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治病差點將命搭進去
“這么一說……翠花的肚子好像是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人群中有看熱鬧的人說。
這一說,引起其他人紛紛懷疑地朝李翠花肚子看去。
幾個隨同湊熱鬧來的村里人,身為過來人,大家懂得都懂。
剛才還在奇怪,楚家人向來老實本分,怎么好端端地做出這種事情來?
再瞅幾眼差不多快有三百斤重的李翠花,大伙紛紛咋舌。
恐怕事有蹊蹺……
楚尋雙趁著村里人議論的功夫,吩咐二哥去叫了村里的郎中過來。
李翠花看到前來的郎中,身體本能地抗拒,擠開人群,撒腿就跑。
前不久,就是這個郎中給她開的護胎的方子!
中年婦人沒想到事情這么快就暴露,也追著李翠花跑了。
村里人等了半天,看了個笑話,對不守婦道的李翠花指指點點,沒過多久都紛紛離開。
楚尋雙轉(zhuǎn)過身,看到五哥站在門口,正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在她身上。
她露出一口糯米牙,甜甜地喊了聲,“五哥,沒事了。”
站在門口的人影一僵,隨即關(guān)上門。
“小妹,你還是小妹嗎?”楚榆之狐疑地湊到她面前,伸出兩根手指捏了一把她的臉。
柔柔嫩嫩的好有彈性……
楚尋雙木訥著表情拍下他的手,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哥,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
楚榆之收回手,知道她是在借機轉(zhuǎn)移話題,也沒再問。
不一會兒,他將簍子里還剩下一半沒處理的野雞帶到河邊清理了內(nèi)臟。
楚尋雙得空就租牛車去了趟鎮(zhèn)里。
成仁醫(yī)館
楚尋雙從牛車上跳下來,就直奔到了醫(yī)館里。
此時,大哥楚昊良還在忙,她先找了掌柜,然后在醫(yī)館里閑了會兒。
老大夫還沒等過來,倒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見,門外有個男人走進來。
一身靛藍色的長袍,領(lǐng)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云紋的滾邊,頭戴著頂嵌玉小銀冠。
五官清秀,五官也一般,除了皮膚比村里的人白一點,長得毫無特點。
這人就是楊詠秀……
他身后走進來的一位就是知府千金。
楚尋雙記憶里有這個人。
原身送楊詠秀進京趕考路上遇到過,當(dāng)時原身給楊詠秀定客棧,那人就在旁邊。
楚尋雙輕嘆息一口氣,原身就是傻,寧愿犧牲親哥哥的前途也要為渣男瞻前顧后。
可是,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何必呢?
視線隨著那一對你儂我儂的新婚燕爾轉(zhuǎn)移,她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只見那千金身后的丫鬟低著頭,走路時搓手頓足的,害怕,踹踹不安的情緒寫在臉上。
前面兩人不知買了什么藥,知府千金臉上蹭地紅了,楊詠秀卻一臉正經(jīng),手暗地里摸在了她的腰上。
楚尋雙眸子冷下來。
就是這雙手,捧著毒藥,誘哄原身喝下肚,害得她一來就遭受摧心剖肝之痛!
現(xiàn)在卻又心安理得地抱上別的女人。
等兩人動作親密地從醫(yī)館走了出去,楚尋雙走到掌柜那邊,一邊似散漫地撥弄算盤,一邊問了情況。
頃刻,老大夫剛診斷完一位病人出來,見到她,捋了把胡須笑瞇瞇道,“人不是已經(jīng)約好了下午去,你今日怎來的這般早?”
“我今日剛好無事,順便來看看,您現(xiàn)在方便嗎?”
“無妨,正好隨老夫出去看一看患者吧……”
楚尋雙跟老大夫走了進去,她站在老大夫身后幫忙望聞問切。
等到下午時,兩輛馬車到了成仁醫(yī)館門口。
而另一家醫(yī)館也派了幾個老醫(yī)師過來,幾人早早就帶上包袱做好過夜的打算。
因為車上都是男子,楚尋雙就一人坐了一輛馬車。
一個下午過去,馬車停在紫伊山莊院門前。
綠提環(huán)繞,香草怡人。
門口站著兩個侍衛(wèi),見楚尋雙隨同幾人下來,就去稟報了里面的人。
不久,楚尋雙就蒙著面紗被帶了進去。
正房的內(nèi)帳里,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小少年。
小少年容貌上品,穿的也十分雍貴。
但,脖子上的肌膚泛起一層層可怕的紅疹,緊接著,身下,手背的地方到處是紅腫膿包。
楚尋雙只是簡單看一眼,就知道這是一種花病,皮膚病的一種。
這種病在現(xiàn)代很常見,但是古代醫(yī)療水平匱乏,這種病一旦被發(fā)現(xiàn),估計也是被當(dāng)做傳染病火燒處理。
見她遲遲不敢上前,身后的掌事強忍耐心提醒,“姑娘若是醫(yī)術(shù)不精就不要逞強,前幾個大夫過來得了麻病回去,幾天后就燒死了。”
楚尋雙皺著眉頭走上前坐下,先是給小少爺把脈,然后找人要了袋銀針過來。
幾針扎下去,深紅色的血液直接從膿包里滲出來。
嚇得底下的掌事直接去院內(nèi)稟報老爺。
只有一同隨楚尋雙進來的老大夫雙目閃爍著亮光。
“丫頭,這是什么針法?”見楚尋雙歇停下來,老大夫終于忍不住問,“莫不是……失傳已久的九寒……”
楚尋雙朝他點頭,老大夫驚訝地愣在原地。
傳聞鏡空大師的九寒針灸法已經(jīng)在先齊朝滅后落入胡人手中,她身上怎么會有這種灸法?
楚尋雙擦了擦手,問“先生如何得知?”
老大夫捋著胡須沉思了一刻,道,“這事說來話長,胡人趁機攻入馱門關(guān)時,老夫剛好年輕時在京城行醫(yī)學(xué)技,路上見到告示上貼著一張九寒針法圖譜……那鏡空大師的針法被胡人奪了去。”
楚尋雙問,“你以前是京城的人?”
老大夫點頭,雙手執(zhí)在腰間,自信地挺起胸脯,“不錯,老夫行醫(yī)救人多少也有五六十年載了罷!”
楚尋雙哦了聲,然后又繼續(xù)給床榻上的小少爺施針。
等到掌事過來事,小少爺突然坐起來,口吐大灘黑血。
相爺老來得子本就不易,一見到這種情形,氣的當(dāng)場叫人將老大夫跟楚尋雙趕了出去。
“本相真是被蒙了心才會指望你這庸醫(yī),年紀(jì)大了就應(yīng)該待在家中養(yǎng)老,別再出來害人!”
“還不快走!”
楚尋雙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她目光看向屋里的人,心里著急,掙扎著要往房里跑,“人還有救,臟血已經(jīng)逼出來了,你們快放開我!”
“放肆!公子的血也是你能評頭論足的?!”掌事直接上前甩了楚尋雙一巴掌。
只聽“啪”地一聲,被帶倒在地上的楚尋雙側(cè)過臉,眸中迸射寒光。
從小到大,從來都沒人打過她。
忍著委屈,心酸和氣憤,她緊緊蜷住手指,一字一句道,“給我一次機會,若是治不好他,我甘愿你們處置。”
掌事眼中卻滿臉不屑,沒有聽她多言,吩咐幾個下人將兩人關(guān)進柴房,臉色沉下來,“今日小主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回頭相爺再找你二人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