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已經不能用意外來形容談適現在的感受,而是應該用震驚。
小的時候,酆應景最喜歡喊容入婳四妹,大一點的時候喊的是四姐,成年后,酆應景就不怎么喜歡喊容入婳四姐,當然也不見得有別的什么比較親密一點的稱呼。
最多就是在剛剛結婚的時候,喊了一段時間的阿容以及老婆。
當然,喊老婆成功的次數并不多。
然而,現在他居然一口一個容容,他當他這是在精神分裂嗎?
都因為出軌這個原由和容入婳離婚了,怎么還要過來糾纏不休。
想來想去,談適都沒能想不明白,但這并不影響她對酆應景。
“酆應景,你這是顯我家四姐丟臉丟得還不夠多,打算待會再建設建設?”
“還有,在我看來,你剛剛的話真的大錯特錯,畢竟,人與人的眼光真的是有很大的不同,目光短淺的人看啥都是狹隘,目光長遠的人自然也會走得更遠。”
“話說,酆四,你是前者還是后者?”
酆應景有些心虛,但他也知道他現在不能心虛,所以,他說了這樣子的一句話。
“小石頭,只要你幫我,我可以給你找床搭子。”
床搭子三個字一出,談適只覺得天要塌下來了,“那個,酆應景,我覺得你腦子有病,前段時間,我剛剛交了一個精神病院醫生的男朋友,雖然交往時間不長,但好在我們兩個相處得還挺愉快的,你要是想,我可以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樂于助手是中華傳統美德。”
“我們每一個人都要牢記于心。”
不等酆應景有任何的反應,談適就又說:“酆應景,我討厭你,你別想從我得到任何的幫助。”
“還有,容容不是你能叫的。”
說完就走,絲毫沒有覺得這樣子做會引發什么后果。
酆應景有些無力,但他依舊沒有改變主意。
不過,有一點,他是非常肯定以及確定的。
那就是景括這人信不得。
處理好事情正打算進酒吧的景括突然覺得身體拔涼拔涼的,但他也沒有當一回事,繼續按照酆應景的地址走。
還沒有等到景括,歌聲就已經停了。
唱歌的人穿著黑色褲子和白色襯衣,整個人都顯得十分地年輕有活力。
不過,在酆應景看來還是很不行。
此時已經走到沙發邊上的談適示意容入婳看向某個方向,“容姐,酆狗子來了。”
容入婳面不改色:“酒吧不是我開的,他來不來都與我無關。”
談適有些猶豫,“可是……”
容入婳打斷:“沒有可是,與我無關就是與我無關。”
想著剛剛酆應景同她說的這些話,談適就氣不打一處來,“容姐,要我看,酆狗子就是專門給你難堪來著,當著我和孟唔的面前,你可不能輸人又輸陣。”
孟唔也聽到容入婳和談適之間的對話,不過,她的想法和談適的不一樣,“容姐,既然你說你和酆應景沒有需要你過界的關系,那沒有必要因為他的到來而找人逢場作戲,如果你找了,那只會顯得你特別地掉價,輸不起。”
剛說完,孟唔就注意到酆應景身邊多了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的手已經挽住了酆應景的手臂。
談適也看到了,頓時有些坐不住了,剛想做些什么的時候,容入婳就說:“談適,我們犯不著和一個無關人員計較這計較那。”
“容姐,我做不到。”談適很不爽地道。
說完,談適還掏出了手機,遞到容入婳面前,“容姐,這些都是我覺得特別好,你趕緊挑幾個,反正,我就是看不慣酆狗子對你那樣子。”
“他出軌了,你也可以出軌。”
“主打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
容入婳沒有選,而是將手機反扣在沙發上,抬手捏了捏眉心,“小石頭,我討厭輸,可這一次我不想贏了。”
這話不是深思熟慮之后說出來的。
談適能聽得出來,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覺得今天晚上容入婳不能輸。
可正當她想給某人打電話的時候,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容入婳,好久不見,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容入婳抬頭:“黎新忱,好久不見,今晚時機不對,改日我定請你吃飯。”
黎新忱笑了笑:“容入婳,何必改日,我覺得今天晚上就很合適。”
“而且,你不想知道我剛剛為什么要做那樣子的事情嗎?”
