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大婚4
虞錚有些抗不住魏璽煙那暗含異色的目光。
他別開臉,猛然間站起身,又往后退了幾步,好像面前的女人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殿下,臣……先去更衣洗漱了。”話音落下,他連行禮都不曾,就匆匆出了內室。
一直觀察著他反應的魏璽煙不禁感到好氣又好笑。
怎么了?跟她睡在同一張榻上,就是委屈了他是么?
她還覺得委屈呢!
魏璽煙至今還記得,當初前世和他圓房的時候,這狗男人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動作粗暴得簡直要撕碎她。
否則,他們也不至于那般閨帷不睦。
“殿下,這么晚了,將軍他,怎么急匆匆地去書房了?”
沐月附在魏璽煙耳邊問道。
她也不敢說得太大聲。因為此事一旦傳揚出去,會有損殿下的名聲。
“本宮如何知曉!”
魏璽煙沒好氣地說道,然后轉頭就往榻上一躺,閉目塞聽。
“殿下,許是將軍真有什么急事要處理,不如讓采星去書——”
“不許去!”魏璽煙打斷了她的話。
“更衣洗漱,在正室就可以,何必還跑去書房?”
看來他還是厭惡她,他們終究是不能好好相處的。
什么相敬相愛,簡直是莫大的諷刺。
魏璽煙躺在榻上,氣得咬牙切齒。
而這廂,虞錚在書房里沐浴更衣后,總算把身體里的那股邪火壓了下去。
虞錚打開房門,外面的親隨見他出來,就像見到了救星。
“公爺趕緊去正房瞧瞧吧,那邊噼里啪啦地不知道是怎么了,小的親自帶人去問,可殿下連門都沒讓進……”
虞錚無奈地扶額,只好快步趕去了正堂。
果然,大門緊閉。
不用猜他都知道,長公主定是在內室里又摔又砸了。
“臣不知是何處得罪了殿下,還望殿下明示。”
虞錚說完這話之后,一炷香的功夫里都沒人應聲。
他不由得蹙起眉心。
這魏璽煙果真還是從前那副樣子,連面都不肯見,只會摔摔打打,哪里能好好說和?
而內室里,沐月和采星都在身邊勸解魏璽煙。
“殿下,你不是說了,要同鎮(zhèn)國公好生相處的嘛?”
“是啊,夫婦之間,至親至疏。你可不能因為一些誤會,在新婚第一晚,就傳出對你不利的名聲啊!”
氣頭上的魏璽煙,也就能聽進去她們的話了。
沐月說的有理。
這一世,可不能再讓江陽那個不要臉的來惡心她!
正當虞錚的耐心耗盡,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魏璽煙一把拉開了大門。
她身上只著里衣,嚇得門外的閑雜人等立刻低頭退下了。
虞錚則迅速走上前,隨手合上了房門。
“殿下不是說過,不愿和臣做一對相看兩厭的夫妻。
既如此,有什么話,還是盡早說明白的好。”
“那你為何,跑去書房就沒了蹤影?可是有意羞辱本宮?”
“臣絕無此意!只是,臣飲酒歸來,又身中藥效。恐怕言行有失,會冒犯到殿下,這才去了書房。”
“臣并非刻意冷落殿下,更不敢有羞辱之心。還請殿下明鑒!”
“哼。”魏璽煙眸光冷淡地掃過他的臉,抱著手臂轉身向內室走去。
地上還留有大小不一的碎瓷片,虞錚立時便讓人進來清掃。
“將軍覺得,本宮的容貌如何?”
“殿下的容貌……自然是極美的。”
虞錚發(fā)現(xiàn)他找不出別的詞去夸。
魏璽煙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人嘛,總是愛聽好聽話的。
雖然聽上去俗氣了些。
“將軍之前飲下的酒,藥勁可是過去了?”
“臣,臣怕冒犯了殿下,便用內力化去了。”
“那不如我們,再飲一瓢?”坐在團席上的魏璽煙忽然站起身來。
“萬萬不可!”虞錚出言阻止了她。
“那酒的藥力太烈,殿下若沒有深厚的內功,喝下去極易傷身。”
“那你喝。”她笑得像只狐貍,偷偷藏著一肚子壞水。
虞錚何嘗猜不出她的心思,魏璽煙不過是想看他的笑話。
“有殿下在,臣即便不作那瓢飲,也多的是興致。”
而且他若是再喝下那藥酒,只怕殿下也受不住。
說完,他一把將身前的女子橫抱起來,朝榻前走去。
魏璽煙雙手攬著他的肩膀,臉頰逐漸變得緋紅。
沒有哪個正常的女人不想被夫婿溫柔以待。
若是能好好圓房,她自然不想如前世那般,被他用粗暴的動作肆意蹂躪。
“將軍可要本宮替你解衣?”
“殿下今晚不是命臣來侍寢?既然是臣來侍寢,更衣解帶便無需殿下代勞了。”
這一次,魏璽煙也是說讓他“侍寢”,但男人的反應卻截然不同。
虞錚不疾不徐地脫下黑色的外衫,露出素色的里衣。
畢竟入了夜,因此他并未穿中衣。
“還留著一件干嘛,沒誠意。”
魏璽煙輕聲嘟囔了一句。
而虞錚簡直要懷疑自己的雙耳是否有疾了。
他沒聽錯吧?長公主,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既然殿下覺得臣沒有誠意,不如你自己來。”
虞錚坐在榻邊,眸色沉沉地看向她。
魏璽煙不服輸?shù)氐芍?p> 一狠心,解開繩帶,把虞錚身上的單衣扯了下來。
霎時間,男人健碩的胸腹和腰身就暴露了出來。
“原來殿下,喜歡這樣強取豪奪的戲碼?”他目光幽幽地瞧著她的神情。
“你胡說什么!”魏璽煙連忙出口辯駁。
但她沒克制住,伸手在他挺拔有力的腰肌上摸了一把。
“不想,殿下竟如此……喜歡臣的身體?”
虞錚斟酌著開口道。
“沒錯,本宮就喜歡這樣的。”魏璽煙還覺得意猶未盡,“比起春圖冊上——”
猛然間,魏璽煙止住話音。
大事不妙,她怎么這么快就顯露本性了?
果真是男色誤人!
“……殿下可是在春圖冊上都學了什么?”
頭頂傳來男子的幾聲低笑。
魏璽煙不由得漲紅了臉。
該死!
她今晚怎么就沒忍住呢?
這下不論虞錚怎么問,魏璽煙也不肯說話了。
知曉公主殿下這是害羞了,虞錚也沒再惹她。
直至完全坦誠相見的那一刻,魏璽煙咬著下唇,雙手有些顫抖地撫著他的肩膊。
“你身上的這些傷,都是在北疆打仗時留下的么?”
“?”虞錚沒想到她的話題轉得這樣快,一時間有些愣怔。
“嗯,還有些是年少練武時積攢下來的。”
“是不是很痛……”
魏璽煙覺得自己說了句沒用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