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寒還沒等白雨涵把話說完，便一把扼住她的喉嚨。
他那雙目像死神一般，盯著白雨涵不放。
白雨涵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加上身體里的空氣逐漸消失，她只覺得死神就快降臨到她頭上。
“墨寒哥……”
“白雨涵，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本王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你近日的行為逾矩了，你知道嗎。”
白雨涵腦袋嗡的一聲。
逾矩……
其實她知道她自己行為逾矩了，她跟著姜墨寒那么多年以來，一直都是叫他師兄或者王上。
今日這樣的叫法，從未有過。
她以為姜墨寒能接受一個凡人做王妃，能接受葉玲兒叫他的名字，那也一定能夠接受她如此親昵的叫他。
可是她錯了。
姜墨寒還是那個她記憶中的姜墨寒，一點也沒有變。
只是她不服。
腦袋里面的感性大于理智，她一掌劈開姜墨寒的手掌，飛躍起來站在石階下，死死盯著姜墨寒，眼珠因為嫉妒而一片血紅。
“王上，憑什么你能接受葉玲兒那凡人做王妃，就不能接受涵兒叫你一聲哥哥？
再怎么說，涵兒也是爹娘親自收養回來的，不管王上身份如何，涵兒終究是王上的妹妹……”
“沒錯，你知道你是本王的妹妹那便好，希望你永遠都記住，你只是本王的妹妹，僅此而已。”
白雨涵懵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會自己跳進姜墨寒挖的坑里。
她緊緊咬了咬下唇，腳步一動，便宜到姜墨寒面前，她那雙眼睛深情地看著姜墨寒雙眸。
“王上，涵兒跟你千百年了，難道涵兒對你的情誼你不明白嗎？”
聽到白雨涵說這話，姜墨寒眉頭皺得緊緊的。
“白雨涵，有些事情本王那日在王妃寢房里，就說得很清楚了，如若本王承認爹娘定下的親事，那本王便不會娶葉玲兒。你在本王這里永遠都只是妹妹罷了。
你若認清自己的身份，本王可以既往不糾，如果你心存幻想，處處和王妃做對和本王作對，那本王敢保證，你在蛇族將會毫無立足之地。”
白雨涵渾身血液變得冰涼。
他這是什么意思？
警告自己？
警告自己不要去招惹葉玲兒，還是警告自己，不要奢望想著做他的王妃？
可是這話里無論哪一條，她都辦不到。
她辦不到不去招惹葉玲兒，更辦不到，不奢望做他的王妃。
她心里也很清楚，以姜墨寒的脾性來說，他的話都是說到做到。
他說能讓自己在蛇族里沒有任何立足之處，那么他便一定會辦到。
為了能長期陪在姜墨寒身邊，她只能隱下自己心里的恨意和嫉妒。
她艱難的咽下口水，扯出一抹笑容，對姜墨寒凄涼地笑了笑。
“是，雨涵知道了，雨涵日后不會打擾王上了，雨涵告退。”
姜墨寒盯著她的背影，一雙狹長的眸子充滿懷疑。
這不像是白雨涵的性子，依照他對白雨涵的了解，白雨涵定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
他默了默，便抬腳往花園外走去。
他要去看看葉玲兒，他怕白雨涵將心里的嫉妒，全都發泄到葉玲兒身上。
一切事情的發生，都和姜墨寒的猜測一樣。
白雨涵走到花園里的時候，葉玲兒還在那里蕩秋千。
這次葉玲兒站在秋千上，她身后站著夢竹。
夢竹將秋千推得越來越高，葉玲兒那銀鈴般的笑聲越傳越遠。
老遠的，白雨涵便能聽到葉玲兒的笑。
她看了看周圍，發現一干下人，臉上也是隨著葉玲兒的笑聲揚起微笑，她心里的妒火更甚。
憑什么她葉玲兒一個凡人，可以得到蛇宮里眾人的擁護和寵愛。
而她在蛇族那么多年，為整個蛇族付出了那么多，卻得不到他們的一絲感激。
這樣想著，她的行動快于心里的想法。
她抬起手，一道藍光閃過去，直直打在秋千繩子上。
下一刻，秋千斷裂，葉玲兒尖叫聲響起。
聽到葉玲兒那驚恐的聲音，白雨涵心里似乎才好受了一些，她收回手，陰冷地看著前方，唇角邪惡勾起。
凡是和她作對的，不管是誰，都只有死路一條，不管是誰，都得死！
她倒要看看葉玲兒一個凡人，這次如何化險為夷。
這樣想著，她唇角的笑容愈發深了些。
然而，她雙腿剛剛往前邁了一步，就看到一個黑影從身旁閃過。
接著她便親眼看到，姜墨寒將葉玲兒穩穩地接在懷里。
瞬間，她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往日，她聽云悠悠說姜墨寒如何抱她，如何關心她，她都覺得是姜墨寒有苦衷。
今日，她親眼看到姜墨寒將葉玲兒抱在懷里，她才想明白，姜墨寒不想做的事，根本就沒人能逼他，更沒人可以威脅他。
既然如此，那么只能證明，一切都是姜墨寒自愿的。
自愿兩個字，猶如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劃在她心口上，她心痛得無法呼吸。
從她跟著姜墨寒那一日開始，她便覺得，陪在姜墨寒身邊的人只能是她，也只有她。
現在她才幡然醒悟，那一日姜臣說的話是對的。
可是這一切讓她如何甘心。
這一切是對的嗎？
那么她就要讓這一切對的事情，變成錯誤的事情。
她身后，發絲被她身體里散發出來的怒氣，吹得凌亂無比。
隨著一陣藍光閃過，她雙腿變成一條又粗又大，白色的尾巴，那尾巴翹得老高。
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云悠悠連忙握住她的手掌，輕輕拍她肩頭。
“姐姐，王上在那邊，你要冷靜一點啊。”
就一句話的勸說，仿佛絲毫不起作用，。
云悠悠將自己掌心和她的掌心，緊緊相握在一起，不停勸說著。
“姐姐，冷靜。”
“姐姐，王上在那里，你要冷靜。”
也許是云悠悠的勸說起了作用，又也許是云悠悠給她傳輸了一股功力。
白雨涵只感覺心口一股涼意傳來，她所有血液都冷靜下來。
她的尾巴變成了雙腿，發絲也靜靜地垂在身后。
她抬眸看了一眼遠處，便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下一刻……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