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告狀
早課結束,許知一也準時醒來。
她最近日日這樣,都快習慣了。
帶教弟子一天一輪班,一共有三位,今天這位名叫姚琛,在講臺上滿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許知一。
明明天賦這么好,學東西也快,偏偏就是不聽課。
許知一也看著對方,眨眨眼,很理所當然地:“師兄你最近教的東西我都學會了。”
姚琛還想再說些什么,一道傳音符飛進來浮在他面前。
他注入些靈力,傳音符上散發出微弱黃光。
那傳音符是高品級的,許知一聽不到。
只是待那傳音符結束工作自行銷毀后,姚琛很意味深長地給了許知一一個眼神。
?
怎么了?今天不說她了?
許知一疑惑。
姚琛收起已經失效的傳音符,以前對著許知一生得氣都有處發泄了一般:“我們管不了你,自會有人管教你。”
許知一心底暗道不好。
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升騰起來。
“李師兄已經將你的事告訴大師兄了。”姚琛慢悠悠補充,“算算時間,現在也該到了。”
李師兄是另一位帶教弟子。
學室里的幾乎都走得差不多了,許知一不抱希望地說:“師兄,你總該不是在逗我吧?”
她可不想被北聲訓。
但也知道這幾乎不可能。
剛才那個傳音符應該就是李師兄傳給姚琛的。
“逗你?”姚琛終于收拾好了所有東西,往門外一抬眼,“你瞧,這不是就有人來了嗎?”
許知一跟著看去。
飄渺宗弟子的統一白色門服映入眼簾。
“喲,姚琛,今天你帶教啊?”
吊兒郎當笑嘻嘻的聲音傳入屋內。
是程之言。
許知一眼前一亮。
姚琛只是感覺到有人來了,卻沒料到是程之言。
要叫程之言有用的話,他們也不至于直接告到大師兄那里去。
主要就是許知一的情況有些特殊,她一個親傳弟子,來上普通弟子的課,仔細論起來,她其實是和他們這群帶教弟子一個輩分。
他們也就占了個師兄的名頭,還不是真正的那種一個峰內的師兄。
你說這怎么管?
法華峰人少,要找程之言這個不干正事的有用,他們早就找了。
關鍵程之言護短啊。
你說這怎么搞?
你去找程之言,說不定他還會洋洋得意地告訴這位小師妹,對她說如此甚好,修煉本來就不該特別辛苦這種話。
一個修士前期的成長路程幾乎決定了他的上限。
這兩位都是以苦修聞名的法華長老的門下弟子。
偏偏一個賽一個會偷懶。
程之言也就算了,畢竟入門比他們還早,他們管不著也管不了。
但許知一確是的的確確他們在教。
不求教的多好,起碼得教出個態度啊。
萬一以后修煉路上出了什么問題,再牽連到他們身上來可怎么辦?
姚琛見到程之言幾乎是瞬間臉色就變得有些不好。
怎么是他來了?
這么想著他話也就跟著出口:“怎么是你?”
程之言很不見外地湊到姚琛身旁,“你說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不該是大師兄嗎?”
北聲掌管部分宗門事務,又是人人認可的掌門首徒、掌門接班人,讓他來管一下許知一的事情也算得上是有理有據。
最起碼他們努力過了。
“你這是什么話?”程之言很唬人地耷拉下臉,做出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大師兄那么忙,怎么能隨隨便便什么事就勞煩他親自出門呢?”
姚琛直言:“那也不該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程之言聲音加大了些,很真情實感地無理取鬧:“我和大師兄感情這么好,你說怎么就不能是我?!”
怎么不能是你?
你多疼這小師妹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想當初剛得知自己有了個小師妹,滿宗的跑,去給這小師妹要見面禮,要完了之后還嫌棄這不好那不好,又重新自己弄了一份。
關鍵這混蛋還把自己嫌棄的覺得配不上自己小師妹的那么多禮物全都給收了起來。
說將來一并賣了再去給小師妹買份更好的。
北聲是傻嗎能派你來接小師妹去挨批?
程之言還在說著:“我和大師兄,那從小幾乎是穿一條褲子長大,作為他的好朋友好兄弟,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拜托我來做這不是理所當然嗎?你憑什么說不該是我,你這是信不過……唔。”
姚琛捂住他的嘴:“閉嘴吧你。”
說完他有些頭疼地用空著的那只手揉了揉太陽穴。
“算了,你跟他走吧。”姚琛眼神示意許知一,然后突然想起來什么,很嚴肅認真地補充道:“千萬別跟他學。”
許知一默默想這都用不著你提醒。
然后她陽光開朗非常開心逃過一劫地說:“知道啦。”
不管怎么回事,但既然程之言來了,那她今天這場訓大概率是躲過去了。
這點她還是信得過的。
程之言目的達成,笑得更加開朗燦爛。
“行嘞,你這上了一早上的課也辛苦了,快回去休息休息吧,等之后宗門大比上咱倆再好好較量較量。”
姚琛很嫌棄地朝他揮手,“就你那兩下子還想跟誰比?”
“這不是還有殷游呢嗎。”
姚琛頓時臉色一黑。
“快閉嘴吧。”
得了便宜還從這里賣乖。
程之言笑嘻嘻地帶著許知一走了。
只不過他沒帶著許知一回法華峰,反而帶她朝著相反的方向去了。
“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許知一坐在他的劍上,有些好奇地向下望。
“你不是已經學會御劍了嗎?”程之言不知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明明平日里也沒怎么見他關心自己的修煉進度。“我帶你下山去挑把劍。”
說完他似乎又想到什么,嘿嘿笑了一聲,“真不愧是我師妹,就是聰明,短短幾天進步神速。”
倒是會吹。
修仙界別的不多,天才可是一籮筐。
只是許知一聽得也開心,她臉上笑意甜甜:“謝謝師兄。”
“這么客氣干嘛。”
到了飄渺宗大門,程之言甩出個令牌給看門弟子,他倆順利出宗。
程之言解釋道:“那是門令,弟子一般都是不能隨便出宗,要令牌的,得管師父要……但師父老是閉關嘛,我就拿了藺書亭的,她常出宗采買草藥,門令是一直有效的。”
許知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