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你到底想說什么
姜籬喉間一痛。
傅淮之的話從沒有白說,她都牢牢的記住。
只是她不想讓他為難。
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并不想她再說這個事。
甚至他的態度格外堅定。
到這一刻,她還有什么好說呢。
她想抱抱他,便朝著他伸出雙手。
傅淮之會意后,主動把她給擁入懷中。
低凜暗啞的聲音在姜籬的頭頂響起:“姜籬,我們不談過去,現在只在意將來。我對你說過的話都算數,你不要有任何的想法,我是男人,所有的問題應該是我去解決,而不是你。”
同時,傅淮之手上的力度在收緊。
姜籬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那結實有力的心跳聲。
姜籬覺得自己有些疲憊,“我想睡會兒。”
“好。”
傅淮之松開了她,姜籬便去了樓上房間。
傅淮之坐在房間里的沙發上,他視線盯著手機屏幕。
屏幕上所呈現的,那是程墨發給他的文件。
……
醫院,病房。
阮小念虛弱,蒼白的躺在病床上。
這段時間,她毒發的很頻繁。
雖然姜籬幫她聯系過古遠洋,但她知道,古遠洋不遠洋看到她。
古遠洋要是有辦法治療,古軍也不會死了。
她不想死。
阮小念深吸一口氣。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蠱惑,輕輕開口道,“你年紀輕輕走到這個位置,我相信你一定不想和古軍一樣吧。”
“與其痛苦的死在病床上,不如。”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一下,緊接著開口道,“幫我完成最后一件事情,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阮小念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了起來。
想要的一切?
金錢,地位,權利,又或許是最重要的自由。
“想要我怎么做?”她幾乎是嘶吼著喊出這句話,緊接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被毒染上的身體早已腐朽,留給她的是金玉般的外表。
她太想要自由了。
看著窗外的白云,她恍惚中想起了幼年那段自由的時光。
那時她還沒有進組織,也是這么一個晴朗的午后。
她看著窗外的小鳥在天空中自由的飛翔。
意識朦朧間,她似乎變成了那只小鳥。
劇烈的動作讓虛弱的身體格外疼痛,可她卻像感受不到似的。
電話那頭的聲音平靜,嘴里卻吐出了最惡毒的話語。
“解決掉姜籬,你將會有新的人生。”
姜籬?那個救過他的女孩兒?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只閃現過了一秒,卻又轉瞬消失。
像她這樣的人,手下沾染了無數鮮血,背負了無數條人命。
只是救過她一次命罷了。
內心隱約閃過一絲愧疚,卻被毒發的疼痛取代。
只要能給她自由。
阮小念的眼睛突然紅了。
終于,終于,她就能自由了。
……
傅母坐在椅子上,她目光平靜的看著窗外。
市中心的大平層,視野開闊,從高處向下看,行人如螻蟻般。
手機里傳來消息,她垂眸淡淡一瞥。
暗滅了消息。
她又將視線轉向窗外。
只是唇邊多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高處不勝寒。”她緩緩開口,可語氣中絲毫沒有身居高位的孤寂。
“能攀上高枝,卻不一定有命能變成鳳凰。”傅母像是在自言自語。
身旁的管家將頭低下,模樣恭敬。
傅母突然轉過頭問道,“淮之他現在在做什么,和姜籬膩在一起嗎?”
管家畢恭畢敬道,“少爺一切正常。”
傅母道,“最近給他的自由太多了。我希望在這段時間里,他不要離開你的視線。”
管家應道。
傅母起身,輕輕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動作優雅的撫平了因為坐下裙擺上的褶皺。
走到門邊,她狀似無意回頭道,“你應該明白這個家到底誰才是主人。”
管家臉色突然變得慘白,額頭上冒出許多冷汗。
但他的聲音聽起來卻沒有絲毫變化,依然是那么的平穩。
“傅夫人,少爺還未長大,這個家還是由您說了算。”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傅母離開了房間,她的心情看起來似乎很不錯。
只是笑意未達眼底,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陰暗的情緒。
下一秒,她面無表情的給兒子打了個電話,聲音帶著關切和笑意,“公司出了點小事,媽媽給你燉了雞湯,記得回來喝。”
傅淮之接到電話的時候表情微微一愣,手機上的文件還未點開就被電話所占據。
他按下了接聽鍵,有些疲憊道,“媽。”
掛了電話,傅淮之坐了許久。
一段死一般的寂靜后,他點開了黑屏的手機。
與此同時,姜籬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姜書勻的。
幾乎是想都沒想,她的手按到了拒聽見。
可轉念一想,婚禮在即,她這個妹妹此時此刻打來電話顯然沒憋好屁。
萬一她當場說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話,丟的可不是她一個人的臉。
姜家顏面掃地,她是無所謂的。
可傅家不一樣。
她希望姜家倒臺,可傅家,還有傅淮之。
她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累贅,成為拖累自己愛人的工具。
姜父姜母以此來要挾,那個心思深沉的妹妹更是懷著了不得的心思。
想到這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努力平復了心中的心情,姜籬按下了接聽鍵。
“什么事.”她的語氣很冷淡。
電話那頭的姜書勻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她的聲音如沾了糖的毒藥,甜膩膩開口道,“姐姐,你想知道嗎?”
“知道什么。”姜籬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冷冷道。
“當然是知道爸媽為什么那么討厭你,卻如此喜歡我的原因。”像是說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姜書勻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單純,像是一朵人畜無害的小白花,可吐出來的語句卻格外讓人覺得不舒服。
姜籬沉默了。
她其實也不是很明白這件事情。
姜書勻愛哭,懂得討好父母。可她畢竟是爸媽的親生女兒。
此刻卻像是工具。
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爸媽那副讓人厭惡的表情。
“你到底想說什么?”像是失去了耐心,姜籬捏了捏皺起的眉心。
“你來醫院,電話里不方便說。”姜書勻的聲音正常了不少,“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