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玲兒說的話葉元正并不信,他眼里的疑惑依舊很深。
葉玲兒不禁有些懊惱,她把手腕舉高,將手鐲舉到葉元正面前。
“爺爺,我體內的內丹已經被這手鐲吞了進去。我在山上的時候冷炎又出現了,他跟我說,想要我這手鐲的人很多,讓我馬上去姜墨寒身邊,只有姜墨寒才能保護我,正因為如此,我才會那么著急。”
聽她解釋了那么多,葉元正心里終于有些信了。
“此話當真?”
葉玲兒揚唇一笑,“爺爺,玲兒什么時候騙過你?”
葉元正終于放下心來,“既然這樣,那你便去吧。”
“嗯。”
葉玲兒把姜墨寒給她的鈴鐺,遞到葉元正面前。
“爺爺,這是姜墨寒給我的鈴鐺,如若你遇到危險,就搖這鈴鐺,會有人來救你的。”
“好。”
葉元正把鈴鐺緊緊攥在手里,就像攥住了一切。
交代好一切,葉玲兒把行禮背在背上,一步三回頭的離開這里。
此刻已經接近傍晚,回蛇宮的路上,依然冷清得讓人背脊發涼。
這條路她已經走過好多次了,加上此刻她只想快點見到姜墨寒,因此她根本沒覺得害怕。
蛇宮守門的侍衛見她回來,都有些怔愣。
王上說過,王妃還要三日才回來。
可現在,三日并未到。
葉玲兒回到自己寢房,夢竹也是驚訝。
“王妃,你怎么今日就回來了?”
“姜墨寒在哪里?”
“王上在書房,他……”
夢竹話沒說完,葉玲兒便已經走出寢房。
她面無表情,從花園經過,花園的下人紛紛躲得遠遠的。
這是葉玲兒第一次有這樣的表情,冷得讓人害怕。
葉玲兒走到書房門口,一把刀攔在她面前,“王妃要去哪里。”
葉玲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雙目瞇了瞇。
這侍衛,應該就是山上那侍衛。
她唇邊掛著和姜墨寒大同小異的冷笑。
她往前一步,更加靠近了侍衛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
侍衛有些許怔愣,“奴名叫江彬。”
“江彬~”
葉玲兒細細咀嚼江彬的名字,她臉上掛著邪魅的笑,竟讓江彬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不知王妃有何指示?”
猛地,葉玲兒臉上那抹笑消失不見,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江彬。
“本宮要去哪里,還需要向你報告不成?”
江彬一愣,隨即低下頭,“王妃誤會了,只是王上交代了,不讓任何人進去,奴不過……”
“嗬。”
葉玲兒冷笑著,什么也沒有,說越過他便往前走。
江彬還來不及攔住葉玲兒,她便已經推開了書房門。
書房里站滿了大臣。
那些大臣聽見門口的動靜,紛紛回頭把目光放在葉玲兒身上。
看著這陣勢,葉玲兒不禁有些尷尬。
她就這樣杵在門口,走也不是,進也不是。
看到她突然出現,姜墨涵眉頭皺得緊緊的。
他一雙蛇眼把葉玲兒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眼里冷光乍現。
她受傷了!
這是姜墨涵腦袋里唯一的想法。
他用力一拍書案,一下站起來,那氣勢逼得那些大臣紛紛縮了縮脖子。
“是誰讓你受傷了?”
江彬就在門口看著,葉玲兒哪里敢說她去了山上。
“我回來的時候摔倒了。”
姜墨寒眼里全是審視,她身上的傷口根本不像是摔倒的傷口。
她越是掩飾,他越想知道。
他大手一揮,吩咐書房眾人:
“今日議會就到這里,你們都退下吧。”
聽到姜墨寒說這話,大臣們紛瞪大雙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王上,今日的議事很重要,王上這就不議事了?”
“不了。”
姜墨寒回答得毫不拖泥帶水,大臣們倒吸一口涼氣,心涼了半截。
“王上,過了今日,恐怕……”
“哼!他狐族想造次,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那么多日都過了,也不急于這一時,都給本王退下。”
還有幾個大臣想說什么,他們嘴唇動了動,往前走了一步還未開口,姜墨寒便一個眼神掃過去。
他們嘴里想說的話,全都硬生生咽下去。
萬般無奈之下,他們狠狠瞪了一眼葉玲兒,才弓著腰退出書房。
葉玲兒覺得無辜極了。
是姜墨寒自己不議事的,他們怎么可能怪在自己頭上呢?
書房里人都走光了,葉玲兒還站在門口,姜墨寒緊緊盯著她,也不眨眼,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陷入沉默。
許久以后,姜墨寒敗下陣來,他無奈吐出一口氣。
“你準備在門口站多久?”
葉玲兒這才走到書案前。
姜墨寒再次把她打量了好幾遍,眉頭皺得緊緊的。
“你為何會受傷?”
葉玲兒不說話,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姜墨寒雙眸一閃,明白葉玲兒不好說話。
于是他換了個問題,“還未到十日,怎么就回來了?”
葉玲兒眨眨眼,脫口而出:
“我想你了。”
姜墨寒本來在擺弄他的扳指,葉玲兒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他手掌狠狠往里一收,扳指碎成兩半。
他盯著扳指發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到他這個樣子,那一日他不理自己的畫面再次浮現出來。
她不禁覺得有些苦澀。
他就那么討厭自己和他扯上關系?
她連忙上前,取下手鐲放在他面前,嘴里卻說著與手鐲毫不沾邊的話。
“我已經離開蛇宮那么多日,你有沒有些許想我。”
看到手鐲那一刻,姜墨寒心里的漣漪恢復平靜。
他不禁有些自嘲,剛剛他在期待什么呢?
他把手鐲拿在手里,然后從書案后站起來,俯身一下把葉玲兒打橫抱在懷里。
“你說呢?你都離開那么多日了,我怎么可能不想你。”
他說著便抱著葉玲兒走出書房。
書房外,侍衛看到兩人如此親密的樣子,紛紛別開目光不去看他們。
就在他們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的時候,姜墨寒的聲音從前方飄來。
“全都退下,不許任何一個人來打擾。”
這話出口,侍衛只能站在書房門口,不敢再上前一步。
只是他們眼里,都有不言而喻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