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

　　越靈心中生出一股怒火，她不認識這幾個人，但觀他們行為舉止幾乎與大豐的那些貴胄子弟相合，那股囂張跋扈的味兒差點讓她以為她又回到了以前。

　　“你該跟誰道歉沒點數嗎？”

　　“幾個人欺負一個人，要不是被我看到，你們還想對他做什么？想要道歉，可以，那就和我打一場，你要是贏了我，我就給你道歉。”

　　什么玩意？

　　顧云霆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哪里來的虎不拉幾的猛妹啊！

　　被人當面維護阮書鶴一言不發，他的身高頗為突出，乖乖巧巧被擋在后面，直至聽到那一句道歉，急了，抓住身前奶白色的斗篷。

　　越靈：“怎么了？”

　　“不要道歉。”

　　她完全是被自己牽連的，就算最后要道歉，也是他來，他無所謂這些。

　　原來是介意這個。

　　越靈輕笑，自信道：“放心，除非他打得過我。”

　　“喂，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注意一下，這里還有別人呢，能不能別當著我們的面親親我我嘰嘰歪歪，我們都不是人嗎…嗷！你又踢我！”

　　顧云霆話沒說完，又被踢了一腳。

　　“你這張嘴是狗嘴嗎？張口從不講人話，只會狗言狗語，不，狗叫兩聲都比你叫的好聽，不會說話就閉上嘴！”

　　“我剛才就說了，想讓我道歉可以，只要你能打過我，來吧，地方你挑，要是你贏，給你道歉，要是你輸，人我就帶走。”

　　越靈和甘之桃接觸久了，脾性也有幾分相似。

　　囂張，太囂張了！

　　顧云霆再次被扶起來，周遭狐朋狗友面面相覷，就是不敢說話，生怕下一腳踢在自己身上。

　　他們又不是傻的。

　　這女的在顧家老爺子壽宴上都那么囂張，絲毫沒有把顧云霆放在眼里，背景肯定不能小覷，這會兒他們就好好看戲得了。

　　不過顧家這個私生子確實長得有兩把刷子，被人看上，來個美救英雄，也說不準啊。

　　越靈：“怎么？你不敢應戰？”

　　顧云霆氣道:“這是我爺爺的生日宴會，誰想跟你打架，你這個瘋子。”

　　越靈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聲調拉得特別陰陽怪氣。

　　“原來你也懂得今天是老人家的壽宴，你也懂得在這個場合不能出手打人，那你剛剛是在做什么，你和你的朋友剛剛在對他做什么？雙標犬嗎？”

　　“艸，你這個瘋婆子，你過來！啊！你踏馬又踢我！”

　　顧云霆這下兩個膝蓋都被踢了，直接雙膝跪地兩胳膊猝不及防按在地毯上，對著越靈的方向，倒是十足十像磕頭認罪。

　　這邊動靜越來越大。

　　有人走了過來。

　　“怎么了這是？你怎么跪下來了云霆？快起來，跪在地上像什么話。”

　　顧礪鋒得老爺子的囑咐，正準備帶阮書鶴再去書房一次，應付完人準備找兒子，轉頭就看到侄子對著一個女生跪著。

　　顧礪鋒把人拉起來，問：“你哥去哪里了？”

　　顧云霆又氣又怒又憋屈，卻還是抬手指了指前面。

　　顧礪鋒扭頭一看，他剛找回來的好大兒正站在女生身后，兩人看上去關系頗為熟稔。

　　嘖，他這兒子，在這里也認識人？

　　這次老爺子的壽宴，請的都是熟人和合作密切的伙伴，顧家本來就是在國外做大做強后回來的，家族聯姻的也都是知根知底的大家背景，壓根就沒幾個窮親戚。

　　但顯然二人是認識的，他這個流落在外窮了快二十年的兒子，居然也能在這種場合有認識的人？

　　這就是讓他意外的點了。

　　他打量著女孩，回想著過往的記憶有沒有相似的面孔，答案是沒有，這是哪家的小孩？

　　顧礪鋒想問，余光瞄到女孩后邊一道冰冷刺骨的視線。

　　嚯，這么兇？

　　他一個當爹的不要面子的嗎？

　　顧礪鋒冷著臉對阮書鶴說：“跟我過來，你爺爺要見你。”

　　這一去就過了許久。

　　越靈跟著長輩回到酒店，剛下車看到阮書鶴發來的信息。

　　沈吟吟與李拂言走在前面說著今日宴會上的趣事，聊著聊著發現女兒沒有跟上來，轉頭看到她站在身后看手機，不知道在看什么。

　　“怎么不走了嬌嬌?”

　　“媽媽，我有點事情要離開，讓李叔叔先送你上去吧。”

　　說罷，攥著手機轉身快步離開酒店。

　　沈吟吟反應過來要追上去，被李拂言拉住了手腕，她急得伸出另一只手去扒開他。

　　“你攔著我做什么，嬌嬌在北市沒有熟悉的人，現在又是大晚上的，我要去找她。”

　　“有的。”

　　“什么？”

　　“剛剛在顧家宴會上，我看到她一中的同學，給她做家教的那個，我想應該是去找他的。”

　　李拂言見女人小臉依舊難掩糾結，笑了笑，低聲道：“你總得給孩子一點空間，小靈這孩子有分寸又機靈，現在是晚上，她不會離開多遠的，我讓人跟著她。””

　　做家教的，那不就是阮同學，但是阮同學怎么會在這里？

　　這個問題也正是越靈好奇的。

　　阮書鶴怎么會在北市，還出現在顧家宴上，還……多了一個父親。

　　她很好奇，但這樣的話直接問出來不禮貌。

　　越靈：“你怎么在這里？”

　　北市的黑夜與申城的并無區別，晃天的燈光幾乎將黑黝黝的上空照明，亮如白晝。

　　阮書鶴從顧老爺子處脫身，看到越靈留的消息，便直接約了地方，酒店不遠處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

　　“和你一樣參加宴會。”

　　越靈狐疑盯他看了半天。

　　“你是不是昨天就到了？”

　　她忽然記起來，對方昨天給她發了消息，還有北市中學公眾號的截圖，仔細想來，那些話怪怪的，想來那個時候已經到了這里。

　　“你既然來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啊。”

　　這聲質問，語氣有點冷硬，但絕談不上生氣憤，不過就算如此，阮書鶴依舊心臟一緊。

　　“對不起……”

　　他確實是有意欺騙了對方，他打算明天偷偷去看她的比賽。原以為一切盡在掌握，沒想到在宴會這件事上翻了車。

　　“這有什么可道歉的？”

　　阮書鶴抿了抿唇。

　　“你不好奇，我為什么來顧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