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離婚
于夏抬起頭,問:“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重復第二遍?!?p> 男人的臉上充斥著不耐,修長的右手無規(guī)律地地按壓著另一只手的指關節(jié)。
一絲危險氣息彌漫在狹小的休息室內。
于夏咬緊牙關,眼底有濕意在蔓延。
用完就丟嗎?
“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憑什么你說結就結,說離就離?利用完了就把我踢一邊,你真當我是工具人了?”
她不服氣地抗議。
白一揚輕蔑地睨著她:“別得寸進尺,我們倆又沒有去民政局登記,給你這份協(xié)議已經(jīng)是看在上了新聞的份上。”
“你也知道上了新聞?難道我的名聲就不是名聲了?是你自己答應會聽我慢慢說我才配合你的,請你言而有信!”
于夏生氣地摔門離開,此前的一幕幕全部涌上心頭,讓她憤恨交織。
她的秦蕭從來不會這樣,更不會威脅她做不喜歡的事情。
他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到底是不是秦蕭?
隨手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于夏懷著滿腹疑問心煩意亂地回到出租屋,不想?yún)s在樓下看到身上還穿著華麗婚紗的聶今吟就站在出租屋門口。
噼里啪啦的聲音從出租屋內傳出,不妙的感覺爬滿全身。
于夏心中一慌,連忙小跑著上樓,屋內的景象讓她呆愣在原地。
燒焦的味道從屋子中央的一個火盆傳出來,所有東西被隨意丟棄在地上,屬于她和秦蕭生活過的痕跡被一塌糊涂地踐踏在屋內各處。
“你們在做什么?!”
于夏發(fā)了瘋一樣地沖進去,咆哮著推開還在搞破壞的人,一把搶過刻有她名字的杯子。
這是秦蕭親手為她做的,世上就這么一個。
屋內的火盆還在燃燒,里面都是她和秦蕭的合照。
于夏想也沒想地脫下外套去撲滅火勢,卻被聶今吟的人無情地攔住。
眼睜睜看著那些照片被一點點燒成灰燼,于夏撕心裂肺地掙扎,最終還是于事無補。
“聶今吟!”
她死死地瞪著聶今吟,眼神像是要撕碎她。
聶今吟冷漠地回視,聲音中帶了幾分恨意。
“這就是跟我搶一揚的下場。”
她腳下狠狠踩著于夏和秦蕭最后一張合照,面目猙獰。
“識相的抓緊和一揚離婚,你這樣的人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于夏崩潰地看著房間里的一切,怒火中燒:“我搶?明明是你讓我去的婚禮現(xiàn)場,我還真心實意地隨了分子想要祝福你們,可是你呢?你給我下套,羞辱我,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誣陷我是第三者!”
“羞辱你是你活該!我不過是想跟一揚發(fā)發(fā)小脾氣,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憑什么答應嫁給他?!”
聶今吟現(xiàn)在的樣子絲毫不像于夏初見她時那般大家閨秀,完全就是個失控的潑婦。
她臉上的妝花了,婚紗也臟了,唯獨那雙眼睛,死死瞪著于夏不放。
這三年來聶今吟到處尋找白一揚的下落,可整個白家上下都對白一揚的行蹤三緘其口。
于夏的突然出現(xiàn)讓聶今吟無法接受,也讓她痛恨無比。
她嫌棄地走近于夏,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于夏的下巴,趾高氣昂地怒罵:“怎么不說話了?裝弱者嗎?”
“你不會以為靠著裝瘋賣傻,編造幾個子虛烏有的故事就能讓一揚相信你吧?我和一揚從小就生活在一起,如果不是我們在賭氣,怎么會讓你鉆了空子!”
“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小偷!”
“說夠了沒有!”
于夏忍無可忍地吼出聲,眼眸通紅。
“聶今吟我再告訴你一遍,我從來沒打算搶你的人,是你一直在咄咄逼人,是你在婚禮上給他難堪,是你親手把他推開的!與我無關!”
“我如果真的想搶走他,在婚禮開始的時候我就應該上臺鬧事,而不是在臺下想著祝福你們,從頭到尾我都只是想要一個解釋、一個真相,懂嗎?!”
于夏突然的強硬讓聶今吟一時沒了話,旁邊拉著的兩人似乎也被她嚇到了,力氣一松。
于夏抓準機會掙開,將火盆撲滅。
里面的合照早已經(jīng)燒得面目全非。
她憤恨地看著聶今吟,恨不得殺了她。
聶今吟被她的眼神嚇到,但態(tài)度依舊強硬:“少把自己說得那么清高,像你這樣的拜金女我見得多了,百揚集團,幾百億的上市公司,你會毫無想法?這一切都不過是你的手段罷了!”
“就是,你這樣的垃圾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嗎?要多少錢才肯離開白少,你開個價,省得浪費時間?!?p> 說話的是站在聶今吟身后的一個年輕女人,看打扮似乎是今天的伴娘之一,一個圈子的名媛。
呵——
于夏笑了笑,滿眼都是嘲諷:“在你們眼里一切都是用可以錢來衡量的,但在我眼里不是。就沖你們剛剛這些行為,想讓我離開白一揚,死了這條心吧!”
于夏的話徹底激怒聶今吟,她一腳踢翻火盆,把于夏的頭發(fā)拽起來,逼她面向自己:“如果你不離婚,我下次毀的就不只是這里了。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你最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