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搖搖頭:“奴婢不知。”
“那,人們來酒樓是干什么的?”
“自然是來吃東西。”
“這便對了。”衛(wèi)星如挑眉。
“母親已經(jīng)為我打下了很好的底子,很多東西我都不用再操心了。”
“這祥云酒樓不管是選址還是環(huán)境都是一流的。”
“更是已經(jīng)做好了不同地位顧客的區(qū)分。”
“所以我便把目光放在最根本的口味上就是了。”
“夫人說的有道理。”鶯兒不住地點頭。
只是沒想到,兩人被攔在了廚房外。
在鶯兒皺著眉開口詢問之前,酒樓掌柜白豐聚小跑著朝兩人而來。
“這位便是小東家吧!”他笑得一臉憨厚,抹了把頭上的汗。
“您怎么親自來了?”
“自家酒樓,來逛逛罷了。”衛(wèi)星如溫和一笑。
“白掌柜,夫人想要去廚房看看,為何不讓進啊?”鶯兒提出疑問。
“小東家有所不知,咱們酒樓的招牌大廚性格有些孤僻,不喜見到生人。”
“再者,也是怕有閑雜人等偷溜進去,動什么手腳。”
“連我們也不能嗎?”鶯兒繼續(xù)皺眉。
“可以,當然可以,是他們還不認識小東家,才會攔人。”
“我這便告訴他們,一定要記住小東家的樣子。”
鶯兒還要說些什么,便被衛(wèi)星如按下。
“白掌柜做的不錯,廚房這么重要的地方,確實是要謹慎。”
“以后要繼續(xù)保持。”
白豐聚低頭稱是。
“那便請白掌柜帶我進去看一看吧。”
“是,小東家請隨我來。”
未免太多人進去影響人干活,鶯兒便留在外面。
衛(wèi)星如則是跟著白掌柜一起,把廚房整個的逛了一遍。
那位性格孤僻的大廚,也打了個招呼。
年紀并不大,體型嘛,也同膀大腰圓沾不上邊。
“看上去的確不是個圓滑善談之人。”她在心中默默記下。
從廚房出來之后,白豐聚又帶著她一起回到柜臺之前。
衛(wèi)星如眼神掃視一圈,就對著面前的菜譜研究起來。
良久,白豐聚又一次擦掉了額頭上的汗,終于忍不住詢問。
“小東家……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沒事,白掌柜不用緊張,我不會輕易推翻我母親留下的局面。”
“倒是想嘗嘗自家酒樓的手藝。”
說著,她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咱們祥云酒樓的大廚這么有名,我亦是心馳神往已久。”
她用手指了幾道菜,對著白豐聚說道。
“這幾道,麻煩打包好送到將軍府去。”
“是。”白豐聚肉眼可見地放松了不少。
鶯兒付了菜錢,又給酒樓掌柜大廚伙計都留下紅包。
主仆兩人一起轉(zhuǎn)身離開。
“奴婢還以為,夫人要吩咐他們些什么。”出了酒樓,鶯兒才忍不住說道。
“哪能上來就發(fā)號施令啊,更何況我還是不請自來。”
“你沒看那白掌柜都已經(jīng)緊張成什么樣子了?”
衛(wèi)星如微微一笑。
“不過這樣還是有好處的,他們毫無準備,我才能看到最真實的情況。”
她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著剛剛在廚房里看到的情況。
地方足夠?qū)挸ǎ沧銐蚋蓛簦褪敲黠@感覺人手挺少的。
不知是不是大廚不喜人多的原因。
總的來說,祥云酒樓現(xiàn)在的情況并無問題,確實用不上她操心。
“以后可以多多品鑒美食了,你可開心?”衛(wèi)星如笑瞇瞇地看向鶯兒。
“奴婢對這些平平常常,倒是雀兒,她一定會很開心!”
鶯兒把衛(wèi)星如扶上馬車,自己也跳上去。
主仆倆想到雀兒那小丫頭愛吃的樣子,俱是搖頭笑笑。
馬車平穩(wěn)地行進起來,衛(wèi)星如便閉上眼陷入了沉思。
為了能讓她婚后有保障,母親可以說做的非常完美了。
她完全可以坐在家中收錢。
饒是她早就有心理準備,可真的身臨其境之后,才越發(fā)能感受到母親的一顆拳拳之心。
況且經(jīng)商,真的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即便她已經(jīng)翻遍母親留下來的書籍,對很多東西都有了了解,也無法一下子就變得長于此事。
如何把書本上的東西落到實處,細化,是需要時間和心血的。
還有一層家主夫人身份的她顯然很難做到專心致志于此。
只能說是在無事之時,視察建議一下罷了。
當然了,那些書籍也不算白讀。
這讓她不至于一竅不通,在掌柜們面前更好說話。
再者,其中也有很多識人用人的道理,都是互通的。
兩人回到將軍府時,已是夕陽近黃昏。
鶯兒伺候衛(wèi)星如洗漱整理一番,酒樓的飯菜便也送過來了。
到了飯點,消失了一下午的蕭沖靖也終于出現(xiàn)。
見他興沖沖地進屋來,衛(wèi)星如便讓鶯兒去吩咐擺飯。
“夫人總算是回來了,讓為夫好等。”蕭沖靖看上去心情甚好。
“夫君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妾身?”衛(wèi)星如給他倒了一碗茶。
蕭沖靖笑著接過茶盞,“咕咚咕咚”幾口便喝光了。
“不是什么大事。”
“你之前同我說過的事情,我覺得很對。所以想著先開始準備。”
“只是又要分院又要開蒙的話,現(xiàn)在的人手肯定是不夠的。”
“還得辛苦夫人為家中添些人。”
“添人是可以的,只是放到箬兒和蓓蓓身邊的人要小心再小心。”
“要不,夫君和李嬤嬤親自挑?”
“或者,還是從現(xiàn)在信任的中間抽人,然后再讓新人補上缺口。”
衛(wèi)星如斟酌著字句。
她驀地有些后悔自己提出這事了。
若是新來的人里再出了岔子,或者孩子后續(xù)有什么不適應,豈不又是她的過失?
“夫人不必這么緊張。”見她面有郁色,蕭沖靖哈哈一笑,握住她的手。
“要緊的事肯定還是我跟李嬤嬤盯著的。”
“不會太麻煩夫人。”
“好。那妾身這便著人去找牙行。”
這話說完,兩人便一起對著桌上還未擺完的飯菜注目。
蕭沖靖雖是武將,但是對關(guān)于孩子的問題總是格外細心。
所以也察覺到了剛剛兩人話里話外的不自在。
他如何能不知,做別人繼母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