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開祠堂,請族規
盛家的勢力,在桐城終歸是根深葉茂。
盛老爺子一臉怒意的回到盛家,秦可卿就撲了上來,一張精致的臉上滿是淚痕。
“爸,您可算回來了,您這要是再不回來,厲明就要被人給害死了,您可一定要為他做主啊!”
“什么?”盛老爺子盛怒,急匆匆道:“快,帶我去看看厲明。”
盛老爺子雖然之前狠狠揍了盛厲明一頓,但那也是恨鐵不成鋼,心底還是對他十分偏愛,也寄予了厚望。
畢竟盛厲明可是他唯一能夠指望的孫輩了。
盛家這么大家業,他總不能指望盛墨白那個“殘廢”吧!
盛老爺子匆匆趕到盛厲明房間探望,就見他的半邊臉已經紅腫得猶如豬頭,右手也已經快裹成了豬蹄。
“我的乖孫,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盛老爺子那張布滿褶皺的老臉上盡是心疼。
“云月,是云月那個毒婦。”盛厲明臉腫的說話有些吐詞不清,“爺爺,您快將那個煞星掃地出門。”
秦可卿趁熱打鐵,將盛老爺子走后,云月的所作所為,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
盛老爺子當即拍“案”而起。
“哼!真是反了天了,盛家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話說完,盛老爺子才察覺手下的觸感不對。
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一激動,竟然拍在了盛厲明的右手上。
原本好不容易找醫生接上的脫臼食指,再次移位,疼得他當即兩眼一閉,就暈過去了。
秦可卿心疼的心都在滴血,“厲明,我可憐厲明啊!”
盛老爺子也一臉緊張,“劉醫生,快看看我孫子怎么樣了。”
劉醫生拋下兒子的結婚典禮,匆匆趕回崗位,沒想到剛剛才給盛厲明正完骨,這又要再來一遍。
一時間倒是不知道感慨是自己這個打工人的命苦,還是盛厲明的命苦。
不過盛厲明的手指雖然經歷了兩次脫臼,但好在沒有傷到骨頭。
只要接回來,稍作休養,便沒有什么大礙了。
秦可卿聽見劉醫生這么說,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盛老爺子卻是一臉陰沉,對著管家趙栗吩咐道:“召集所有人,去祠堂,請族規!”
國有國法,族有族規。
盛家能夠躋身桐城的一流豪門之列,并非偶然,除了靠著祖輩幾代的辛勤耕耘,便是嚴苛的族規。
不過盛家族規從來不輕易請出,秦可卿嫁過來這么多年,也只見過兩回。
一回是二十五年前,盛氏集團生死存亡之際,盛老爺子做錯決斷,惹得當時還在世的盛老太爺教訓。
另一回是十二年前,因為盛墨白……
看來這次盛老爺子是真動怒了。
秦可卿紅唇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云月,你在盛家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云月收到管家傳話的時候,正倚靠在陽臺的躺椅上,優哉游哉曬著太陽,看著書。
倒是盛墨白深沉的眸色里,閃過一抹狠厲。
當年盛老爺子開祠堂,請族規,帶著盛氏全族的人,來討伐他。
那時候,他還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少年。
在這里,他被那所謂的族規框住,生生挨了一百藤條,幾乎去了半條命。
往事尚且歷歷在目,如今他們居然想用同樣的辦法來對付他夫人。
即便只是名義上的夫人,他也不允許。
盛墨白攔在云月跟前,音色冰寒,“別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遇事做逃兵,可不是云月的作風。
“盛先生不會懼怕區區族規吧?”云月眸光里含著深意。
盛墨白搖了搖頭,深邃的眸子里神情莫測。
“族規而已,我根本沒將它放在眼里。”
“那我們就走吧!”云月推著盛墨白的“輪椅”,朝著祠堂的方向而去。
盛家的祠堂,就修建在盛家老宅后山的一隅。
地貌深幽,周圍綠樹成蔭,十分靜謐。
等云月推著“殘疾”的盛墨白趕到時,盛家人除了還在公司忙碌的盛河海之外,都到齊了。
就連盛老爺子的弟弟,盛席遠那一脈,還有一些盛氏旁支,只要人在桐城,能趕到的也盡量趕了過來。
云月看著祠堂里烏泱泱的幾十號人,冷唇勾起譏誚之意。
看來今天盛老爺子是想用盛氏族親,來壓她。
開祠堂,請族規,原來如此。
云月在祠堂門口佇立了片刻,盛老爺子落在她身上的神情,諱莫如深。
他那蒼老而帶著威嚴的聲音,響徹在祠堂里,“墨白媳婦,你是不敢進來嗎?”
云月淺淺一笑,推著盛墨白的輪椅款款而入。
“爺爺今天這家法,是為我請的?云月不甚榮幸啊!”
“呵!你倒是還有自知之明。”
盛老爺子握著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敲,青石板鋪就的地板上,頓時傳來陣陣玄音。
而此時盛老爺子端坐在族長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必須仰頭才能與之對視。
配合著那陣玄音帶來的威壓,竟讓人覺得盛老爺子的威嚴不可觸犯。
云月隨即環顧了一番祠堂的環境布局,發現頗有幾分玄妙。
看來早在多年前,就有現代的玄門大能指點過一二。
看穿這一切,云月無懼的抬頭,對上盛老爺子問罪的目光,“不知云月犯了什么罪,需要勞煩爺爺如此興師動眾?”
云月明知故問。
她的眸光清淺,熠熠生輝,可周身卻自帶一股懾人的威壓,逼的那些來看熱鬧的盛氏族親不敢直視。
就連穩坐上位的盛老爺子,心底也隱隱傳來一種忌憚不安之感。
不是說這個云月在云家不受寵,性格唯唯諾諾嗎?
怎么今日接著法律法規狐假虎威就罷了,如今還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竟能讓人從骨子里生出幾分畏懼來。
她到底是什么人?
“老爺子,開始吧!”
管家趙栗見盛老爺子發愣,不由躬身在他耳邊輕聲提醒著。
“咳咳!”
盛老爺子回過來來,輕咳兩聲,又正了正自己的坐姿,這才又正色道:
“盛家第十二代長房長孫,盛墨白之妻云月。忤逆不孝,不敬公婆,殘害兄弟,欺師滅祖。這四樁罪名,你可有不服?”
“自然不服。”云月的星眸清亮,她為自己辯解道:
“敢問我為了盛氏集團的未來著想,卻不慎得罪了盛家族親,就要被問罪嗎?”
“試問盛家如果有人,知法犯法,將盛家名聲和百年基業至于不顧,我是應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不去阻止嗎?”
“難道爺爺你是想讓我看著盛家一步一步走向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