一直以來,黎新忱都是一個有什么就說什么,熱衷于打直球的人。
正是因為知道,容入婳才會說改日而不是今日。
可,黎新忱的態度也很明確,他不需要改日只需要今日。
這讓容入婳有些招架不住,“黎新忱,你真的不肯放棄嗎?”
黎新忱笑著說:“容入婳,我們兩個認識這么多年,別人不了解我是一個人什么樣子的人沒什么,可你肯定是了解的。”
“在喜歡你的這件事情上,我并沒有給你帶來任何的困惑,現在你未嫁人,我未娶妻,只要你肯點頭,我什么都可以。”
話都說到這一程度,容入婳也不好把話說得那么地絕情,但她也不想答應。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里來的試一試。
“新忱,我暫時沒有要接受新的感情的打算。”
“入婳,那我能排隊嗎?”
此時此刻的孟唔已經和談適坐在了沙發的最邊處,都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邊的酆應景在等景括,但不知為何,景括遲遲未到,看著一個他都不知道是誰的男人坐在容入婳旁邊,兩人的舉止不能算是親密但也算是陌生,酆應景心理很不好受。
想了想,酆應景決定他還是不要景括這個拖后腿的人了。
走過去,他故作鎮定地打招呼:“四姐,好巧,在這里都能碰到你。”
容入婳沒說話,說話的是孟唔,“酆總,這一點都不巧。”
“話說,酆總現在不是應該是和你的女朋友約會的嗎?”
“不對,那不能稱之為女朋友,而是女伴。”
平日里,孟唔經常要懟別人。
這一次也是如此,她才不會去管對方是誰,只要對方傷害到了容入婳,那她就懟。
這既是因為黎新忱,也是因為是容入婳這個人。
孟唔打心底里覺得可以與容入婳深交。
“孟小姐,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嗎?”面對孟唔的陰陽怪氣,酆應景反倒是讓自己淡定了下來。
“酆總,我家容姐說她和你沒有半毛錢關系,所以,請你,”孟唔毫不畏懼地對上酆應景的眼睛,“離我家容姐遠點,省得我們心煩。”
酆應景忽視孟唔的這話,反倒是再一次同容入婳打招呼,“四姐,好久不見。”
孟唔:“……”這是個傻子?
談適:“……”這不是酆四。
黎新忱:“……”這就是容入婳的前夫,不過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
容入婳還是沒有看向酆應景,酆應景也不知道孟唔三人是怎么想他的,他只是想同容入婳打一聲招呼,不過,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么地好聽,“四姐,好歹你我當了一年的夫妻,總不能說離婚之后我們連見面都不能打聲招呼。”
“你覺得我這話說得在不在理,四姐?”
“沒有好久不見,我們今天上午在醫院見了。”酆應景才說了這么幾句話,容入婳就覺得他有些聒噪了。
得到容入婳的回應,酆應景心生一喜,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將目光落在坐在容入婳旁邊的黎新忱身上,“四姐,這是你的朋友,不給我介紹一下?”
