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判斷這算不算一種搭訕抑或他只是無聊了想找個人說說話解解悶。
今晚我在公寓一樓沙發(fā)上坐著看投屏電影,而我的注意力放在手機上,跟太陽妹妹聊著微信。
那個男生什么時候進(jìn)去的公共廚房我不清楚,待我抬起頭卻看到他拿著一把刀在投屏器旁邊定定站著,眼睛也定定望著屏幕,然后他又走進(jìn)廚房。
他來回幾次跑進(jìn)又跑出,視線都是盯著投屏器。
不一會兒,他捧著幾塊切好的哈密瓜走過來,我變得緊張起來,因為我怕與人交流,妥妥的社恐一枚。
他手捧哈密瓜,眼睛仍盯著那處投屏器,要準(zhǔn)備坐下我旁邊。
他問,“修好了嗎?”后面他說的話我沒聽清楚。
我疑惑地問回去,“什么修好了?”請原諒我這呆子慢一拍就的反應(yīng),也體諒一下我耳朵不太好使。
他不緊不慢地解釋,“這投影儀之前說壞了,這么快就修好了。”
我坐立難安,有陌生人接近與我說話我總是很拘謹(jǐn)顯得不自在,但我還是盡量表現(xiàn)著淡定,“沒有啊,一直都能看,前幾晚還有人在看呢。”
“哦~那就是修好了,前幾晚我也看到有人在看,我來這里也有一段時間了。”
然后他非常gentlemen地問:“要不要吃哈密瓜?”
我婉拒,“不了,謝謝哈。”
他仍舊保持著禮貌性的‘豬頭們’作風(fēng),“沒事沒事。”
安靜下來。
一分鐘后……
他:“這是什么電影啊?泰坦尼克號?”
我說“不是,我也不知道什么電影,隨便找的。”我從身側(cè)拿起遙控器放回桌面上,順便按下按鍵,出現(xiàn)了柯萊特三個字。
他念了一遍電影名字。
又陷入一片沉默。
過后,他帶著似乎乞求的語氣,轉(zhuǎn)身看著我,“吃塊哈密瓜吧,我實在吃不下了。”
這次我實在不好意思拒絕,總不能讓他撐壞肚子吧,我取了一塊過來,“謝謝啊!”
“不用客氣的,還有一半呢。”他目光瞧了瞧遠(yuǎn)處飯桌上的半個哈密瓜。
“不快點吃完很容易壞的。”
我說,“可以放冰箱啊。”
人家當(dāng)然知道這些常識,爾后我覺得自己有點傻逼,因為我啃的這塊瓜就是冰冰涼涼的。
他說,“這也頂多放個一兩天,放太久也不好。”
我點頭表示同意,但我的內(nèi)心在OS:不會吧不會吧,才幾斤重的瓜我一個人幾個小時就能消滅掉!
怪不得人家高高瘦瘦的,吃的分量比我還少呢,我可是食量如狼啊!當(dāng)然人家遺傳基因也很重要。
我還在驚呼和他的食量對比,又聽到他接著問,“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講真的,要是其他陌生人問我這些敏感話題我是非常反感厭惡的,可能是我吃了他的瓜我也不好意思給臉色人家瞧。
俗話說,吃別人的嘴軟拿別人的手短。
又或者我不需要對一個陌生男人掩飾什么,盡管我聽到他問在做什么工作時,大腦是有幾秒的停頓。
要不要撒謊隨便扯個職業(yè)出來?
他狀似認(rèn)真地看著我,很是期待我的回答,沉思幾秒我還是非常誠實地開了口,“我現(xiàn)在還沒上班呢。”
他笑了笑,也有點不好意思,“我也是。”
我尷尬癥一直在線,啃著他的瓜,不知該如何回他的話。
要不扯一句今年就業(yè)真難啊?我也擔(dān)心他下一秒會問我之前是做哪行的。
算了算了。敵不打算再動,我也沒必要給自己一槍。
我慢悠悠吃著瓜,發(fā)出清脆的咀嚼聲。有人在旁邊我總是不好意思露出我的粗野,其實我吃相堪比餓漢。
他也許感受到我的‘高冷’性格,吃完最后一塊哈密瓜,他拾好果皮走進(jìn)廚房,出來時走到桌上拿起那半個哈密瓜,頭也沒回跟我說了句,“那就這樣咯,拜拜。”
他的腳剛好絆了椅子,發(fā)出碰撞的悶響,我說“嗯,好。”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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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綿綿
我把這件事告訴狗總,他說你們沒加微信嗎?我說你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