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玲兒看著手鐲發(fā)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總覺得,她從小到大都沒生過病,就是因為手鐲在保護她。
這手鐲陪了她十五余年了,打她有記憶開始,手鐲就沒離身過。
而她也從來沒有生過病,大大小小的病都沒有。
她心里隱約有個想法:她能嫁到這里來,也是因為這手鐲。
越想,她心里越是激動。
被一個東西保護著,她怎么可能不激動呢,她甚至后背都挺直了很多,仿佛以后在這里的日子她也不用怕了。
這一夜,姜墨寒沒有來臥房,葉玲兒也一直在想手鐲的事情,根本沒注意外面的時辰,更沒在意姜墨寒來沒來。
于她而言,姜墨寒不來更好。
偏殿里,姜墨寒手背在背后,看著窗外的月亮,淡淡地開口:
“那凡人哭鬧了沒有?”
他身后,姜慎抽抽嘴角,有些不敢開口。
姜墨寒轉身,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沒聽到本王的話?”
“王上,王妃,已經(jīng)睡著了。”
一句話,把姜墨寒噎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凡人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他印象中的凡人都膽小如鼠,利欲熏心,可是葉玲兒卻不是。
他的想法就是,葉玲兒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為了活下去也應該求著做他的王妃,以求庇護。
可她居然睡著了!
他氣得不行,葉玲兒卻意外的好睡。
本以為換個地方,她會睡不著,可是等她醒來以后,已經(jīng)不知道是什么時辰了。
她怔怔的看著床幔,心里空虛得要命。
怕,她倒是不怕了,經(jīng)過一夜她也想清楚了,蛇族的人需要她,至少需要她身上的某種東西,否則也不會強行娶她了。
既然如此,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動她,她就是想家,想爺爺,想到眼眶發(fā)紅。
她深吸一口氣,偏頭看向外面,然而這里是石洞,她根本看不到外面的天色。
咕嚕嚕~
肚子傳來一陣響聲,葉玲兒撇撇嘴,撫上肚子,又躺了好一會兒,她才從床上下來。
石洞里空空如也,什么吃的都沒有。
葉玲兒笑得神色莫名。
看來那蛇族王上是要讓她自生自滅了,這樣也好,他們送來的東西她也不敢吃。
誰知道他們會給她吃老鼠還是什么,這樣想著,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從石洞出來,強烈的陽光撒下來,原來她一覺睡到了次日晌午么。
昨日來這里的時候,她全程處于害怕中,除了那個宮殿,她根本不知道其他的宮殿,現(xiàn)在她只能憑著直覺在宮殿里找廚房。
花園里的花很漂亮,各種各樣她從未見過的花,開得正艷。
不過葉玲兒覺得,再漂亮的花也沒有他們皇宮里的花漂亮,這宮殿也不如他們皇上的皇宮。
她神游天外的時候,聽到一陣對話。
“姐姐,你真的甘愿那個人類做王妃?”
葉玲兒眨眨眼,條件反射的站到一顆大樹后。
“哼!本小姐怎么會甘愿!要不是因為王上的大計,王妃的位置就是本小姐的!”
“可是姐姐,葉玲兒已經(jīng)是王妃了。”
“那又如何?兩年后的考驗,你以為憑她一個凡人,能讓各大長老和大臣滿意?那時候,王妃的位置還不是我的。”
“也是,到時候姐姐就是蛇族最最最尊貴的王妃了。”
“那當然,現(xiàn)在本小姐不過就是把王妃的稱呼、嫁衣借給她一陣子僅此而已,總有一日那些都會回到我身上,這一切都是我的。”
說話的人是誰,葉玲兒不知道,但是就憑著這幾句話,她也不難聽出這話里的傲嬌。
她沒想到她出來找食物,還會聽到一個八卦。
現(xiàn)在的她更加確定,蛇族就是想要她的手鐲。
至于手鐲里有什么,她還真的要好好研究一下。
咕嚕嚕……
肚子再次發(fā)出抗議,葉玲兒換了個方向繼續(xù)往前走,直到走到一顆樹下停下。
這棵樹她沒見過,上面長著青的黃的,長長的,彎彎的果子,讓她覺得欣喜的是,果子能吃,她看見有鳥兒去吃了那果子。
她欣喜若狂地跑過去,站在樹下觀察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原來只有黃黃的果子才能吃。
她想也沒想,握著樹枝往上爬,這棵樹并不好上去,好在她沒爬多高就看到了黃色的果子。
她摘下果子眼睛瞥到一邊,雙眼都亮了起來。
鳥蛋!
葉玲兒開心到飛起,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她看了看身上的衣裙,那蓋頭居然從昨夜開始,一直掛在她衣領處,此刻蓋頭派上了大用場。
她把蓋頭拿下來,小心翼翼的把鳥蛋裝進去,才往下爬。
這宮殿別的不說,就是枯柴多,對葉玲兒來說想把鳥蛋煮熟,根本不是問題。
鳥蛋很香,果子很甜,軟軟糯糯的,葉玲兒吃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
吃飽喝足,葉玲兒靠在石洞門口,瞇著眼昏昏欲睡。
這時,一道聲音從她頭上落下來。
“喲,王妃真是好大的架子,今早居然不去給王上請安。”
葉玲兒睜開眼,目光閃了閃。
她剛剛在花園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
她抬頭將來人仔細打量了一番,有些被震住了。
美。
絕美。
難怪她那么篤定的說自己是王妃呢,原來人家是有資本的。
不過她倒是希望蛇族早早把她趕出去,這里陰冷得厲害,她是真的不適應。
為了讓自己暖和起來,她回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顧自的喝起來。
整個過程,她都沒有看一眼對面的女子。
她的態(tài)度無疑讓那女子有些惱怒,“葉玲兒,別以為我叫你一聲王妃,你就可以目中無人,我告訴你,我隨時可以吃掉你!隨時可以讓你死無全尸!”
其實葉玲兒還是有些怕的,但是她手上有法寶,她也就不怕了。
“你高興就好,我無所謂。”
“你!”
似乎是沒想到葉玲兒會這有這樣的態(tài)度,女子用力一拍桌子,桌子就碎成了兩半。
葉玲兒看著腳邊的桌子,睫毛顫了顫,繼續(xù)將茶杯放在唇邊。
來人似乎是氣到極致,想也沒想,手掌一轉,葉玲兒的茶盞就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