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我同意”剛說出口,姜墨寒唇角的笑容,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努力壓下唇邊的笑,又變回那一副嚴肅的樣子,才轉身對著沈洋。
“既然你答應了,那本王便把你們成親的日子提前,以免夜長夢多。”
今夜的一切,仿佛耗費了沈洋一切力氣,他懶懶地應著,“隨便。”
他兩眼無神的盯著地面,現在除了同意,他還能做什么?
他很清楚,以自己的實力,也許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姜墨寒硬碰硬。
那么他何不應下來,成為姜墨寒身邊人,慢慢收集人氣,把今天所受的屈辱,一點不留的全部還回去。
再說,他從小被葉元正養大,這份情就當做是還葉家的養育之恩了。
反正他這輩子也娶不到葉玲兒,既然他不能和葉玲兒在一起,那么和誰在一起都無所謂。
他越想,越為自己悲哀,雙肩都垮下去了許多,有氣無力的靠在一旁的樹干上。
見他這樣子,姜墨寒并沒有打算放過他,而是有些帶著警告的提醒他道:
“葉玲兒的性子,本王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本王不希望葉玲兒知道我倆今夜的談話,本王希望葉玲兒毫無負擔的生活在這里。”
“我明白,我不會讓她知道的。”
“那便好,我讓人送你出宮,你準備一下,三日后迎娶夢竹。”
“嗯。”
“記住了,你們只是假戲真做,我會讓夢竹隨時出宮陪你,你依舊是臥龍村的大夫,不管有沒有成親,你的生活依舊沒有受到任何改變。”
“嗯。”
姜墨寒也不管沈洋開不開心,他是滿意的,今夜的一切總歸是朝他的掌控中發展。
他輕輕地瞥了一眼一旁樹上的姜慎,便衣袖一甩,高昂著脖子離開這里。
這一夜,葉玲兒回到寢房后,哪怕是困到極致,也沒有睡著。
一沾到床,她便受驚一般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氣。
見她這樣子,夢竹也有些心疼。
她索性扶著葉玲兒下床,坐在石凳上。
“王妃別擔心了,有王上出面,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
葉玲兒沒說話,她心跳得厲害,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她就這樣坐在石凳上,一坐就是天亮。
然而,她等來的不是姜墨寒給她的好消息,而是姜墨寒賜婚于夢竹和沈洋的圣旨。
得知這個消息的她,猛地從石凳上彈起來,一臉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
“你說什么?姜墨寒賜婚你和沈洋?”
“王妃,正是。”
夢竹就像一個木偶,沒有任何感情的回答葉玲兒的話。
對她而言,嫁給誰,做些什么,好像根本無所謂。
反正這輩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在姜墨寒身后,替他解決所有麻煩。
既然嫁給沈洋能解決石川那個麻煩,那么她也毫無異議。
葉玲兒哪里知道她的想法,她細細想了想,便想清楚了一切前因后果。
她沒想到因為她,會連累那么多人。
她緊緊拉著夢竹的手,一臉擔憂地看著夢竹。
“夢竹,收到這個消息你不難過嗎?”
這話反而把夢竹問懵了,她眉頭輕皺,歪著頭看著葉玲兒,那副樣子猶如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王妃,奴為何要難過?”
“你都嫁給一個你根本就不愛的人了,你為何會不難過?”
“王妃不也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王妃不也過得很好?”
葉玲兒氣得想吐血。
她真想把夢竹的腦袋扒開看看,到底那姜墨寒在夢竹腦袋里,種下了什么蠱,能讓夢竹如此死心塌地,哪怕賠上自己的幸福也毫不在乎。
“我和你不一樣,我……”
說到這里,葉玲兒的話怎么也沒辦法往下說。
她心知肚明,她和夢竹的處境沒什么不一樣。
只是作為過來人,她不希望夢竹像她一樣,往火坑里跳。
于是,她苦口婆心的勸說夢竹。
“夢竹,你不能因為我,便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你要去找一個你自己愛的人,你不比我,你還有幾百年幾千年可以活,不管你為了誰,都要和愛的人在一起,才能幸福。”
夢竹眼里充滿了懵懂,“王妃,什么是愛?”
葉玲兒怔住了。
愛這個字,她也不懂。
她嘴唇動了動,怎么也沒說出一個字,她心里著急得不得了。
她知道再和夢竹說下去也是枉然,她索性放開夢竹,心急火燎地提著裙擺就跑出寢房。
葉玲兒只顧悶頭往前跑,在一個花園轉角處,她一頭栽進姜墨寒懷里。
她連連往后退了兩步,差點一個站不穩摔倒,手腕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拉住,她才勉強站穩
當她看清面前的人,她心里的火一下升到極致。
“姜墨寒,你憑什么給夢竹下這樣的圣旨,你憑什么讓沈洋和夢竹在一起!”
“那是他們心甘情愿的。”
“你胡說!他們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他們……”
姜墨寒沒等她把話說完,便一下將她抱起扛在肩頭,像扛麻袋一樣扛著她,往自己的寢房方向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在心里咒罵。
這個愚蠢的人類,說話做事也不看場合。
剛剛石川就站在他身后,如若他不制止,現在葉玲兒可能已經說出實話,那么死的就是葉玲兒。
想到這里,姜墨寒目光愈發冷了下來,腳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回到寢房,他狠狠將葉玲兒扔到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葉玲兒,你可以愚蠢,不可以愚蠢到不顧自己性命的地步。”
葉玲兒一下躍起來,對他怒目而視。
“姜墨寒!夢竹和沈洋的親事我不同意!”
“你憑什么不同意。”
姜墨寒語氣淡淡地,越是這樣,葉玲兒越是感覺自己要瘋了。
她抬起手朝著姜墨寒胸口打,一邊打,嘴里一邊不停罵著。
看著她那張喋喋不休地小嘴,姜墨寒只想將她的嘴封起來。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他嘴里的蛇信子,朝葉玲兒嘴上貼過去。
他的想法很簡單,用信子將葉玲兒的唇封起來。
然而,好巧不巧的,他的信子伸出來時,葉玲兒正在說話,那信子正好伸進葉玲兒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