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單獨(dú)談話
“一碗面竟然要三十文,搶錢呢?貴死了,不過好吃也是真的,不過還是好貴啊!”
楚蓮動邊吐槽邊提了提包裹,走到周醫(yī)師的家門前,剛準(zhǔn)備敲門,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那人抬頭和楚蓮動對上視線,有些驚訝:“楚姑娘?”
楚蓮動報以淺笑:“舒姐姐,我來投奔你們了。”
舒禾秀眉輕挑,神情訝然:“啊?”
她今日穿了身水色淺碧的勁裝,手上還綁了束腕,那綢緞般的發(fā)絲,高高冠起。整個人很是英姿颯爽,與昨日溫柔小意的打扮很是不同。
“舒姐姐是要出去辦事嗎?我瞧著姐姐今日打扮很是不同,霞姿月韻,熠熠生輝!”
舒禾還沒從她那句投奔里回過神,就又是被一頓夸贊。面頰染上點(diǎn)點(diǎn)粉意,流光婉轉(zhuǎn)的眼眸忽閃忽閃,看得楚蓮動小心臟撲通撲通的。
楚蓮動你冷靜,這可是女主,你給我清醒一點(diǎn)啊!
舒禾粉唇輕翹,她對楚蓮動本就無惡感,又是第一次被同性別的女子如此夸贊,倒是比被男人夸還要讓人害羞,
“楚妹妹莫要打趣了。你可是遇到難處了?眼下我要去城郊一趟,妹妹你直接進(jìn)去找江大哥,他會幫你的。”
楚蓮動笑著應(yīng)了,兩人告別,她看著舒禾遠(yuǎn)去的背影,揚(yáng)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一句話,讓女主對我的稱呼從楚姑娘變成楚妹妹!
屋內(nèi),周老正在施針。
小藥童站在凳子上,用那雙肥嘟嘟的手細(xì)細(xì)磋磨著一會兒要燃的藥草。
宋既白臉色慘白,近乎透明,原本淺色的唇瓣如今殷紅中透著紫氣,剔透的眸子定定的看著窗外,像是一只失去自由的雀鳥,再無法揮動羽翅翱翔于天際。
雕花窗戶被一桿木棍撐起,陽光與清風(fēng)一同帷屋內(nèi)帶來了幾分生氣。
楚蓮動走上蜿蜒的鵝卵石小路,隔著花叢與葉,對上了他空洞無聚焦的視線。
陽光燦爛,少女的發(fā)絲暈著白芒,裹著柔軟而溫暖的春意,一眼望進(jìn)了心底。
宋既白眨了眨眼睛,眸光流轉(zhuǎn),似乎裝進(jìn)了些什么,又似乎只是錯覺,他收回視線,閉上眼睛不愿再看。
江零序依舊和昨日一樣,抱劍依靠在門框旁,閉目沉思。路遙則是癱坐在臺階上,嘴里叼著根不知從哪兒拔來的草葉。
布料與石路走動摩挲的聲音打斷了沉寂的氛圍,武功高強(qiáng)的少年募得睜開雙眼看向來人。
路遙拿開嘴里的草葉,一臉驚喜,類似于那種無聊至極突然來活兒的驚喜,
“楚姑娘,你怎么來了?是遇到麻煩了嗎?什么麻煩盡管說,我一定幫你!”
江零序目光跟隨,雖然沒有開口,目光中也透露出了問詢之意。
“江大哥,我有事和你說,單獨(dú)說。”
楚蓮動看著他們,目光柔和,在最后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什么事兒還背著我說啊......”
路遙憤憤不平的拔著臺階縫隙中的野草,時不時往兩人離去的方向看兩眼,距離間隔有些遠(yuǎn),只能隱約看見身影,用上內(nèi)功也不大能聽到他們談些什么。
這頭,楚蓮動有些緊張的捏了捏衣角,斟酌著語句開口,
“江大哥,我大概知道能救宋公子的辦法。”
江零序神色一變,聲音很沉,帶著不自覺的緊張,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鏡花之毒,世人皆道無解,連神醫(yī)都沒辦法,你說你能救他?”
