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趕緊撒個嬌
辦公室里,二人面面相覷。
“好嘛,顧總,我知道我錯了,當時事出緊急,我也是沒辦法。要不這樣,你記一下,我欠你一個人情?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提出來,我就滿足你一個要求。但是!必須是合理要求!”
“哦?真的?”
“我什么時候騙過人!”
顧淵突然記起那一個個雨夜,朝他哭訴下跪的身影,當時,她好像也在反復強調,她沒有撒謊,她是為了他的安危。
算了,不能想,越想越煩躁。
總覺得是他不近人情,不經意間做錯了事。
池語看他靜默不語,戳了戳桌面:“你現在就要兌現啊?不多留一段時間嗎?萬一到時候……”
“我要看你撒嬌。”他突然出聲,又補充一句,“像從前那樣。”
“從前?哪樣?”
“少來,你又沒有失憶。”
她這才后知后覺:這就是狗男人嗎?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眼看著宿主停止了舔狗行為,就開始追憶似水年華了?
“嗡嗡嗡……”
正愁著搜索宿主過往記憶片段,一通電話簡直就是救了她的命!
來的正是時候!
顧淵有意忽略她的竊喜,心中憤憤:對他態度軟一點,親近一點,就這么難?
“喂?”
“事情我都知道了,做的不錯。婚房是不是還沒來得及帶她去看?抓緊時間!”
又是熟悉的命令式口吻。
男人冷了臉色,低聲答應了幾句,就掛斷電話。
“走吧,我們還是得出去一趟。”
剛在沙發上躺好準備睡一覺的池語,條件反射睜眼:“你們顧氏的大樓,也能被狗仔包圍?!”
“不是,老頭子來電話了,讓我帶你去婚房。那里位置隱秘,也算是避風頭的好去處。”
——
頂級財閥家里,果然名不虛傳。
在見證過老洋房的古典奢華,目睹顧淵幾套別墅的陳設后,池語看到眼前的婚房,已經見怪不怪了。
由莊園開辟出來的獨棟別墅,還帶寬敞庭院,將高新科技發揮到了極致,每個設備都超出了她的想象。
“你們有錢人,就不害怕嗎?這么大的房子,幾個人甚至一個人住,沒賊也怕有鬼。”她環顧四周,由衷感慨,“反正讓我睡在這里,肯定會沒有安全感,不踏實。”
話音剛落,她又覺得自作多情。
契約婚姻而已,她還不算是女主人,以后,指不定是什么人住在這里。
顧淵走在她身前,經過人臉識別和指紋識別后,這才打開正門。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老頭子的私生女。”
“……?!”
“他對我,對廢物弟弟,都沒這么上心過。我每處房產選址,裝修,他都不會管,除了對你。”顧淵推開門,也被滿目琳瑯驚愕,“搜集了這么多的寶貝,就差讓你在這里經營博物館了。”
這話,她還真不能反駁。
從她穿越至今,顧老爺對她的態度,根本不是常人可以企及的。
在明知道是宿主破壞了顧淵情感的前提下,顧老爺以一己之力掃清黑料,動用資源為她請名師培訓,招來頂尖公關團隊等等,都是數不盡的人情。
即使得罪親生兒子,也要捧她?
這個邏輯,她也想不通。
顧淵站在落地窗前,看到外面的布置后,禁不住懷疑是不是老爺子故意為之!
為什么是這些玩意?
姜雨柔過去提到的最愛,老爺子居然搬來了婚房?
“看什么呢?”池語也逛了過來,指著外面玉器堆砌的臺階就是嗤之以鼻,“誰設計的?這么俗,還浪費!”
“別亂說話。”他悶聲回應,記憶里黑暗又焦躁的時光瞬時將他籠罩,“這是柔柔最想要的,現在,都給你了。”
“送我都不要,你還是給她吧。”
又是這種不在意的態度!
隱約,還帶著嘲諷。
他突然覺得自己對她的感情趨于復雜,已經不是簡單的仇恨惱怒。
過去,為了讓她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他親自派人搜集黑料,故意每天安排熱搜貶低她的一切。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上人被逼走的痛苦。
就在他放下過往情意,致力于折磨她的時候,她在一個暴雨天徹底變了。
在被他狠心丟在風雨夜,被保安攔在大廳之外后,她就此離開了他的時間。在高樓上俯視那個嬌小身影時,他曾經動過惻隱之心,最終卻因為憤怒而選擇視而不見。
他只想給她一個教訓,卻沒想到,從那天起,他們就成了死對頭。
她估計是被燒壞了腦子,挨個向得罪過的前輩道歉,被罵被回避也要堅持求得原諒。那些人開始放下隔閡,指點她的演技,這是順風順水的第一步。
后來,她不再主動找他,即使迎面碰到,也會迅速移開目光。她可以和陌生人言笑晏晏,可以在各種場合展露標志性甜美笑容,卻唯獨對他冷眼相待。
最后,他成了她世界里的垃圾,多浪費一秒鐘都是極大的罪惡。
她開始惡言相向,無盡嘲諷,好像看到他吃虧倒霉就是平生樂事。
他逐漸懷疑個人魅力,從質疑她是否玩欲擒故縱,到后面的無所適從。
他清楚看到她眼中的光亮一點一滴消失殆盡,多年深情付之一炬,一夜之間消退徹底,讓他格外不習慣。
“不至于吧?盯著端詳這么久?讓我仔細看看,有沒有背著我灑幾滴眼淚?”池語出現在他身邊,“你這樣悲情,搞得我還有點不好意思,棒打鴛鴦拆散你倆,嗚嗚嗚好慘……”
“我之前提出的要求,現在可以實現嗎?”
這就是男人嗎?
真狗啊!
還以為他觸景生情思念故人,夢回青春,怎么還記得這事?
“那個,不早了,我今天好累哦,想泡個澡然后安心睡一覺。”池語邊說邊后退,企圖逃跑,“我這人不撒謊,明天肯定給你實現!”
“不行,就現在!”
抽什么風啊?
現在不應該是他獨自一人懷念白月光嗎?
總想讓她恢復舔狗身份,是幾個意思?
女人眼尾上挑,眼神挑釁:“當著姜雨柔的面,這樣不好吧?”
“……她又不在。”
“她喜歡的東西在啊!承載了她的喜怒哀樂,寄托了她個人情感誒!”
“……你做不做?”
她輕抿紅唇,勾住他的領帶,一步步將他帶離窗邊。眼眸緊鎖他的薄唇,發覺他也在緊張之后,果斷施展內力,將他推倒——
“嘶,阿淵哥哥~最近是不是被嫩模榨干了身體呀?怎么弱不禁風的,我用食指戳戳你,就倒下啦?”
“……胡說八道!”
她好像回到了王朝的草原之上,騎著駿馬肆意張揚。
只不過,現在的馬兒,是個漲紅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