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后者并沒有這一方面的想法，林長安毫不吝自己對顧旸的諷刺，“嘔吼，竟然還有顧總擺不平的事，真的是罕見啊。”

　　“我是認真的。”顧旸覺著自己的耐心似乎快要消磨殆盡，語氣也稍稍冷淡下來。

　　“嗯，聽出來了。”隨心的回應了聲，林長安本想掛斷電話的想法淡了幾分，他沒有再刻意針鋒相對，對顧旸話語帶刺，“你想怎么合作？”

　　“先把輿論平復下去，最近的記著你也看到了，陳姣那里已經苦不堪言了。”顧旸沒過多討論陳姣的事，他也知曉如果自己說，林長安會有更多的話等著他，“我去查伊諾公司那邊的漏洞。”

　　顧旸不相信這個默默無聞的公司一時間就能掌握這么先進的技術，依他們公司的實力，完全沒資金投入到這項研究中，所以，他們絕對會漏出蛛絲馬跡。

　　很難得的，林長安應允了這一請求，顧旸也算是能放下后顧之憂專心調查自己懷疑的那方面，“好。”

　　早早地，陳姣就躺在床上醞釀睡意，可是輾轉反側始終沒有睡意，只能從枕邊摸過手機，看了看媒體對于產品互撞的最新進程。

　　經此一看，陳姣發現一件幾乎微乎其微不被大多數任在意的事。

　　伊諾公司的新品發布僅僅限于與顧氏的產品互撞，而且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消息，向前追溯更是少之又少，完全與這一方面不搭邊。

　　從這一方面，陳姣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出他們的漏洞，但這確實算個端倪，一個公司不可能做自己不擅長的方面，伊諾公司主打產品組裝的后階段，現在突然向社會各界宣布自己研究了產品，陳姣持懷疑態度。

　　而且，伊諾對于產品批量生產，沒有任何提及，甚至只是提出了與陳姣研發的產品相撞的概念。內心有個聲音隱隱告訴陳姣，他們并沒有生產能力。

　　或者說他們掌握了技術，但完全不能向上或向下推導，僅僅只能握著手里那份臨時注冊的專利，唯一的出路就是將這一產品賣給有能力的公司，但他們還沒意識到這一點，或許還在嘗試的路上，陳姣需要驗證。

　　本就寥寥的睡意在這一刻蕩然無存，陳姣內心有著幾分激動，她希望自己不是想的太簡單，但這一點是自己目前為止能找到的最大端倪。

　　他們對伊諾的了解不多，對于這個名不見經傳卻在一瞬間成為焦點的公司，有著太多疑問，不少人也有些懷疑伊諾公司產品來源的合理以及合法性，陳姣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稍稍反轉一下網絡的風評。

　　連夜整理了自己覺著有疑惑的數據，直至時間將至凌晨，陳姣才伸展了懶腰，定好鬧鐘躺在床上讓自己放松下來。

　　“嗯，記者這邊我昨天已經找了本地挺大的幾個媒體打點了，他們會帶轉網上的風評。”林長安依舊是靠在車背，眉頭微微蹙起，細想著自己還能做些什么，“所以顧總那邊有什么進展，我可不先聽到您一直都停滯不前。”

　　“伊諾那邊始終沒有回復，我懷疑他們在刻意回避這件事，或者說伊諾害怕漏出什么破綻。”顧旸篤定自己的懷疑，伊諾那邊始終拒絕與他們見面，唯一的一次僅僅持續了兩分鐘。

　　雙方在辦公室剛見面就開始理論，面對顧氏得問題，伊諾始終如一得不知道確實讓人惱火，隨后不歡而散，但這也更加篤定了伊諾的問題。

　　“這些對我說沒有什么用，您應該讓媒體知道，把你覺著應該給我的信息給我，我向媒體散布下去，至少能起些用。”林長安抿了抿有些發澀的唇邊，從隨身的衣兜里掏出潤唇膏。

　　“還有另外一件事。”從通話一開始，顧旸就猶豫著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林長安，他們是互相競爭的公司，雖然現在為了陳姣在合作著，單始終不可能對對方完全放下警惕，“我私下找到了伊諾公司的員工，間接證明了伊諾公司產品的來源并非他們自主研究。”

　　長時間站著的腿有些發麻，林長安向內看去，陳姣終于姍姍來遲的走出，他向前走兩步，讓對方能夠看到自己。

　　“或許真的是顧氏出得問題，顧氏內部的人將產品的信息泄露了出去，至于是何種方式，我現在還在查，只不過一直找不到線索。”

　　這是讓顧旸有些難以置信的地方，監控、公司的調查詢問幾乎是全方位覆蓋到每一個員工身上，但結果卻是毫無問題，或許是他們撒了謊，又或者是……

　　“你們顧氏的監控室，是什么人都能進嗎？”林長安隨意的吐槽了句，看著漸漸走近的陳姣，不經意的笑了起來，“研究那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不能從一開始就找人時刻關注起來，或者說有人悄悄刪了監控記錄而你們不知道。”

　　監控記錄……

　　掛斷電話后，顧旸細細回響著這件事，他只是粗略的看過監控的內容，只不過并未關注時間，如果果真有人刪除了監控錄像那么在時間絕對會露出端倪。

　　“你剛剛跟誰打電話？”陳姣不經意得詢問著林長安，隨后動作自然熟稔得坐進車內，“我怎么還聽到了‘顧氏’的什么……”

　　“沒什么，只是在幫你調查這件事。”林長安倒是不以為意，他無所謂的道了句。

　　“如果是顧旸找你了的話，你們還是不要管這件事了。”不知為何，陳姣很害怕這些人都沒理由的幫助自己，她就像一個不能自理的孩子，做任何事都需要被人把持著，“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我的事操勞，正因為是我的事，所以我想自己能夠盡全力解決。”

　　陳姣也不知道如何表述，只能胡亂拼湊一些語言，希望能向林長安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也希望林長安能理解到。

　　“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就負責我這部分”以幾不可聞的聲音嘆口氣，林長安內心感慨著陳姣的倔強，只能屈從了她，“反正我也不想和姓顧的那家伙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