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逃奴,可是要被充作軍妓的
“兇手就在殿里。”
魏策立刻看向明珠,明珠公主臉色慘白,絕望又悲憤:“領主這是惱羞成怒,打算和皇上栽贓明珠嗎!?”
三言兩語,就把他們歸為以強權壓人之輩。
可惜,她挑釁的是謝漾和寧宴。
沒有一個惱怒,連一點氣都沒生。
“殿里這么多人,你這么激動干什么?他又沒指名點姓是你。”魏策是半分沒有君子氣概,舉動間環(huán)佩聲叮當作響,咄咄逼人,“還是說你心虛,自認是兇手?”
明珠公主嬌容雪白,毫無血色。
她含著淚低下腦袋,眼淚要掉不掉,倔強的孑然模樣,顯然很委屈。
到底是嫡女,趙士程來得很快。
“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卿免禮。”
謝漾環(huán)視一周,不悅:“阿詩勒隼呢?”
“巴音王嫌疑在身,且武功不俗,真相沒出來前,暫時不能還他自由。”高坎忙替寧宴找理由。
謝漾沒去為此事爭執(zhí),反正阿詩勒隼遲早會出來:“人齊了就走吧。”
將近十人的隊伍浩浩蕩蕩朝辛者庫走去。
路上跪了一路宮人。
明珠公主淚眼婆娑的跟在最后面,袖子下的手忍不住攪緊絲帕,每一步她都走得無比煎熬。
終于,到了辛者庫。
“高公公!”辛者庫的老公公諂媚著笑迎上來,待看清寧宴等人后,老臉大驚失色,撲通往地上一跪,“老奴見過皇上,見過各位貴人!”
謝漾看向露珠。
露珠會意,越過他走向?qū)m女休息的地方。
辛者庫藏污納垢,但帝王不介意,滿心滿眼都是謝漾。
明珠公主踩滑,正要驚呼,魏策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給本太子安分點。”
前方紅昭已經(jīng)一個高抬腿把房門踹開。
“砰!”
白綾掛在懸梁上。
見門被踹開,她猛的踢掉凳子。
“快救人!”寧宴倒不在乎罪奴的命,只是怕謝漾因此不快。
紅昭和高坎同時拔出貼身暗器,擲向白綾,白綾瞬間被割破,斷裂成三截。
“咚。”
余鶯兒重重摔到地上,還沒抬頭,禁衛(wèi)軍就把她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嘴里塞了大團白綾,防止她咬舌自盡。
辛者庫的管事老公公差點沒暈過去。
在宮里自殺,是大罪啊!
“余鶯兒,宮宴前一晚進入過明廳打掃茅廁,我說可對?”謝漾對上余鶯兒不以為然的眼神,“其實你也不該在這兒,畢竟你不是罪奴。”
有人吃驚。
不是罪奴怎么會來辛者庫?
余鶯兒眼里有震驚,隨后便涌上慌亂,她想自盡卻再也沒能力,只能像個蠶蛹般蛆動。
“余鶯兒,本名小鴛,余家小姐的丫鬟。隨著小姐在母族長大,結(jié)果一回來就遇到抄家處斬,護主心切下劃花臉冒充余鶯兒。”謝漾敬佩也同情這個丫鬟,她所做的犧牲卻沒有起到任何用處,“你家小姐,如今已經(jīng)成了他人妾室。”
這是小鴛不知道的。
余鶯兒根本沒臉把這件事告訴小鴛,為了活下去,她只能屈居人下。
她沒身份,空有一張美麗的臉蛋,這是禍。
魏策嘀咕:“你說了半天,沒說到她為什么要害趙家姑娘?”
明珠公主的手微微收緊。
“因為有人許諾,幫她把小姐帶回母族。”謝漾似笑非笑的看向渾身緊繃的明珠公主,“公主,你說是嗎?”
明珠公主死死扣緊手心,迷茫得恰到好處:“領主你在說什么?”
不見棺材不落淚。
謝漾淡淡吩咐高坎:“據(jù)我所知,宴會的酒都有留樣,把明珠公主以齊國皇室身份給各國使臣敬酒的那壺酒端上來。”
眾人或疑惑,或皺眉。
這件事當真和這大齊公主有關?
