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善人江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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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藥粉灑到傷口上那一剎,蕭汐悅只覺得傷口火燒一樣疼,不過這股疼痛很快過去,轉(zhuǎn)而是清清涼涼的感覺。
蕭汐悅突然間想起魏誠的話,眸光落在恩人臉上:“小瑾姑娘這藥哪來的?”
這絕非是普通的金創(chuàng)藥!
“從擄我那群人身上順來的,那群人說這是千金難求的傷藥。”褚瑾堯想都沒想就回道:“當(dāng)初你在山上暈死過去,虧得我身上有這瓶金創(chuàng)藥幫你止了血,不然你早死了。”
怪不得自己不知道恩人身上有這藥,原來恩人是舍不得用。
蕭汐悅為自己對恩人起疑感到羞愧:“多謝小瑾姑娘,我沒事了,你先去用晚膳吧。”
褚瑾堯也沒多留的意思,起身往外走。
蕭汐悅將他送至門口處。
褚瑾堯回頭,到嘴邊的話卻在看到少年那纖細(xì)的身形后頓了頓。
他之前只覺得這蕭家小子身形單薄,可眼下他身上只著一件被剪了只袖子的里衣,在這細(xì)皮嫩肉的小胳膊襯托下,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纖細(xì)。
沒錯,就是纖細(xì)!
此時她臉上已恢復(fù)了些許血色,眼尾還泛著酒后的紅潮,若不是……
褚瑾堯視線往下移去……
見恩人視線落在自己胸口處,蕭汐悅心里咯噔一下,不著痕跡地將門虛掩上,借此遮擋住大半身子:“小瑾姑娘用完晚膳早些歇息吧。”
褚瑾堯心頭再次生出絲絲火氣。
他真是魔障了!
竟覺得這蕭家小子像個姑娘!
褚福見到自家主子時,發(fā)現(xiàn)他看自己的眼神陰惻惻的,下意識后退幾步:“主子?”
“褚喜呢?”
褚福有些納悶,主子不是說只要不危及蕭公子性命就成嗎,也沒說不能讓蕭公子受傷啊,主子怎么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不過,禇福還是替自家兄弟解釋道:“主子,剛才元明國千機(jī)營的人在千林縣出現(xiàn),褚喜擔(dān)心暴露主子行蹤不敢現(xiàn)身這才遲了一步救蕭公子。”
元明國千機(jī)營是直接聽命于元明帝,只有發(fā)生大事才會出現(xiàn)。
褚福偷偷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見主子漫不經(jīng)心地搓著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又繼續(xù)道:“剛才刺殺魏誠的是元明國前朝余孽,他們是兩個月前才找到魏誠,一直想拉魏誠入局,不過魏誠一再拒絕讓他們起了殺心。”
褚瑾堯揚了揚唇角:“最近囂張之人還挺多。”
禇福低頭,大氣不敢出。
好吧,是他想錯了。
姚家那些人只是盯蕭公子的梢就差點被打殘,元明國前朝作孽敢傷蕭公子,后果恐怕更嚴(yán)重。
他這個念頭剛起,果然聽到主子笑著道:“想辦法賣點消息給千機(jī)營,高價!”
最好把元明帝私庫掏空!
褚福可以預(yù)見,元明國前朝余孽接下來的日子會是怎樣的黑暗。
當(dāng)天夜里,褚瑾堯收到暗衛(wèi)傳來元明太子危在旦夕的消息。
“元明太子身中奇毒,太醫(yī)院那邊束手無策,不過元明帝將此事捂得很緊,只對外宣稱元明太子感染風(fēng)寒。”暗衛(wèi)道。
褚瑾堯扯了扯唇。
原來如此!
千機(jī)營的人應(yīng)該是在滿元明國找能解太子身上奇毒的神醫(yī)!
元明帝膝下有六子,太子未及弱冠,是嫡子卻非長子。
元明帝最看重的其實是孫貴妃所生的庶長子,按理說元明太子之死對元明帝來說反而是好事,可偏偏元明皇后老來得子,六年前還給元明帝生了個嫡次子。
元明太子一死,元明朝肯定會有一番動蕩。
“主子,老天爺都在幫我們!”禇福激動道。
元明太子出事,對他們來說是百利而元一害的事!
他剛想勸自家主子可以回去了,卻見主子瞥了他一眼,氣定神閑道:“戲還沒開羅,急什么?”
“主子……”
“蕭家小子已經(jīng)對我起疑,沒什么大事不要來找我!”
褚瑾堯甩了下袖子,飛身進(jìn)了小院,留下又急又無奈的禇福。
“迎賓樓”這邊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蕭汐悅本想這兩天回白鶴鎮(zhèn)的,因為魏誠遇上刺客一事,她不得不多留兩天配合官府辦案。
她原以為官府那些人因為她受姚從易看重會借機(jī)為難她,沒想到竟只是例行公事地詢問了一番就過去了,這讓她困惑不已。
難道說短短幾天功夫,姚大人已經(jīng)讓這些人心悅誠服了?
在回白鶴鎮(zhèn)前一天,蕭汐悅應(yīng)恩人要求,陪著她去“迎賓樓”用吃熱乎的孜然羊排。
因為千機(jī)營的人曾在千林縣出現(xiàn),今天褚瑾堯換上了女裝并戴上了面具。
然而兩人一進(jìn)酒樓還是被二樓甲字號包間一位四十來歲、身材微胖的男人給盯上了。
“這兩人挺面生的。”男人對身邊的小廝道。
小廝順著自家主子視線往樓下一看,立馬猜到了自家老爺?shù)男乃迹~媚道:“老爺,小的這就去打聽打聽。”
男人雙眼發(fā)光緊盯著樓下正跟掌柜說話之人,對小廝道:“快去,兩個都打聽。”
玩這么大?
小廝先是瞪大雙眼,繼而心領(lǐng)神會地笑了起來。
自家老爺這是準(zhǔn)備男女通吃了?
不過樓下這小子長得眉清目秀的,再加上這身形,老爺會心動也不稀奇。
掌柜季明看到千林縣大善人江少德身邊的隨從陳懷過來,忙從柜臺后面走了出來:“陳兄弟,是不是江老爺那邊有什么不滿意?”
陳懷笑著道:“我家老爺對你們‘迎賓樓’的飯菜那是再滿意不過了,不然也不會一有空就過來捧場不是?”
“那是小二哪里做得不好?”
“不不不,”陳懷擺手:“季掌柜多慮了,我是過來向季掌柜打聽個人的。”
季明心下一松:“江兄弟想打聽誰?”
陳懷四下看了眼,發(fā)現(xiàn)這一會功夫,剛才那兩人已不見身影。
“季掌柜,剛才我看到一位年輕人和一位戴著面具的紫衣姑娘好像挺面生的,不知季掌柜可認(rèn)得他們?”陳懷笑著道。
來酒樓的年輕人不少,可戴著面具的紫衣姑娘卻只有一位,季明心頭微頓,面上卻仍笑著:“陳兄弟說的是應(yīng)該是我們東家,不知陳兄弟找我們東家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