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看見商既明的那一刻,驚住了。
雙手還搭在他的胸膛上,保持著推拒的動作,但是手下的力道卻早就松了。
望著那張熟悉俊朗的臉龐,女人下意識皺起眉。
“你怎么在這兒?”
“這話應該我問你比較合適?!鄙碳让髀曇衾淅涞?,連帶著看人的視線好像也泛著一陣陣冷意。
許枝尋著他的視線目光看去。
原本站在她旁邊的周時越這會兒已經默默背過身去,像是刻意的避諱什么。
等她回頭,這才反應過來。
這里是醫院走廊人來人往的,她卻和商既明摟摟抱抱在一起,根本就是全都被人瞧見了啊。
許枝著急推著男人胸膛,但奈何對方力氣大,脾氣更是執拗。
她沒辦法,只能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這里人來人往的像什么樣子!快放開?!?p> “你現在倒是知道不像樣了,剛才你往別的男人懷里倒時,怎么就沒想過這是大庭廣眾不像樣了。”
許枝被他的冷嘲熱諷給氣到。
自己什么時候往人懷里倒了?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商既明你快點放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p> “不客氣?”男人口中復述了一遍那三個字,跟著眉頭微揚,似是根本不把她的任何威脅放心上:“你想對我怎么不客氣。”
許枝沒有說話,抿唇垂眸。
視線從他身上掃過。
一只手隨即往他的腰間摸去,尋找著一個好下手的機會點。
只不過商既明身上的肉硬邦邦的,摸過去全都是肌肉,全都是不痛不癢的。
最后許枝沒辦法,看中了一處。
抬手搭上他的胸前。
商既明還沒弄明白她這是準備玩什么把戲時,跟著突如其來重重一擰!
男人霎時間倒抽一口冷氣。
跟著摟在她腰間的那只手也跟著放松開來,捂住。
疼,是真的疼?。?p> 許枝一臉鎮定的后退兩步,小臉掛著傲嬌得逞的表情,就差沒有把嘚瑟兩個字給寫到臉上了。
因為有自己身體擋著,再加上她收手的速度快所以旁人根本看不見自己的小動作。
商既明那雙危險的透著暗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落在許枝身上。
旁人或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他卻門清這女人剛剛下手的力道有多重。
胸前那塊本就脆弱,她居然還對自己下了這么重的手,真是把他氣得夠嗆。
“商先生,大庭廣眾之下,咱們還是要點臉好吧,這么折騰出去給人瞧見了還以為您多不自重呢?!?p> 不就是陰陽怪氣嗎,搞得誰不會似得。
許枝說完,目光還故意在他手上的位置打量了一眼。
隨后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朝許攸病房的方向走去。
在旁邊聽了半晌八卦的周時越卻偏偏在此時側眸,朝往商既明方向看了一眼。
隨后抿著唇壓抑著臉上的笑意,快步追上許枝的步伐一并離開。
商既明放下手。
那一刻,他身為一個大男人,頭一次深深體會到什么叫被羞辱的感覺。
氣上頭的男人站在原地做了幾個深呼吸,而后又二話不說邁腿跟上。
病房里,護士將掛完水的藥瓶收好剛要準備出去,一回頭就接二連三的瞧見幾個人站在房門口。
其中還包括了周時越,護士瞧見他當即推著手中推車來到門口他面前將人叫住。
“周醫生,巧了您在這兒,我剛要去找你呢,有件事情……”
周時越被護士在門口叫住。
許枝則自己先進了洗手間消毒。
剛準備關上門卻不想剛好瞧見商既明已然走進病房。
許枝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但是眼瞧著他就要走進屋了,連忙打開門伸手將人攔在了病房門外。
“誒誒,你沒消毒別進來!”
商既明聞言,覺得她這是在嫌棄自己,頓時不悅的擰起眉頭,隨后言簡意賅的說了三個字:“我沒病?!?p> 許枝撇撇嘴:“我又沒說你有病,只是我姐姐身體弱,經不住一點點細菌病毒,出去出去。”
許枝說話間推著他的肩膀便要將人往屋外推去。
然而病房里的床簾已然被拉開,許攸坐起身戴上漁夫帽。
余光瞥見房門口外的身影,再加上許枝的聲音傳進耳朵里許久,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當下她等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是枝枝嗎?”
“誒,姐姐,是我,等下我消毒完再進來!”
商既明拉下她的手,看見放在門口桌子上的消毒液摁了一點在手上互相揉搓了兩下,便要往里面走去。
許枝見狀連忙將人攔下,見他堅持,無可奈何的,只能將人拉進洗手間里。
而后將門關上。
門外的周時越聽見關門聲的時候,下意識抬起頭,視線從那扇已然緊閉著的房門上掃過。
最后卻又什么都沒說,瀲下眸子。
洗手間里,許枝原本想拉著商既明進來做消毒的時候,卻不想在進洗手間的時候這男人反倒先反客為主起來。
一只手攥著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摟著她的腰,直接將人抵在了洗手臺中間。
后腰是堅硬冰冷的洗手臺邊緣,面前則是他堅硬不可動搖的身軀。
商既明的手貼著她的后腰,勾住衣擺。
再緩緩向上。
許枝面上一片火熱,因為他的動作不由瞪圓了眼:“你干什么,我姐姐還有時越哥就在外面呢!”
他們剛剛進來的時候可沒鎖洗手間。
周時越就在外面,這要是突然開門進來。
她真的不要做人了。
“你快放開我!”
“怕什么?剛剛在外面膽子不是還挺大的?!?p> 商既明瞧著她那因為急切而漸漸染上紅暈的小臉。
學著她剛才的動作。
力道不重,但還是讓許枝受到了驚嚇。
悶哼一聲,將臉埋進了他的懷里。
男人惡劣的勾起嘴角。
垂眸。
視線里只剩下她后頸處的一片粉紅。
他微微低下頭去,貼著她的耳旁,用那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問道,“疼嗎?”
許枝氣的咬牙,可偏偏這種時候她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見她沒說話,商既明這才滿意的笑笑:“疼就對了。”
只有她疼了,才知道自己剛剛有多疼。
商既明這人不愛記仇的,因為有仇當場就報了。
許枝氣壞了。
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的將人往外推開。
“呸!混蛋!”
女人靠在洗手臺上,雙手握住臺面,面上一片緋紅,眼尾還帶著濕意與紅色,罵人的語氣里還帶著顫意。
這種不痛不癢的話對商既明構不成任何威脅。
反倒看著她被氣的胸口上下起伏,眼神不自覺的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