“我只是提供一個我所知道的消息,不能百分百打包票。”
楚蓮動懂的給自己留退路,話不能說的太死。
江零序雙手垂在身側(cè),握緊,語氣鄭重,
“請姑娘告訴在下,既白與我乃生死之交,哪怕只有萬分一的機(jī)會,我也要救他!”
楚蓮動松了口氣,觀察著他的表情,
“我的父親曾是天星閣弟子。”
天星閣三個字一出,江零序的瞳孔猛地一縮,身體輕微顫抖。
楚蓮動假裝沒有看見他的異狀,接著道,
“老閣主修的內(nèi)功心法是藥王心經(jīng)。此功法大成則百毒不侵,而近百年來,就只有老閣主和醫(yī)谷上一代傳人能修至大成。如今二人皆已身故,江湖中再無第三能將藥王心經(jīng)練至那種境界。而他們二人,任一甲子的功力都能救下宋公子。”
江零序掩住眸中沉痛,
“姑娘剛才也說過了,那兩位前輩,皆已身故,又能去哪里找那一甲子的功力呢?”
楚蓮動深吸一口氣,開口爆料,
“當(dāng)年天星閣大難,少閣主帶著一雙兒女在他人幫助下,成功逃脫,不知去向。我的父親就是當(dāng)年伴在少閣主身側(cè)的弟子,他知道一些辛密。當(dāng)年那對龍鳳胎出生時,男孩兒身體健康,骨相絕佳,是難得的練功天才。但女孩兒生下就有心衰弱癥,老閣主為了保住孫女的性命,便傳其一甲子功力。”
雖然時清說劇情崩了,但背景設(shè)定是不會變得。當(dāng)年與天星閣相關(guān)之人都已經(jīng)死絕,如今就只剩江零序和那沒出現(xiàn)過的江漣漪,他們那時候屁大點(diǎn),能記得啥?就算自己亂編也沒人能證實(shí),怎么說,說什么,還不是全憑自己一張嘴,只希望自己那已故的便宜爹不會怪罪自己的胡編亂造就是了。
“所以......”江零序唇瓣輕顫,語氣苦澀,
“當(dāng)年老閣主面對一眾江湖門派,毫無反抗之力的真正原因是因?yàn)?.....”
“對!”
楚蓮動的肯定讓江零序的面色瞬間灰敗,她當(dāng)自己是一個瞎子,只自顧自的接著說,
“少閣主帶著一雙兒女逃至豐都后,小小姐意外遺失,為躲避追捕,他不能久留豐都,只能忍痛帶走了小公子,再后來,父親為引開追兵也與少閣主走散了。”
“多年來父親一直尋找著少閣主的蹤跡,可惜他命薄,在我六歲時也去世了。他從未和我說過這些事,我是在他留下的札記中才知曉的。以前我不懂,為什么他總是難過......”
楚蓮動面容哀傷,
“我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見到少閣主,圓了父親的期望。但如今見江大哥孤身一人,我想少閣主怕也是早登極樂了。”
江零序大駭,往后退了一步,死死盯著楚蓮動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
“是你的佩劍。”
楚蓮動視線移到他手中的劍上,再抬頭認(rèn)真的看著他,
“父親記錄了很多關(guān)于少閣主的事情,甚至還畫出了這把扶星劍。本是不確定的,但現(xiàn)在確定了。如果江大哥想救宋公子,就必須找到您的妹妹,她最后遺失在豐都。雖然如今時過境遷,但我們還是要試上一試,不僅僅是為了宋公子,難道你不想找到自己的妹妹嗎?”
江零序吶吶無言,神情呆滯,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徹底撥亂了那本如死湖一般的心境,他原以為自己能夠坦然面對這一切。父親臨終之前,讓他不要去恨,好好活著,他也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直到聽到關(guān)于妹妹的消息,江零序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怎么可能不去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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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隱隱
楚蓮動:(胡編亂造一通)難道你不想找到自己的妹妹嗎? 很久之后,臉好痛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