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云家境一般,朋友里也沒有大富大貴的。趙穆山明白這卡里幾乎都是她自己的體己錢。看到她拿著她的全部體己都給了自己,趙穆山的心里十分感動,但也有些酸澀。
自己這許多年賺的錢大都投在了農場里,手里并沒有多少現金。他每年都會將這為數不多的現金全給了周淑云,讓她做體己錢。周淑云沒有工作,現在能全部拿出來都給了自己,這需要多深的信任和多大的勇氣啊。
能遇到周淑云這么好的妻子,他真的太幸運了,他一定會好好珍惜她,也一定會比從前對她更好。
“淑云,這卡你放好。錢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不用擔心。”趙穆山把卡推回到周淑云手里。
“解決了?”周淑云不可置信。
“是的,還是林氏幫的忙。”趙穆山道。
“林氏。”周淑云若有所思。
這時,一個歡快地聲音響起:“媽媽,是你回來了嗎?”
兩人回頭,是趙霄曼。
只見她臉上難得露出了她這個年齡少女特有的純真活潑的笑容。
她輕快地跑到周淑云面前,給了周淑云一個大大的擁抱。
“媽媽,我可想你了。”
周淑云也緊緊摟著她心愛的女兒趙霄曼,嘴里喃喃道:“哎喲,我的小乖乖,這么大的人了,還這么不穩當。媽媽也很想你。”
“嗯!我知道!”趙霄曼滿意得點點頭。她想起了她的跟屁蟲弟弟趙霄廷,好奇問道:“誒?弟弟呢?他沒一起回來嗎?還是一回來就跑哪里野去了?”
這時,趙穆山也才想起來還沒見著他兒子,也問道:“是啊,趙霄廷這小子在哪里?都不關心家里的嗎?”
周淑云笑道:“他沒回來。我沒對他說,怕他學習分心。難得他這一段時間終于肯收心用功學習了。”
趙穆山笑道:“是嗎?這臭小子終于肯好好學習了?那我就放心了,也不枉費我們夫妻分居兩地這么久。真是辛苦你了,淑云!”
周淑云笑道:“你和曼曼更辛苦。不過,主要是這東盛國的教育環境好,咱們當初真沒選錯。東盛國的年輕學子們人人知書達理,求學上進。霄廷在那里交了幾個朋友,他這幾個朋友都很穩重識禮,耳濡目染之下,霄廷也改變了很多,他現在變得穩重很多。”
趙霄曼樂道:“真是不敢想,我那從小皮到大的弟弟這么快就變穩重了。等農場這事解決了,我一定要立刻飛去東盛國,親眼看看他現在的樣子!”
“哈哈哈……”趙穆山笑得開懷,“好!到時候爸爸給你放長假,你好好在東盛國和你弟弟玩幾天!”
雖然現在趙氏農場處境艱難,但是人只要還活著,就總是有希望。
趙穆山希望自己養大的一雙兒女,將來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都不要放棄任何希望和機會。所以他總是在竭盡所能地向他們傳遞樂觀向上的積極情緒。
“一言為定!不許反悔!”趙霄曼俏皮歡快地笑道。
這邊歡聲笑語,卻不知盈盈暗香去哪里。
從西榮國飛往南茂國的飛機上。
朱程錦——LMX公司特派與趙氏對接帝王花項目的負責人,他正慵懶地坐在頭等艙,手里捏著盛有頂級葡萄酒的高腳杯,仔細品味著其中的滋味。
此時,他的助理收到了一條最新消息:趙氏農場馬上要和林氏簽訂新的合作方案。林氏打算為趙氏注入巨額資金,來幫助趙氏解決危機。
助理立刻向朱程錦匯報。
朱程錦聽完匯報,眼睛一怔,心里一驚,手里的葡萄酒立刻不香了。他立刻明白其中關鍵,忍不住心里罵道:
老子為了得到趙氏,費盡了多少心思。這才剛把難啃的骨頭LNC搞到手,馬上到嘴里的鴨子還沒讓我嚼上兩口,這就飛了?媽的!林氏這是要截胡我的趙氏!
他放下酒杯,眉峰冷峻,切齒道:“你們接連幾次在趙氏農場的暗箱操作,到現在還沒離間得了他們?不是說林晉儒已經回林氏了嗎?怎么又他媽簽上新方案了?到底是你們的人太蠢,還是他們林氏和趙氏太精明看穿了你們做的局!”
助理戰戰兢兢道:“錦哥,以前林氏曾經救過趙氏,有這層特殊關系在,所以離間他們有些困難……”
朱程錦大怒:“什么救不救的?就這點關系,多少年前的事了,值當拿出來說嘴嗎?我看就是你們不中用!不知道養你們干什么吃的!”
