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的要求有理有據。顯然，他們在短時間內拿不出任何手續。
兩名警察面面相覷，驚訝于一個年輕道姑，竟有如此法律意識。
她首先表明了配合的態度，然后才要求他們拿出手續，同時提出稟告掌門的合理要求。
誰都知道，鶴鳴山正一道掌門，是狂級。就是動用核武，也要不了他的命。
這樣的人，別說他們兩個并級改造人，就是出動HL的高手，也奈何不得。
這下，人是無論如何也帶不走了。
“那么，請你們兩個，分別同我們去隔壁房間做一下筆錄。”一名警察妥協說道。
江唯對劉啟智點點頭，示意他好好配合。
分開問詢，說明警察依然把他們當作嫌疑人。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是警察方面的問題？還是事件本身，真的包含什么對江唯二人明顯不利的環節？
劉啟智先進隔壁房間。近半小時后，才輪到江唯。
問詢內容很簡單，無非是把昨天的情況從頭到尾復述一遍。
結束后，頂著警察們不信任的目光，江唯問：
“請問，宋醫生現在怎么樣了？”
聞言，兩名警察同時坐直了身子。
“你很關心她？”
“你和她是什么關系？”
江唯又對著他們甜甜一笑。
“她是校醫，昨天才為我治療過手臂。”
問詢時，江唯已經把燙傷的小臂展示給了警察們看。這時，她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接著說：
“看到昨天辱罵她的人死于非命，關心一下她的情況，應該很正常吧？”
死者與宋醫生明顯關系復雜。且昨天，她就是專門來學院找宋醫生麻煩的。論嫌疑，怎么說也輪不上偶然出現的江唯與劉啟智。
除非，宋醫生也出事了。
江唯很想知道，宋醫生出了什么事？死者引得警察如此緊張，不惜得罪鶴鳴山，又是什么特殊身份？
不料，兩名警察十分警惕。
“這不是你一個嫌疑人可以問的問題。”他們同時說。
江唯憋屈。她怎么就成嫌疑人了？不能給點提示嗎？
坐在校長辦公室里的劉啟智，也在問同一個問題：
“我真的什么也沒干，怎么就成嫌疑人了？”
校長和岳逍遙保持了沉默。
江唯進門，就見抓耳撓腮的劉啟智，事不關己的岳逍遙，以及一臉憂慮的院長。
“兩位警察呢？”見只有江唯一人，院長問。
“接了電話，去現場了。”江唯若有所思地回答。
剛才，憑借敏銳耳力，她聽到了電話內容。女尸的頭找到了，就埋在尸體附近的一棵樹下。
“孔院長，宋醫生呢？”
院長嘆了口氣：“不知道啊，沒看到人。問警察也不說，諱莫如深。”
“監控呢？”
“昨天下午5點，監控系統被徹底破壞，且沒有發出警報。當班和夜間換班的總共4個保安，分別昏倒在監控室內、外。錄像內容，截止于死者尾隨你們離開。警察懷疑，是能力者所為。”
“能力者？就不能是黑客？”
“物理破壞。”
“因為這樣，就懷疑是我們？”劉啟智義憤填膺地插話進來。
院長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子不愧是山上最沒出息的紈绔，連17歲的小師妹也不如。
“那么，是誰報的警？”
“一個三年期學員。”
“叫什么名字？”
“你問這個干嘛？”
“孔院長，我就是想了解案情。難不成已經惹了一身麻煩，還去把報案人打一頓？我師父可沒教我們這么不講理。放心。”
“好吧。好像叫，朱雅茹。”
江唯終于挑了挑眉。朱雅茹，林菲菲的女保鏢之一。
“這么說，是她的口供說，我和啟智師兄與死者發生沖突后，帶死者離開學院去了山上？”
院長點頭。此時，他不得不對面前這位內門小弟子的敏銳，產生一絲傾佩。
“不但如此。啟智的劍，也在現場。”
說完這話，院長低頭喝了口茶。不去看正用眼神絞殺他的岳逍遙。
劉啟智再一次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怎么會？我下山時根本沒帶劍……”
“啟智師兄，別說了。我們回主峰去。”
江唯打斷劉啟智的嘮叨，看了眼依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岳逍遙，感到心寒。這位大師兄，顯然就沒把她和劉啟智的生死放在眼里。
“大師兄，不管你憑什么認定我和七師兄有罪。我要提醒你，你是鶴鳴山內門所有弟子的大師兄。是掌門首徒。做任何事，要以鶴鳴山正一道的生存與發展為先！”
或許是掌門首徒幾個字，讓他意識到了肩上責任。或許掌門師伯之前確實囑咐過他，保住師弟、師妹。總之，岳逍遙終于收起了臉上的嫌惡神情，不情不愿地說：
“師父在玄真殿等你們。去吧。”
江唯拉著劉啟智就往外走。連個“好”字也沒回答。
身后的孔院長繼續低頭喝茶。
警察已經收隊，尸體被運走，現場只留下一些踩踏的痕跡，以及固定在幾棵大樹上，繃緊拉直的警戒線。
“我們要進去看看嗎？”劉啟智問。
“不用了。拿不到什么第一手線索，還容易被人扣上破壞現場的罪名。”江唯回答。
劉啟智繼續悻悻地沿著石階往上走。
忽而，他轉過頭對身后的江唯八卦地笑道：
“小師妹，我發現你變化挺大啊！發生什么事了？”
埋頭走路的江唯差點一頭撞他身上。抬起頭，對上劉啟智似笑非笑的眼：“什么事？”
“嗯，對，眼神也不一樣了。到底怎么了？你還是我小師妹嗎？”
江唯心中一咯噔，強裝鎮定，繼而觀察對方神情，絲毫不見敵意。
“師兄，你就沒聽過，一夜間長大這句話嗎？”
江唯的本意是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情緒。
然而劉啟智聞言，暴跳如雷。
“什么？是大師兄？王八蛋！禽獸！一定是他！他居然敢……敢對你……他都有了林菲菲了還敢對你……我現在就要去請師父出關！”
此時，江唯才終于反應過來，自己打了一個多么不合時宜的比方。
“啟智師兄，你先冷靜一點。不是你想的那樣！”
“冷靜？發生了這種事你怎么不早說？還讓我冷靜？我怎么冷靜？！二師兄昨晚出山前，還讓我好好照顧你。你讓我怎么跟他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