可她圖什么。
明珠公主也算坐得住,看到那小杯酒并沒有妄動,她很清楚,酒里只是加了些強身健體的驅(qū)汗藥。
想從這方面扳倒她,做夢。
“這杯酒我不動,皇上,喊太醫(yī)來吧。”謝漾知道避嫌兩個字怎么寫,“一定要那天的幾名太醫(yī)。”
眾人迷惑,不明白她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唯有寧宴,眼底閃過笑意。
太醫(yī)趕來行了禮。
謝漾指了指托盤上的小酒杯:“幾位大人,看看這酒壺里的酒有何不對。”
紛紛上前淺聞淺嘗。
一人沉吟:“有三生花的味道,易出汗生津,不容易醉。”
明珠公主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悄然勾唇,沖她挑釁一笑。
謝漾:“如果這藥碰到卿隕,會如何?”
從名字就能聽出,這是劇毒!
幾名太醫(yī)沉思片刻,遲疑道:“提前服下這酒,或能解毒。”
卿隕本身就是劇毒,劇毒都是有共通性的,比如會腐化一身血肉等等。
只需要在趙家姑娘必定路過的枝頭上灑上幾層狼毒,這個計劃就成了。
毒死她的是卿隕,外面卻是狼毒。
謝漾厭惡看向明珠公主,果然是美人皮魔鬼心。
“趙大人,這是我查到的真相。”謝漾把一個小冊子遞給趙士程,見他滿臉恍惚,不忍輕嘆,“你節(jié)哀。”
“齊太子,或許你不認識余鶯兒,但一定能查到她的母家,乃是明珠公主商舅家的遠親。”
齊淵萬萬沒想到,殺人案居然和妹妹有關。
一張臉瞬間沉得難看。
明珠公主強裝鎮(zhèn)定,擠出淚花:“這與我何關?難道就憑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系就能給我定罪嗎?還有,無緣無故,我為什么要害她?”
傷害一個人,總要有動機才對。
齊淵看向謝漾,坐等她給出解釋。
謝漾挑了挑眉:“那你栽贓我,是何動機呢?就事論事,不管寧宴有沒有威脅你,我總是幫了你一把的,你卻恩將仇報,說我與他有茍且。”
明珠公主神色一僵。
那是因為她恨他們!
明明同為男子,尤其是謝漾,都已經(jīng)對她出手相助,結(jié)果居然……居然是個斷袖……這讓她怎么能忍!
“我剛才是口不擇言,你知道的,女子激動起來難免說錯話。”明珠公主抽泣,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好不惹人憐惜,“但這件事當真與我無關。”
再多千絲萬縷,沒有證據(jù)和目的,就沒人能定她的罪。
只要小鴛不松口她就沒事。
明珠公主眼淚汪汪,看著小鴛的眼神卻狠戾出奇。
“小鴛,聽咱家的,把自動交代出來,咱家護你小姐無恙。”高坎望著臉上都是疤痕的宮女,軟硬兼施,“若是不聽……這逃奴,可是要被充作軍妓的。”
小鴛臉色慘白。
小姐已經(jīng)夠慘了啊!
謝漾微微皺眉,但到底沒說什么。
最終,小鴛淚流滿面的點頭,說,她說。
明珠公主的指甲險些陷進肉里,目光飛快的在幾人間流連,寧宴是個會活埋人的心狠手辣之徒,魏策和她互看不順眼,那能抓的人質(zhì)只剩下一個。
明珠公主低著腦袋,慢慢靠近謝漾。
說時遲那時快!
幸虧謝漾一直未放下過警惕,堪堪避過,明珠公主抓了個空反手捻起側(cè)掌繼續(xù)起進攻。
誰也沒想到她居然會武功。
謝漾的手背被抓出疤口,薄薄的血肉翻滾。
“小姐!”紅昭臉色登時變了,再管不得什么公主不公主,拔出劍就要和明珠一決高下。
最糟糕的是,血竟然在變黑。
有毒!
謝漾眼前開始發(fā)黑,不待露珠扶住她,柔軟小手被一只大手抓住,遞到唇邊。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