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上的比試如火如荼,觀臺上卻空無一人。
幾位首座及長峰幾位長老此時齊聚在長生殿內。
“說清楚,怎么動了。”赤霞峰的梁息華首座沉聲問道。
殿內其他師長也都神情嚴肅的盯著他。
被眾人這樣盯著,下首的這名弟子頓時緊張的有些不知所措。
“回師尊……不,回梁首座,弟子今日在長生殿輪值,負責看守先賢閣,就剛剛,印匣突然動了。弟子知道事關重大,不敢耽誤,喊了肖師兄替職,即刻去演武場稟報。”話一出口,慢慢的就順暢了。
自長生印不見后,靈薇他們借口重寶遺失,將長生殿掘地三尺找了兩個月,后來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將安放長生印的靈匣下了子母咒。
聽這名弟子說完,幾位首座對視一眼,看向供桌上安置的印匣。
此時它正安安靜靜待在列代掌門的畫像前,并沒什么異常。
靈薇上前揭開印匣蓋子,里面空空如也。
“它是什么時候動的,是怎么動的?”梁息華首座再次上前一步問。
“回梁首座,是演武場鼓聲傳來之前,差不多十息左右。”這個問題弟子回答的很快。
今日演武開始,不當值的都去演武場了,就自己和肖師兄、張師兄值守先賢閣。
從三年前事發之后,先賢閣就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除開原本值守閣外的兩人,后在殿內眾掌門神像前又增加一人看守。
長生殿的弟子們都心知肚明,這是要他們看守印匣。
只是這印匣雖然下了子母咒,可三年來從未有過什么變化,無論何時,它都安安靜靜的躺在供案中間。
他們這些負責看守的弟子從最開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到現在,已經不甚在意了。
哪知它今日突然就動了。
匣身在子母咒的作用下突然開始發出異光,匣蓋也飛起兩寸的高度。
當時是他值守殿內,雖然人在殿內,但是心已經飛到演武場上。
忽然聽到動靜,轉頭看到是印匣,即刻就像晴天霹靂當頭一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還不等他有反應,那異光一閃而逝,蓋身也“啪”的一聲回歸原位。
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激動的心都堵到嗓子眼了,又見不知為何印匣歸位,一動不動。不敢耽誤,喊了門口相熟的肖師兄替他,自己則飛奔去演武場回稟。
“洞元師兄,你怎么看?”
子母咒是洞元真人獨家絕學,當年也是他把此咒下在印匣上。
“若真如他所說,那長生印定是出現在長生殿了,至于為何僅維持幾息,想必是有人察覺并攔了下來。”
而且,能做到如此,修為不低。
眾人聽此皆眉頭一皺,彼此眼里都有莫名的情緒。
最后還是洞元真人先開口:“靈薇、舷瑚,當年殿內除了掌門就只你二人在場。當年掌門遇害之時,可有未解之處?”
前掌門驟然薨逝,長生印亦不知所蹤。
當時六脈首座均不在長生殿內,所知皆為二人所訴。
……
長生殿內眾師長各有猜測。
演武場上的弟子們各展所長。
金剛環配如意綾,既可以攻擊又可以鎖縛。
秋陽劍仙光凜凜,至剛至陽,劍勢如虹。
只見金剛環的主人單手掐決,右手一指,金剛環隨即飛出,兩環相繞,快若閃電,浮光掠影間便直擊對手面門,這要是砸中了,怕不得毀容。
這秋陽劍的主人也不是好惹的,金剛環即將撲面的瞬間,一個閃身,回首劍鞘一帶,四兩撥千斤的將金剛環撥飛出去。
他自己則欺身上前,劍影翻飛,一道道赤光隨著動作襲向金剛環主人。
只是人還沒到跟前,一條如意綾悄沒聲息出在在他身后。
“縛!”劍影中沖出一聲嬌喝。
立時,如意綾便蛇繞上身,裹粽子一般將人縛住。
等秋陽劍的主人回首解困之時,那金剛環早已繞回,以排山倒海之勢直擊他要害。
砰!
秋陽劍主人情急之下只能避開要害,以雙臂抵擋,卸掉金剛環攻擊的同時,自己也摔在擂臺上直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而金剛環主人早已回身立好,此時如意綾搭在她臂彎上的金剛環上,猶如一條帶著玉環的披帛,輕巧靈動,實不見方才的凌厲兇猛。
勝負已分。
“多謝許師兄相讓。”臺上趙宜歡笑盈盈道。
原來是金剛環的主人正是趙宜歡。
三年過去,她已婷婷玉立,螓首蛾眉,明目皓齒,加上這些年的修煉,真有幾分仙人之姿。
霎時,臺下掌聲雷動,叫好之聲不絕。
本來四階比試該沒多少人看的,但是趙宜歡‘赤霞雙絕’的美名在外,引得不少弟子特地過來圍觀。
“趙師妹,多謝你手下留情。”秋陽劍主人許景行一聲苦笑,拱手后下了擂臺,由師兄弟們架著走了。
趙宜歡方下擂臺,就被赤霞峰眾人圍住。
“趙師妹,好樣的!”
“師姐,你好棒呀,剛剛那一招可真厲害。”
……
女孩們的贊美可比男子要直接的多,直夸的趙宜歡嘴都合不攏。
看著被簇擁離去的趙宜歡,羅書寧面露羨慕:“知歡,你這姐姐可真厲害。王師姐,你說咱們齊師兄能贏嗎?”
“放心,若真對上了,齊師兄的金光符和墜地符對付她的法寶也不是沒有勝算。”王君薇道。
“哇,師姐你可太厲害了,這都知道。對了,你不去打個招呼嗎,知歡?”羅書寧大拍馬屁的同時還不忘指了指不遠處的趙宜歡。
“不了,以后有的是機會,不是還要去看大師兄的比試嗎?我們快去吧,給大師兄加油!”
符箓門的人本來就少,分到各個擂臺就更不多了。
其他幾脈人多勢眾,她們要快點過去,好給大師兄壯壯聲勢。
想到這,羅書寧拉著趙知歡疾步跑過去:“知歡,那我們快點去。”
人群中的趙宜歡依希聽到知歡兩個字,轉頭看時,哪里還有人。
山上這三年,趙宜歡、趙知歡兩姐妹再也沒見過。
偶有家里傳來書信,也是托桑玉山順道帶去。
原來在家里的時候,趙宜歡就不喜歡趙知歡,覺得是她搶了自己的風頭。
不過后來趙宜歡把那都歸于小孩子之間的別扭。
至于后來這三年……道不同不相為謀,自己和趙知歡已經不是一條道兒上的了,更沒必要再做無謂的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