睡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