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那見鬼的緣分!”孟慧沉兩只手夾著沈寶媛的名片,恨恨地咒了一聲:“真是晦氣!”
沈寶媛最終還是沒接趙靜渝的名片,反倒是轉身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張,遞給趙靜渝,不提賠償的事,只告訴趙靜渝:“讓你叔叔來找我吧,是他的話,我隨時有空?!闭f完,便轉身升上車窗,留趙靜渝一個人在原地。
看著手上的名片,孟慧沉狠狠翻了個白眼,想到沈寶媛剛才突然發動汽車,然后絕塵而去的傲慢樣子,咬牙看著手上扔也不是收著也不是的名片,胸口騰起一股悶氣,惡狠狠地揉著名片說:“趙靜渝,我要是你,我直接動手扇她了,這么寬的大馬路,她什么意圖啊她,直接加速堵上你的路,她不要命我還要命呢!”孟慧沉也還驚魂未定,撞車那一刻的巨大沖撞力,讓她腦子此刻還是一片空白。
趙靜渝不接她的話,靜靜靠著車后座,在腦子里默默過了一遍事情的起因經過,知道沈寶媛是認識祝承鈞的車牌才撞上來的,目標不是她,可是她心里堵得慌,心跳咚咚地數不清節律。
“慧沉,我怎么辦啊?”趙靜渝偏頭看向孟慧沉,食指不自覺地扣在手機電源鍵上,按亮又熄滅手機屏幕,一張小臉在偏黑的車后座里亮起又暗下去。
“什么怎么辦?”孟慧沉不明白趙靜渝怎么這么問,把視線從紅色燙金的名片上移開,落在趙靜渝身上,見她懨懨地沒精打采的樣子,終于不再糾結,把被揉得皺巴巴的名片撕了,瀟灑地扔向窗外,說:“你不是已經給祝承鈞打電話讓他來拖車?”孟慧沉以為趙靜渝是害怕祝承鈞責問她,還在寬慰她說:“放心吧,我作證,這絕對不是你的責任,你只是走了一點點神,主要還是怪沈寶媛那個不要命的瘋女人。”
趙靜渝偏著頭,默不作聲,好半晌才疲憊地說:“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沈寶媛……”她原本想說的是“沈寶媛回來了,而且還是沖著祝承鈞來的,我怎么辦?”可是話說了半句,剩下的話,她說不出來,連帶著說不出來的還有那段被她放置在一旁的記憶片段。
關于被騷擾、恐懼、背叛和失去……所有的這些不好的回憶,跟著沈寶媛的出現,又再次浮出水面。
趙靜渝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孟慧沉沒有發現她的異常,聽到趙靜渝說到沈寶媛,自顧自地說:“你別說,我以前就覺得這個女人有病,你知道吧,就是特別……”
孟慧沉陷入了沉思,想不出該怎么形容,她對這個瘋女人的印象一直不好。
趙靜渝沒有思考,脫口而出:“極端?!?p> “對,就是極端!”孟慧沉認同地點點頭:“超車然后故意讓人追尾,這種事,正常人干不出來?!闭f著,拿出手機翻看剛才拍下的車況照片,又給趙靜渝看了一眼,隨即給祝承鈞發過去,嘖嘖地說:“好好一輛車,讓她糟蹋成這樣,真是純純有病?!?p> 祝承鈞沒馬上回她信息,估計在忙,孟慧沉也不管,把手機收回包里,接著說:“說實話,我真的很好奇,當時祝承鈞是怎么看上了沈寶媛的?”
他們倆訂婚的事情全城皆知,雖然孟慧沉沒有特意去打聽過,但是也聽到過一些風聲。
趙靜渝坐直身體:“我也不知道。”
孟慧沉若有所思,沉默半晌,回憶起了什么,問趙靜渝:“沈寶媛和你祝叔叔應該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吧?”
趙靜渝點點頭。
“那豈不是很奇怪嘛?”孟慧沉轉頭看向趙靜渝,正對上她水朦朦的一眼。
趙靜渝:“奇怪什么?”她對沈寶媛和祝承鈞的事情興致不高,談到他們倆,語氣毫無波動。
“沈家,不是正好是在四年前資金鏈斷裂差點破產的么?”孟慧沉撓了撓頭,很想不通的樣子:“那她是怎么攀上祝承鈞的?”
四年前,是祝承鈞的“鉑語”迅速占據市場大獲全勝的一年。那一年,也是二十八歲的祝承鈞在相親市場上最為炙手可熱的一年。“青年才俊”“家財萬貫”“事業有成”這幾個耀眼的標簽落在他一個人身上,幾乎讓全城適齡的富二代小公主趨之若鶩。
可祝承鈞卻偏偏選擇了最沒有優勢的,瀕臨破產的沈寶媛,還連帶著注入資金拯救了整個沈氏集團。
孟慧沉想不通。
聞言,趙靜渝垂眸,閉了閉眼。
關于四年前,祝承鈞和沈寶媛訂婚的這段記憶,她從來不愿意去回想,所以猛地想起來,都是零碎又混亂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