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我們都被歲月劃過一刀
車頭前面妙曼地走來百落白,她是全公司唯一一名設計師,畢業浙大,能力與她的長相一樣出眾。
邱靜朝她招手,她走過來,彎腰,發絲順著耳際散落,面色羞紅地鉆進車里。
……
寧波的海比杭州灣的海美多了,不再是泥海,海面波濤陣陣,沙灘上的海水清澈見底,有時候能看見蝦與小石斑魚的蹤跡。
王志勇悄悄把姚姐拉到了礁石后面,至于會發生怎樣的一幕,只留給我一個想象。
邱靜換上泳裝逐浪去了,畢小輝坐在沙灘摸出一塊雕刻一半的木頭,時而埋頭專心致志地雕刻,時而抬頭久久地望著天空,或許大海在帶給他前所未有的靈感。朱小環脫下鞋子,赤腳在沙灘上撿拾貝殼,她有一顆浪漫的心,像在面朝大海抒情。
我坐在中間那堆很小的礁石上,看什么不知道,大海太寬闊,我找不見我自己。
百落白朝我走來,風在吹拂她非常長的秀發。
“南寧,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海到底有多寬。”
百落白在身旁坐下。
“有結果嗎?”
我想到杳無音訊的林曉歡,她就像是消失在這茫茫的大海。
“你說,假如一個人消失在這片大海里,是不是就永遠找不到了?”
“你在想某個人?”
“是,她叫林曉歡。”
百落白想了很久,說道:“我的命運中也曾經消失過一個人,也像是消失在這片大海里。”
……
回到家里,曾美麗和她老爹來了,說是一起過節。
我便去外村的一個菜市場買菜,曾美麗跟著。回來的路上,曾美麗說:“南寧哥,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我是很喜歡你,但不會強迫你,我知道你心里有林曉歡,我等你。如果她哪天回來了,我就祝福你們,如果她再不會出現,那你誰都不許喜歡,必須是我的,你答應我嗎,南寧哥?”
我沒有回答,也不敢回到,曾美麗是一個認真而且癡情的人,無論哪種回答對她都是傷害。
我只是把手中的食品袋遞了兩袋給她:“你提點吧,怪重的!”
曾美麗莞爾一笑,接過菜繼續說道:“南寧哥,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爸其實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什么?”我詫異地問道。他們父女倆的關系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是親生父女。
“我出生那幾年,我爸都在外打工,從沒有回過家,怎么可能是我的親生父親?”
“你爸知道這些嗎?”
“他知道,但他依然很愛我。在我五歲那年,他們鬧離婚,我爸什么都沒要,只是把我抱走了……”
曾美麗有些哽咽,我安慰她說道:“你應該感到幸運,你有一個好老爹。”
曾興云是個大老粗,喝酒的時候,他總是把我叫小兄弟,但每次都被曾美麗夾菜給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