容入婳沒有做任何的隱瞞:“酆應景,他叫黎新忱,我大學同學。”
黎新忱笑著補了一句:“容入婳的追求者。”
酆應景也笑:“我是容入婳的前夫,酆應景。”
黎新忱握住酆應景伸出來的手,“我知道,最近你在網上挺火的。”
“網友們說如果有罰站墻,一定會讓你一直掛在墻上。”
“有這么一回事?”酆應景反問回去。
“當然有。”黎新忱掏出手機,找到前幾天在某APP收藏的帖子,指給酆應景看。
[我真的要被氣死了,容姐那么好的一個人,酆應景這個狗子居然敢出軌,他這是覺得自己已經站得比容姐高了嗎?容姐,聽我一句話,男人多的是,不缺那一個,趕緊離婚。]
[不行,我還是生氣,要是能有一個罰站墻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讓酆狗子一直掛在墻上。]
有很多人在這篇帖子下留言。
[支持,舉雙手雙腳支持,敢欺負容姐,都給我滾一邊去,如果不是容姐,我壓根都不知道你是誰。]
[樓主,別生氣,我覺得容姐壓根就沒有喜歡過酆狗子,離了最好,男人多的是,這個不行,繼續找下一個。]
……
看到前幾個評論的內容,酆應景就看不下去了。
黎新忱收好手機,“酆總,你看,我真的沒有騙你,現在的你人緣的確有些不好。”
酆應景神色有些不自然,“四姐,我待會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容入婳擺了擺手:“嗯。”
酆應景一走,談適和孟唔都朝黎新忱豎起了大拇指.
孟唔:“新忱哥,你真的是太厲害了,我由衷地佩服你。”
談適:“黎新忱,我也很佩服你,畢竟,你是第一個才剛剛認識就敢在酆狗子面前挑釁的。”
黎新忱:“我只是在實話實說,并沒有要挑釁別人的意思。”
談適:“你確定?”
黎新忱:“你猜?”
“你們兩個是不是忘記了一些事情?”孟唔不想這兩人繼續掰扯下去,連忙出聲打斷。
黎新忱朝孟唔歉意地笑了笑:“孟唔,你來吧。”
不怎么在狀態的容入婳在聽到孟唔的這話后,也就清醒了許多,她問:“新忱,你這次過來并不僅僅是給我送禮物,是還有別的事情嗎?”
黎新忱說:“是這樣的,容姐,我看中了一塊地,打算開民宿,按這其中的門門道道,我并不是很懂,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大學期間,你有做民宿的這方面的經驗,想著你也和酆應景離婚了,我找你幫忙也會變得方便了許多。”
“不知道,容姐,你是否有空?”
“有空。”容入婳說。
“不過,我還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問,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都會回答。”
容入婳算是發現了,酆應景出軌事件一出再到他們離婚,身邊的人似乎或多或少變得有些奇奇怪怪,“我和酆應景離不離婚跟你是否方便找我幫忙之前有什么聯系嗎?”
“還有,上個月你還跟我說,你在上城拍攝一部微電影,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著去開民宿了?”
“最后,你剛剛同酆應景說的那些話是有意而為之還是只是說說而已。”
黎新忱依舊是有什么說什么,即使酆應景是容入婳的前夫,而且還有很大可能是情敵,“容姐,我不知道你和酆應景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么,但是在我這里,我是能感受得到他對你身邊的人,尤其是男人會有一定的敵對感,用我的理解來解釋,那就是他吃醋了。”
“我除了是你的朋友之外,還是最想你的人,在你不是單身的情況下,我得把握一個度。”
“拍電影只是我眾多愛好中的一種,開民宿是我最近喜歡上的,在我看來,兒子互不影響。”
“有意而為之和只是說說而已各占一半。”
說完后,黎新忱就靜靜地看著容入婳,等待她的反應。
容入婳思索了大概三分鐘,最后得出一個結論。
酆應景應該不打算和她劃清界限。
離婚很有可能是一個幌子。
可,現在的她對酆應景很排斥。
如果讓她完全理清處她對酆應景的感情,那是不可能。
在這種情況下,她只想逃避。
所以,她同黎新忱說:“可以,我可以幫你看看,但我畢竟不是專業人員,可能到最后并不能讓你滿意。”
黎新忱笑:“容姐,我可沒見你輸過。”
容入婳笑而不語,談適和孟唔都還在努力減少存在感,可,容入婳并沒有打算要放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