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瞪大眼睛，氣的臉色發青，這個蠢貨竟然賣她？她不知道她是唐心語罩著的嗎？
她嬌滴滴地咬著嘴唇，兩只濕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起來人畜無害，委屈的說，“不是我，她胡說八道！請大家相信我。”
曾小小看著楊雪那副嘴臉，被壓抑在心底的憤怒和仇恨緩緩滋生了出來，她的拳頭握地死死的，像是嗜血的狼。
楊雪看著曾小小，像是在警告什么，看到她握的死死的拳頭松掉時，她眼里滿是輕蔑。
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會輸的徹底。
而曾小小的軟肋，是她唯一在世關心她的奶奶。
曾小小來到江晚面前，胸口似有千斤重，喉咽處的脈搏跳動的很快，她感覺自己已經快呼吸不過來了。
終于，她對著江晚鞠了躬，哽咽的說，“江晚同學，我除了說對不起之外，也彌補不了什么，我會自己去和劉老師說清楚的，實在抱歉！”
江晚從她眼中看出了一絲絕望，她突然拉住她的手臂，曾小小轉身看著江晚，只聽見她說，“你有什么事嗎？”
曾小小一聽嘴唇顫抖，強忍淚水回答，“并沒有。”
掙脫開江晚的手，看著楊雪那副表面楚楚可憐的樣子，自嘲一聲，“楊雪，你會為了今天的事情負責的，還有，你一個抄襲狗，還配畫畫？你雖然有我的把柄，但是我也會送你一份大禮！”
說完兀自向劉明辦公室走去。
這個早讀，始終沒有順利進行。
徐歲已經吃驚的不會說話了，“我去晚晚，我沒聽錯吧？曾小小剛剛說什么？抄襲？我去！我好像發現了什么新大陸！她竟然也知道楊雪是抄襲的！”
江晚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在自己座位上坐了沒一分鐘，她突然起身向外面走去。
“劉老師，我想退學。”
這是江晚來到劉明辦公室門外聽見的第一句話，正要敲門的手一頓。
劉明蹙眉問，“曾同學，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曾小小看著劉明，“老師我擦了江晚同學黑板報。”
劉明眼神變得有些犀利，他問，“那你為什么要擦她的黑板報呢？”
“我嫉妒她。”
劉明將雙手交疊，手肘靠在桌上，看著曾小小說，“你從高一進來，你奶奶就囑咐過我，說曾小小為人老實從小生活在鄉下，好不容易考進了一中，幾乎花光了家里的錢供你讀書，她不求你在學校有多好，有多出眾的成績，她只擔心你從小膽子小怕到了學校被人欺負。
你覺得你這理由對得起你奶奶嗎？”
曾小小眼淚止不住的流，“對不起老師，我打算輟學工作，奶奶的病拖不了了。”
劉明推了推眼鏡，示意她先坐下，“你先坐下來好好和老師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小小坐了下來，先是問了一句，“想必老師應該也通過監控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吧。”
劉明一聽到監控就是一愣，“監控？監控不是被陸遠那臭小子砸壞了嗎？”
曾小小止住了哭聲，瞬間恍然大悟，原來陸遠是故意的，其實壓根就沒有什么監控。
但是她并不后悔剛剛的所作所為，在無數個黑夜里，想起楊雪指使她做的那些壞事，她每晚閉上眼全都是那些事情，噩夢在不斷循環，更替。
現在反倒說出來還輕松了不少，至于她怎么知道楊雪的畫都是抄襲，那還真的碰巧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曾小小一五一十的都和劉明坦白了，從她奶奶被查出癌癥，和楊雪唐心語出手搭救的好事，再到最后楊雪指使她做的那些事情，劉明的臉色越發難看。
“所以學校近期發生學生被毆打或者圍毆事件，都是楊雪指使你這么做的？那么楊雪為什么要叫你做這些事情？你可知道校園暴力的危害有多大嗎？這對一個剛進入青春沒有踏足社會的女生的陰影有多大嗎？”
當劉明聽見那些事情都是她們干的時候，他直接氣的站起身，對著曾小小就是一通呵斥！
“咚咚咚。”敲門聲。
“劉老師，我是江晚。”
劉明調整好狀態，重新坐回椅子上，“請進。”
從江晚進來，坐到她旁邊時，曾小小始終都沒有抬頭過。
“劉老師，曾小小固然有錯，但她也是被人指使，我雖然為受害者，但這件事并沒有損害到我的人生安全或者利益，頂多只是浪費了我二十分鐘的時間罷了。
拋開這一切，曾小小前途還一片光明，我愿意給她這一次機會。但是她做的其他事情我無法替其他人原諒她，我想說的就這么多，曾小小這件事還需要老師您處理。”
曾小小驀然抬頭望向江晚，眼底帶著一縷詫異，竟然真的會有人原諒自己嗎？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能告訴我，為什么會原諒我嗎？”
江晚看著曾小小，眼底晦暗不明，良久開口道，“因為我也體會過失去親人的痛苦，趁你奶奶還在，就別做讓她失望的事情了。”
今天江晚這些話，讓曾小小記了好多年，她只記得那天，灰暗的世界被強光撕開一條裂縫，從此她的世界出現了久違的暖色。
劉明對江晚這種格局給震驚到了，他見過那么多學生，能像江晚這樣出事絲毫不慌不忙，不會自亂陣腳，會冷靜下來處理事情。
好像在同齡人面前，沒有人是像她這樣的。
——
辦公室門外，陸遠聽見了這些對話，他眼眸里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切，心里好似有什么在生根發芽。
陸遠走后沒多久，江晚也走了出來，發生了這種事情，曾小小肯定會被開除的。
經過曾小小這件事情，讓楊雪一些看不慣她的人有機可乘。已經被一些不喜歡楊雪的同學發到了網上，楊雪也算是公眾人物，而且最近流量在不斷上升中。
她最近一條微博是發有關她要去參加畢加索國際繪畫大賽，一些知名的畫家也挺看好這個天才小姑娘。
網友紛紛在楊雪在線表演綠茶戲碼的視頻下評論。
“我去？這是我認識的哪個畫家楊雪嗎？怎么哭成這樣呢？”
“從視頻中可以看到好像是一中的校服，我女神竟然是一中的誒！不過為什么哭的這么傷心啊？”
“有瓜有瓜，這個曾小小又是怎么回事？好像是擦了一個女生畫的黑板報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