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陸黎黎拒絕了班海送她回去的提議。

　　“不用了，你送我，阿華豈不是失業？”看著面前的班海，想把外套還給他。

　　班海沒有接過。“晚上天氣涼，你拿著吧。回去早點休息。”

　　陸黎黎坐上車，車輛緩緩啟動，行駛到半路，她突然開口。

　　“阿華，柏占清家在哪兒還記得嗎？”

　　阿華通過后視鏡看著閉目養神的女人，低聲應答。

　　“那就去那兒。”陸黎黎揉揉眉心。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快小半個月了，她也沒接到電話，不知道這小孩還活著沒有。

　　目的地很快到達，看著附近破敗的環境，小區老舊的好像下一秒就會倒塌。

　　這種危房，政府還不拆遷？

　　阿華跟著下車，陸黎黎看了他一眼。

　　“不用跟我上去，在車上等我。”說完攏了下外套，盛夏已過，初秋的夜晚透著一絲寒涼。

　　紅底細高跟踏著已經缺口的臺階，緩緩走上三樓，抬手敲門。

　　咚~咚~咚咚咚。

　　房門過了很久打開，虛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家沒漏水，沒開音樂，不買東西，沒點外賣。”說完就想關上門。

　　陸黎黎一把卡住他的房門，柏占清推了一下兩下沒推動，探出頭看了一眼。

　　看到時她一愣。

　　陸黎黎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房子雖小，但五臟俱全，看起來溫馨又干凈。

　　看著蜷縮在沙發上的男孩，她走過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柏占清不說話。

　　“不說話，司機就在樓下，我帶你去醫院。”

　　“胃疼。”男孩聲音沙啞，面色蒼白。

　　陸黎黎拿出手機：“送點食物和胃藥上來。”說完掛了電話。

　　“怎么不給我打電話，康一航沒動你了？”她坐在他旁邊，摸摸他的額頭。

　　另一只手壓在他的胸口上，只聽到男孩悶哼一聲。

　　她直接掀開他白色短袖，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跡，看顏色，有些甚至是前兩天才弄上去的。

　　“你干嘛！”面色蒼白的男孩因為羞赫，沾染上一抹粉紅。

　　很快，從耳朵到脖子，都紅透了。

　　陸黎黎訝異的看著面前變色的男孩，感覺都寫有趣，直接上前壓住他。

　　“怎么還害羞了？”

　　柏占清不說話，女人溫熱的提問源源不斷的傳過來，讓他有些不適。

　　“你先起來。”某人磕磕絆絆。

　　門口很快傳來敲門聲，阿華站在門口。

　　接過他送上來的東西，讓他繼續下去等著。

　　將食物拿出來擺在茶幾上，把藥丟給他。

　　“自己看看吃幾顆。”

　　柏占清看著面前忙來忙去的女孩，室內溫度高，她將外套脫下來放在一邊，女人妝容精致。看起來和這個房子格格不入。

　　看著她放下的外套，明顯寬大的男士外套，讓他莫名心頭酸酸的。

　　“吃完藥就來吃飯，多大的人了，就這么照顧自己的？”看著茶幾上的食物，柏占清拿起筷子。

　　“你不吃嗎？”對面的女人坐的穩穩當當。

　　“吃過了，你自己吃吧。”她低頭看手機。

　　柏占清很快吃完，自己收拾了桌子，看著從椅子上轉移到沙發上的女人。

　　“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女人放下手機，看著把垃圾放在門外的男孩。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他走到沙發面前。

　　陸黎黎坐直身體，拉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寫字。

　　“陸黎，大陸的陸，黎明的黎。記住了嗎？”

　　柏占清抽回手，耳垂泛紅。

　　“你還不回去嗎？”

　　“這么急趕我走？”陸黎黎又躺了回去。

　　柏占清沒敢說話，不知道在心虛什么。

　　看著時間馬上轉到十二點，陸黎黎站起身。

　　“早點休息，下次有事給我打電話，知道了嗎？”

　　柏占清點點頭，沒說話。

　　“記得我的電話嗎？”

　　男孩繼續點頭。

　　“背一遍。”陸黎黎靠在門框上，一米七的個子配上八厘米的高跟鞋，身形修長。

　　柏占清不說話，陸黎黎也不逼她，退后兩步。

　　“關門吧。”

　　柏占清拉著門把手，猶豫最后還是問了一句。

　　“你今天為什么會過來。”

　　“想看看你。”還活著沒有。

　　說完不等男孩反應，將門推上，看著門口的垃圾，提了下去。

　　哎，她可真是賢妻良母的典型代表，都會丟垃圾了。

　　柏占清從貓眼里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知道消失在樓梯的拐角。

　　他看著沉寂的屋子，走到沙發旁，看著她沒拿的外套，拿起來。

　　玫瑰香里夾雜著煙草味。

　　翌日。

　　柏占清開門，看著門口站著的阿華，愣住了。

　　阿華遞給他一個食盒，“這是小姐交代的早餐。”

　　看著面前的男人，想起臥室里放著的外套。

　　接過早餐。

　　“小姐交代了，讓我送你去學校。”

　　還不等柏占清拒絕，阿華繼續開口。

　　“小姐的要求，請你也不要讓我難做。”

　　柏占清沒有再拒絕，跟他上了車。

　　到了學校，看著車輛遠去，拿出手機，給備注為A的電話發了條短信。

　　【你的衣服落在我這兒了。】

　　……

　　陸黎黎起床已經下午了。

　　睡得晚起得晚怎么了！睡個懶覺怎么了！她又不用上學！

　　看著手機里的信息，回了一句。

　　【我下次親自去拿，別弄丟了。】

　　忐忑一天的柏占清頓時心安了，看著教室后面空空的椅子。

　　康一航不在，也沒有什么人特地為難他。

　　“柏占清，你能教教我這題怎么寫嗎？”喬清敏湊過來。

　　喬清敏是小時候隔壁家鄰居，只是后來家里發達了，搬到了其他地方。

　　上了高中，反而讓他們重新認識，只是在柏占清看來，這些都是不必要的社交罷了。

　　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時間。

　　喬清敏還想說些上面，嚴靜薇走進來，看見這一幕，冷笑一聲。

　　“有些人啊，就愛貼別人冷屁股，柏占清都說不愿意了，你還在這里糾纏不清，真有意思？”

　　看著咄咄逼人的嚴靜薇，喬清敏咬咬嘴唇，看向柏占清。

　　柏占清視而不見。

　　“還在這里裝可憐，康一航今天又不在，除了他，你覺得，還有誰會給你說話。”嚴靜薇站在喬清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