助理頭低得更低了,小聲道:“錦哥,你消消氣。趙穆山是個硬骨頭,比LNC還難啃。我們再想想辦法,別氣壞了身子。”
朱程錦怒道:“哼!還有什么辦法?林氏現在投這么多錢給他們,趙氏起死回生,趙穆山肯定不會把趙氏賠給我了!我忙活這半年,最后能得到什么?!帝王花嗎?我要那么多帝王花有什么用?!賺那點錢還不夠塞牙縫!”
助理垂頭思索,忽而又起身附在朱程錦耳邊,輕語幾句。說完,他又低頭垂眉,沉默不語。
朱程錦聽完后咂摸著嘴,沒一會兒他眉峰舒展開來,又重新端起高腳杯。他淺嘗了一口馥郁芬芳的葡萄酒,道:“就按你說的做,這次再搞砸,你知道后果。”
助理低頭道:“是!錦哥,我立刻派人去辦!一定把這件事辦好!”
與此同時,趙穆山公開發表:趙氏和林氏即將簽訂未來十年的合作方案。他將于今日下午舉辦一場發布會,請大家共同見證趙氏和林氏的現場簽約。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南茂國。
許多合作方悄悄撤回了與趙氏解約的方案,那些觀望的公司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有了林氏的注資,再加上趙穆山的能力,相信這次他們一定能順利度過難關,將來的事業也一定蒸蒸日上。
簽約發布會上。
南茂國有頭有臉的農場主們和相關行業的代表都來了,還有許多記者在進行現場報道。
白澤宇以林晉儒助理的身份出現在了簽約現場。
此刻,離簽約會開場還有半個小時。
林晉儒提前帶著白澤宇出現在會場里。林晉儒一進場,就不斷的有人來他面前寒暄問好。
林晉儒耐心與這些人周旋著,他想讓白澤宇在這些人面前先露個臉。不然他是不會費心和這些人說些什么的。
這時候一個身材纖麗多姿,衣著光鮮的中年女人端著一杯紅酒,也來到了林晉儒面前。她紅唇含笑,柔聲道:“林總,你好!你還記得我嗎?”
林晉儒面部一怔,他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發現并不認識。不過,出于禮貌,還是回應道:“林某近來事多繁雜,記性也差了。敢問夫人我們是在哪里見過嗎?”
中年女人嬌笑道:“怨不得林總不記得,我們只有一面之緣。半年前我和祖之一起,我們在‘綠野依居’里見過。”
林晉儒恍然想起來,原來是她——袁語柔。半年前他為了白澤宇的事情,去“綠野依居”找白祖之,撞見了她和白祖之在一起吃飯。白祖之向他介紹袁語柔是他的朋友,林晉儒可不傻,一眼就看出了兩人關系不一般。不過這也不關他林晉儒什么事,畢竟白祖之早年喪妻,男人嘛,怎么能忍受得了這漫長寂寞,有個知心情人,再正常不過了,人之常情。
“原來是夫人你啊!幸會幸會!不知道祖之兄近來可好?”林晉儒臉上堆笑道。
旁邊一直不怎么在意的白澤宇,突然聽見了白祖之的名字,心臟漏跳了一拍。他面部表情雖然沒有什么變化,但卻留意聽起了兩人的對話。
林晉儒寒暄之時,眼睛下意識地看了看白澤宇。白澤宇面上雖沒什么,但他的眼睛里卻有些東西。
袁語柔笑道:“祖之他還是老樣子。酒店里面事情不斷,他也天南地北的出差。我作為他的老朋友嘛,也偶爾替他分擔分擔。這不,祖之今天在外地趕不回來,我很榮幸能代表他來到簽約現場。我和祖之兩人祝賀林總簽約順利,財源滾滾!”
說著,袁語柔仰頭將端著的紅酒一飲而盡。
林晉儒笑道:“謝謝祖之兄和夫人的祝賀!林某何德何能,真是虛受了!”
袁語柔柔媚笑道:“林總太過謙虛了。誰不知道林氏在全球的盛名,誰不知道您在林氏的地位?祖之曾與我說過,您雖高高在上,卻從不低眼看人。他自覺與您相見恨晚,您也自然是待他與旁人不同的。與我個人而言,要不是祖之,我更是無緣與您這樣的大人物相識。這難道不是我的榮幸嗎?”
林晉儒聽得這一番話,心道:這女人的迷魂藥真是厲害!怪不得白祖之會迷上她。依我對白祖之的了解,白祖之根本不會說出這些話來。這女人費心編出這些話來,想必也是有求于我。我先探探她的底,如果不傷大雅就幫幫她,就當是還白祖之一份人情。
林晉儒哈哈大笑,只當很享受這番恭維的漂亮話。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問道:“不知道夫人現在在哪里高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