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神塔光芒照射過的法袍與晶石，會有這種法紋。只有神塔的光芒才有這種效果。”阿修解釋。

　　萬莎盯著法袍仔細看紋理，這種紋理看得見，摸不著。如流水，沒有絲毫紋路。

　　“穿著法袍進部落，大家便知道我們來過神塔，發過誓詞。”阿修接著解釋，“以后挑一個帶著法文晶石的首飾在身上，大家都知道你已婚。”

　　身邊人沒有回音。

　　偏頭，發現萬莎還在低頭看紋理，完全沉迷在“美”的世界里。

　　阿修失笑，抱起萬莎放在手臂上，步伐不變。

　　四周是凸起的石陣，前方是天邊的沙丘天際線與淡藍色的天幕。

　　萬莎抱著阿修的頭，眼睛死死盯著阿修發袍頭部的紋理，“我可以一直穿著法袍嗎？”

　　太漂亮了。

　　萬莎愛死這種純真又神秘，又自帶禁欲色彩的法袍了。尤其這種法紋，絕美。

　　而且這種材質，柔軟冰涼，很舒服。

　　“隨你。”

　　萬莎盯著紋理，腦海里自動浮現出宇宙深遠處的星海，沒有恒星的熾熱紅黃顏色，沒有行星的半點微光，卻有一條淡淡的星河流淌。

　　似有，若無。

　　永遠在眼前，永遠追不著。

　　這里是神棲息的地方，是宇宙的回音之處，是星辰的起源。

　　萬莎拿出畫板，專注畫畫。心神專注。

　　伽葉·修抱著萬莎走出神塔位置，坐上飛行器，駕駛著離開。

　　安全窗的外面風沙涌動，很快天暗沉下來。

　　萬莎低頭專心畫畫，不管外界風光。

　　等到最后一筆落下，簽上自己的名字，抬頭，才發現異常。

　　這里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層，外面是暗沉無光的天幕，下方是黃色的地表。

　　“這里是哪里？”萬莎好奇。

　　飛行器帶著人前往一處下凹的坑地。

　　“極地。”伽葉·修放低方向盤，飛行器平穩落下。

　　萬莎扭頭，不可思議，“極地？”極地冰礦？

　　她記得基地里儲備的冰是從極地冰礦運過去的。

　　伽葉·修拿起萬莎的畫，畫的內容很常見，只是一片黑色的星海。筆觸細膩，入微可見。

　　阿修注意到畫布與顏料的變化，上下翻動著，并沒有注意到什么特別之處。放下畫，眼角似乎捕捉到一道光。

　　再拿起畫，仔細再看，又看不見。但是放下，斜著的目光中確定自己看見一道光，紫白色的光帶一閃而過。

　　阿修確認自己沒看錯。放下畫，問萬莎，“畫中的法紋是怎么做到的？”

　　萬莎還在看外面的環境，聽見聲音，回道，“很簡單啊。注意視角就行。這次的畫我故意選擇礦粉。畫布表面會有一層薄薄的層次，有起伏就能制造視覺差。至于光嘛……”她挑眉而笑，“你猜猜。”

　　阿修想起途中響起的刮布聲，視線定在了萬莎手上。

　　萬莎明媚笑起，揚起手上的手鏈，“就是你送得晶石。”拿晶石在畫布上刮了一層。

　　晶石的硬度不高。用匕首在晶石邊緣磨了磨，就能得到一點晶石粉。粉末參雜入礦粉“山”的底谷，便制造出一條只能從特定角度才能看到的光帶了。

　　如果四周光芒強烈，那么這條光帶會更為明顯。

　　阿修將畫還回去，打開光腦里的光，帶著人下去。

　　四周氣溫很低，二人穿上一層皮襖。萬莎敏銳察覺到法袍的觸感不再冰涼，而是溫潤。

　　坑地很大，地面是干枯的土層。

　　阿修帶著萬莎走到一個洞口，穿入。

　　洞口被人為開鑿，很大。上下都是暗灰色的土層。

　　洞口往下，氣溫越來越冷。

　　順著斜坡往下，漸漸有了冰塊的影子。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萬莎見到了冰層。

　　冰層內部挖掘出一條條冰甬道。

　　伽葉·修拉過角落的一個皮艇，目光含笑看著萬莎。

　　萬莎興奮地蹦上去，伽葉·修坐在后方，松手，皮艇順著冰面而下。

　　“哦——”萬莎發出歡叫。冷冽的惡風吹在臉上，阻擋不住歡快的笑容。

　　甬道很長，二人在滑道上滑行了三分種，甬道終于進入平緩狀態。

　　終于停在了一個冰面上，前方有一座機械門阻擋。伽葉·修上前，輸入密碼。

　　萬莎仰頭，看著頭頂的冰，冰層透亮，淺淺反射著她的影子。隨之是往不見盡頭的白色冰晶與透明的冰面。

　　機械門打開，萬莎跑進去，看見一座冰宮，里面被挖掘出一座座奇形怪狀的冰雕，走入其中，隨意可見花樣的創作。

　　這是一座迷宮。

　　滑滑梯的下面可能是個大號雪人，帶著黃色的帽子。

　　轉身向后，卻可能是一間屋子，里面擺置著床與桌子，上面放置著皮革與酒。

　　不遠處，彩燈閃耀處越是酒吧。

　　萬莎奔跑過去，進入酒吧敞開的大門，發現真得擺滿了酒。

　　伽葉·修站在一處笑看著萬莎。

　　萬莎在酒吧里大喊，“這是你們采冰的基地？”用現層的工具給自己鑿一個冰杯。

　　“當然不是。”伽葉·修慢慢走過去，“基地在出入開闊的地方。這是我們私下開鑿的游樂園。”

