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油頭粉面
李大人的考核隨時都在進行,衛姝雁從家里出來,就直奔各個商鋪巡視,特別是酒樓和錢莊這個兩個地方。
衛姝雁猜測她們會把重點放在錢莊,畢竟這地兒前不久才出過事兒,于是她在這里投入的時間要多一些。
她讓店長親自帶領著幾個伙計,站在門口迎接客人,實際上他們平時也是這么做的,只是沒這么正式和格式化。
而衛姝雁則站在二樓,關注著整個錢莊的一切,她看到進出的人群中竟然有沈炑的身影。
她并不驚訝,昨夜沈炑來找過她,應該是有事要談。
沈炑也看見了她,他直接上了二樓,有了衛姝雁的授意,沈炑自然是合乎禮儀的來到二樓。
衛姝雁:“沈大師居然也光顧我們衛家錢莊。”
“那是,誰不知這里是老字號,把我那微薄的積蓄放在這兒,很是放心。”沈炑行了個禮。
衛姝雁:“繆贊了。”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來回寒暄。
“行了,有什么事就趕緊說。”最終是衛姝雁受不了了,她見不得沈炑這樣。
沈炑也收起剛才假正經的樣子,清清嗓子,似乎在做什么心理準備,最后才開口:“事情是這樣的......”
“雁兒,好久不見。”忽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個人,打斷了這一切。
“小姐,我們攔不住他。”
從那個衣著華麗的男人身后跑進來一個伙計。
衛姝雁擺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男人撇了那個伙計一眼,不屑道:“真是沒眼色,不看看我是你們家主子什么人。”
衛姝雁冷眼道:“龔二少爺,何事造訪我這小小錢莊。”
“姝雁妹妹,”龔長俊打開折扇,放在胸前扇了兩下,額前的那兩條龍須左右擺動,“這般稱呼也太見外了吧!”
衛姝雁勾勾唇角,維持著原本的禮貌:“你我兩家本就沒有什么關系,如此稱呼才合乎情理。”
“雖然現在沒有關系,但很快就有關系了。”龔長俊下巴微抬,一副很有自信的模樣,“姝雁妹妹,我聽說今年你也參加了會長的競選。三年前你與會長失之交臂,其實我覺得我爹早就老了,早就該退出會長一職。”
他靠過來,道:“而且你三年前在大會上,居然敢那么整我爹,我很是佩服。”
“龔長俊,你到底想說什么?”衛姝雁可沒什么閑情逸致跟著家伙說廢話。
“我的意思是,這一次的會長競選中,只有你我二人最有勝算,其實呢,我對當什么會長并沒有興趣,要是你答應嫁給我,我愿意主動把會長的位置奉上。”
龔長俊上前一步,看衛姝雁的眼神帶著些猥瑣。
站在一邊的沈炑早就看不下去去,他一步跨到倆人中間,他比龔長俊要高一些,俯視著那人。
“這位龔二少,”沈炑俯首行禮時一屁股把衛姝雁撞出去了些,好在這里只有他們三人,否則就要失態了。
龔長俊:“你是哪冒出來的。”
沈炑不緊不慢道:“在下一直在這,是您眼高于頂,看不到在下罷了。”
“你是哪根蔥,滾開。”龔長俊試圖推開沈炑,很顯然,他沒有得逞,沈炑就像棵扎根于此的樹,穩穩的站立著,即使龔長俊比她要壯一倍,也沒能動他分毫。
“在下不是蔥,”沈炑對于龔長俊的粗言穢語并沒有惱怒,依然是那樣平心靜氣,“在下不過是覺得方才您的言語之中有些致命的漏洞。”
“有什么漏洞。”龔長俊大言不慚。
“首先,你對衛小姐說要將會長之位讓給她,可是會長之位落在誰手中,還尚未可知,又何來讓位一說。其次衛小姐經商有道,只要是出自衛家的商品,童叟無欺,我相信她一定能憑自己的能力坐上會長的位置,即便不是她,也應當由更加合適的人來擔此職位,所以您方才所說皆不成立。”
“你,哪兒來的小白臉,衛姝雁,你就喜歡這樣油頭粉面的是嗎?”龔長俊墊著腳從沈炑左右兩邊找衛姝雁。
衛姝雁走出來,不屑的撇了他一眼,龔長俊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比起龔長俊的長相,沈炑俊逸太多,與沈炑相比他確實顯得粗狂一些。
衛姝雁警告道:“龔長俊,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對你絕不可能,要是你以后再胡說八道,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所謂的舊情也就是兒時在私塾里一起讀過幾天書。
“舊情?”不過這話在沈炑心里就變了樣。
龔長俊沒有占到任何好處,灰溜溜離開了。
“謝了。”衛姝雁對沈炑說。
沈炑只是僵硬的勾勾唇角。
“對了,你剛才有什么事要和我說來著。”衛姝雁想起剛才沈炑有話要說,卻被龔長俊打斷了。
沈炑馬上收起那不尋常的失落感,剛要開口,樓下就傳來一陣喧嘩,之后衛姝雁邊去處理店里的事務,沈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
衛府。
杜弘一個人坐在池子邊發呆,他旁腿坐在大石頭上,手里抱著那把跟著他多年的寶劍。
“杜弘。”
他聽到那人的聲音,立馬站起來跑開了。
他離開后,唐芷芹坐到剛才的位置。猶如方才杜弘一般呆呆的坐著。
杜弘好像怕誰似的,悶著頭往前跑。撞到了正往這邊走來的小羽。
小羽:“杜弘你干嘛呢?后面有鬼追你嗎?”
“小羽。”杜弘喃喃念了一聲,之后馬上又要掉頭離開,被小羽攔住了。
“杜弘,你最近很不對勁,說,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壞事。”小羽指著杜弘的鼻子,她原本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杜弘居然急了。
“我沒有,我沒有。”他一邊喊一邊跑。
小羽看著那個人的背影,無奈道:“沒有就沒有吧,你喊什么?”
“哎哎哎!珍兒,”小羽剛好看到端著茶水往衛姝雁房間走的珍兒,她把人喊過來,問,“珍兒,我和小姐離開這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什么了?杜弘也太奇怪了。”
珍兒本來一臉不情愿,聽到杜弘這倆字,她忽然想起什么,忽然展顏,她說:“可能是因為唐小姐吧!”
“呃,這話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