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導員坐在婉瑩的床邊,問她:“婉瑩,發生什么事情了?可以和我說說嗎?”婉瑩沒給給予她任何的回應。
但是輔導員并沒有放棄,她繼續的和婉瑩說著,也不管婉瑩會不會給予她回復。“婉瑩你這是怎么了?在咱們專業的研究生中,你可是知心姐姐啊,你可不能這樣啊。你拿到了交換生名額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咱們院里把這一次的交換生的名單都已將張貼出來了。大家都看了。大家都說你是最實至名歸的那一個。這是好事情啊,你和家里人說了沒有啊。家里人肯定都特別的開心,特別的為你驕傲吧?爸爸媽媽是不是都高興壞了,要給你做好吃的給你慶祝了啊?”
在輔導員說道“爸爸媽媽”的時候,一直沒有反應的婉瑩抽搐了一下。輔導員一直在注意著婉瑩,這下她動了一下,輔導員好像是抓住了事情的關鍵點。“爸爸媽媽?婉瑩是你家里人不同意你出國交換嗎?如果你想去家里不讓你去的話,你和姐姐說,姐姐給你家里人打電話幫你勸勸他們怎么樣?”
“爸爸媽媽?家?我已經沒有家了。我已經沒有家了。”婉瑩失控的尖叫出聲。苦痛的淚水充盈了干澀紅腫的眼眶。
“沒有家?怎么會沒有家呢?你爸爸媽媽怎么了?你前幾天不還高興的告訴姐姐,你爸爸過來看望你了嗎?”輔導員急切的詢問道。
“媽媽走了,媽媽走了。媽媽騙我,他根本就沒有崴腳啊。她根本就沒有崴腳啊。她走了啊,她走了。。。”聲音哽咽住了。婉瑩痛苦的抽泣聲一聲接一聲的訴說著。
“婉瑩,別著急,有事情你慢慢說,姐姐陪你呢啊。陪你呢。”輔導員老師是趁著晚自習的時間來到婉瑩宿舍的。現在的宿舍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輔導員老師脫掉了鞋子,翻身上了床。她費力的把婉瑩抬起來摟在了懷里。懷抱里的婉瑩顫抖的就好像失去了母親庇護的小獸,瑟瑟發抖。看著她這樣一副模樣,輔導員老師的心里是說不出來的難受。可憐的孩子啊。
哭泣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停息。或許是她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太久了。身邊的人,每一個都在為自己的生活不停的忙碌奔波著。以至于都沒有人能聽下來給她一個擁抱。她蜷縮在這樣的一張小床上,被子里面是沒有任何溫度的冰涼。
輔導員老師就這樣抱著她,昏黃的燈光照著整間屋子,房間里靜悄悄的,偶爾能夠聽到婉瑩一絲抽氣的聲音,間或輔導員老師嘆息的聲音。因為有了輔導員老師的加入,被窩里很快的溫暖了起來。婉瑩動了動僵硬的身子,停止了哭泣。抬眼看了看擁著她的輔導員姐姐,婉瑩在這幾天中第一次恢復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姐姐,我媽媽走了。我以后就是沒媽的孩子了。”紅紅的眼眶看著輔導員,輔導員老師看著這樣狼狽又陌生的楊婉瑩,心里是滿滿的疼惜和無奈。
“婉瑩,人是不能復生。就算媽媽走了,媽媽也是愛你的,怎么能說自己是一個沒媽的孩子呢?”輔導員強整著歡笑的語氣,刮了刮婉瑩的鼻子。
“婉瑩咱們學醫的人是免不了和生死打交道的。無亂是自己的生死,自己身邊人的生死,還是其他人的生死。你已經哭了好久了。答應姐姐別哭了好嗎?媽媽走了也不是她愿意的。你這樣的折磨自己,鐵打的身子也是扛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