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兩天，兩人誰也不主動找誰，直到劉總被警察帶走，張卓才被通知去他辦公室。
她不知道他會怎么定義自己，但是不管季文淵怎么態度不好，她篤定季文淵再怎么樣也會念著她救過季文文的情分不會為難她。
剛進門就聽見他冷冷的說“劉總的事，你知不知道?”
“……”她知道，但是她也就知道那么一點點而已。
“問你話呢！”
“知道。”她還是第一次見季文淵那么恐怖的模樣，好像她是什么不可饒恕的壞人?！暗恰彼虢忉尅?p> “你太讓我失望了！”
“……”繃緊的弦好像一下子就斷了，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委屈，無助，還有強烈的自尊心交織在一起。
“你……”季文淵坡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惱怒，看她倔強的臉布滿淚水又不忍責難。
她沒說話，轉身出了辦公室，接著與周子輝和齊未央打了個照面。
“阿卓，你怎么哭了?”
張卓不理他們，邁步往樓梯口去。
到樓下辦公室門口，那天議論她的幾個人正在她辦公室外面說笑，看見她回來，她們笑得更大聲了。
“呦，張卓，你的主子進去了，你怎么不進去伺候他呀?”
“她怎么可能想進去！但是沒辦法，包庇罪也是要受罰的?！?p> “哎呦，你們干啥呢，她可不會受這些，人家從劉總的床上到季總床上，那手段可不是一般多呢！”
張卓身體氣到發抖，她回到位子上，趴著冷靜。這件事情她頂多就是被道德譴責一下，畢竟她聽到的東西并沒有太明顯的犯罪跡象，其他的大部分都是她猜的，猜測的東西怎么能成為定罪的證據！季文淵不會拿她怎么樣，但是他一定不會再信任她，也會把她當成和劉總同流合污的壞人。那樣的委屈她是萬萬受不得的。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嘲諷聲還沒有消失，張卓氣得想拿東西砸她們，但是她懂法，自然不會做這種事。
腦海里出現季文淵那句話“你太讓我失望了……”那話像刀子一樣狠狠的扎她的胸口，讓她疼到無法呼吸，可是，她憑什么認！她不覺得自己需要讓他有所期望，就算她有錯，那也是法律來懲罰她，而不是季文淵精神霸凌她。
突然，她“騰”的從位置上起來，怒氣沖沖的往季文淵辦公室里去。張卓氣勢洶洶，外面八卦的人見她要打人的模樣，趕緊坐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總經理辦公室里，周子輝還沒有從季文淵那里得到張卓為什么哭的答案就看見張卓推開門進來。
“有一天下午我去財務辦公室偶然聽見劉總和林蕊的對話推測出他們做的事，事實僅此而已，您對我表示失望，那我只能告訴你，這就是我的生存法則，我孤立無援的時候我只能選擇漠視?！彼е酪蛔忠痪涞恼f“我不是你，出生就在金字塔的人，可以不用考慮行俠仗義后給自己帶來難以挽回的后果。我這樣的人只有用盡全力，付出所有努力，才能稍微過得好一點，我不想……讓我的后輩像八年前的張卓去被你們這些有錢人當笑話……所以……我不會拿我的前途去賭?！?p>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我沒有錯，就算有我也不會認，你也告不了我，因為你永遠都沒有證據證明我有錯?！?p> 她狠狠地擦掉眼淚，繼續說：“希望以后再也不見，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們這些虛偽的臉?！闭f完她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
張卓回家躺了一天，接到父母的電話后難過了很久，她說自己辭職了，父母暖心安慰她不用怕，讓她回家待幾天，反正他們女兒很優秀，很快又能找到工作了。
第二天，張卓退了房，開車離開了A市。
張卓剛走，季文淵就來了，可張卓的房子已人去樓空。
……
看守所，季文淵臉色黑沉，他直接問“張卓知道你們的事?”
“不清楚她聽見了多少。”
“你怎么不開除她?那樣更省事?！?p> “他是董事長推薦的人，我沒有那個膽開除她?！?p> “爺爺?”
“是的，兩年前，董事長特意打了招呼的?！?p> “……”他感覺自己腦子怎么有點轉不過來了，為什么又牽扯出爺爺，他們怎么會有聯系！
當晚回到家他就給季國修打去電話。
“爺爺，這幾天還好嗎？”
老爺子中氣十足，笑著說：“好，你不用擔心，你那邊怎么樣？”
“都弄好了。”
“那就好，等你處理好了，交給莊林去管就行。”
“我知道，爺爺，我問你一個事。”
“說?！?p> “你知道張卓嗎？”
“張卓啊，你應該見到她了吧！這孩子不錯，聰明又努力，就是運氣差了點。”
“你們怎么認識的?”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應該是五年前，我去你那里找你，你沒在，倒是碰見了張卓，她說她等了你一天了，聽她介紹我才知道她就是救文文的女娃，問她要干嘛，她說借錢，她母親被人打傷，需要錢救命。我讓你龍叔去處理的。后來她讓不要和你們說，怕你們擔心。”
季文淵聽完后臉色明顯難看了起來，他記得有一次張卓給他打電話約他第二天見面，但是他那天晚上喝酒喝太多導致睡過頭了，睡了一天醒來，想起來去找張卓的時候收到張卓的短信。
“文淵哥，你放我鴿子，我回學校了，再見?！?p> 那條短信他現在都還留著。
現在他理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搞清楚了劉總為什么忌憚張卓，縱觀全脈，他并沒有認為自己有錯。站在他的角度看待，張卓能被劉總重用，這里面要是沒有點東西，劉總會器重她一個新人！
要說他唯一的錯，估計就是五年前失信于張卓的事，可現在人跑了，他上哪請罪去！這姑娘做事還真的干凈利落，說走就走，走得干干凈凈的，一點他后悔的機會都不給。
公司事情多，他一時忙不過來去找張卓，只能先忙完手頭的事再想辦法去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