　　伽葉·修走進酒吧，阻止萬莎倒滿烈酒，快速給自己鑿冰杯，勻了萬莎的酒到自己杯中。再給酒中加入紅色的果汁。碰杯，飲下。

　　咽喉食道有如火在燃燒，胃部開始有了淺淺的灼燒感。

　　“這是密封的地洞。加入了空氣保持常壓。”伽葉·修抬頭看一眼冰層，“以后若是有時間，可以加熱保持溫度適宜。”

　　現在只有休息地放置了隔熱層，阻止外面過低的氣候。

　　萬莎抿一口酒，臉頰微紅，疑惑，“為什么有冰啊？”

　　這里是加納地區，是嚴酷的沙漠星球極樂誒。為什么會有冰？

　　算下來，他們進入冰層，也不過十幾米的垂直距離。進入冰宮，才有幾十米的地表距離。

　　地表極淺。

　　在這里埋藏著冰層，多么神奇啊？

　　為什么這些冰在光照射下不蒸發呢？

　　“這里是極地，并不被千剎與碧波恒星照射。”伽葉·修再喝一口，“因為雙恒星，極樂只有一個極地。最南點被千剎照耀，也是一片沙漠。”

　　“至于為什么會有冰呢？”

　　“因為冰層是在恒星形成前留下的。”

　　“極樂行星受到巖石小行星和冰彗星的撞擊，這些小行星和冰彗星是在80億星年以前太陽系形成時所留下的。”

　　“如果一個小冰彗星墜落在極樂的其他地方，那么光將蒸發所有的冰碎片。”

　　但如果一個冰彗星恰好墜落在極樂極地附近的一個永凍隕石坑中，那么所有的冰將會保留在這里很久很久。”

　　極地成為極樂重要自然資源地。

　　事實上，這些冰礦現在已成了極樂的“金礦”，因為它們能提供水、輻射屏障和用于火箭燃料的氫氣與氧氣，還有用于呼吸的氧氣。

　　但這些，伽葉·修暫時不告訴萬莎。而是舉起冰杯，“這些冰可是行星起源冰。沒有經歷土壤和巖石的污染。事物愛好者們非常推崇這種行星起源冰水。認為它不僅有特別的宇宙礦的味道。用它們釀酒或者裝酒，一杯可以賣到1000星際幣的高價。”

　　哇哦。

　　萬莎感到不可思議，看著紅色的酒在冰杯的映襯下升騰起深淺的顏色。

　　一飲而盡，只感覺火團滾入。

　　一杯下肚，萬莎已經惺惺作態，跳下凳子抱著阿修，雙眼迷離，“有休息的地方嗎？”

　　伽葉·修抱住已經醉酒的萬莎，打開門，走向冰宮里的休息處。

　　“伽葉。”

　　“阿修。”

　　萬莎抱著人呢喃，不斷親吻著自己的愛人。眼里的情意化作口中的纏綿。

　　伽葉·修加快腳步，穩住身上亂爬亂動的人。

　　萬莎抬腳，腳跟踢在阿修的膝關節后方，二人身形趔趄。

　　萬莎反身用力撲倒人身上，蹭著身上的人。

　　伽葉·修深呼吸，抱著身上的人準備起來。

　　“阿修。”萬莎叫喚，動作敏捷將人壓下。

　　“我愛你。”

　　一聲表白，伽葉·修徹底倒下，由著萬莎動作。

　　“你與別人不一樣。”

　　“你與所有人都不一樣。”

　　接著酒意，萬莎用語言與行動表達自己的心意。

　　“你有智慧，能看破時代的枷鎖。”

　　“有謀略，有膽量，敢做常人不敢為的事。”

　　“我好愛你啊。”

　　萬莎眼里全是迷戀，欲望化為手中的動作。厚厚的皮襖落在地上，身上的法袍早已解開，披在身上，勾勒出極致的欲望。

　　伽葉·修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被萬莎的動作挑破理智，攬住人拿去主動聲。

　　冰宮里飄蕩著纏綿之音，媚惑與纏綿在冰的世界里纏繞成絲。

　　愉悅過后，萬莎忍不住感慨，抱著人不愿分開，語氣哀怨，“你若離開，我會很難過的。”

　　他們神魂契合，心意相通。若是分離，別人再無法替代。

　　“不離。”伽葉·修淡淡開口，尾音同樣沾染出了情絲。扶起哀怨的萬莎，眼神對視間，情絲相連，再無其他。

　　冰宮里再次有了聲音。

　　冰宮的令一邊，有人悄悄躲在了冰雕的后方。冰宮回蕩著二人的靡靡之音。

　　此人背靠著冰，不斷喘氣，很快垂靠在地，捂住了自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