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州一刻也不想耽擱,第二日一早就啟程回了京城。只是穆城離京城有些遠了,若是他一個人快馬加鞭四五日便可到,可如今要押這四個人回京難免要多費些時日。
在費了七八日后,顧連州終于押著他們到了京城:“臣顧連州拜見陛下。”早朝上顧連州風塵仆仆的趕進大殿內。
“愛卿快快請起。”看到顧連州回來宋驚蟄激動的不行。
顧連州起身后立馬說道:“陛下此次派臣前往穆城巡查,臣發現穆城縣丞李由縱容其女與他人勾結販賣私鹽,李由與府中眾人已被臣當場格殺,至于參與走私的主謀,臣已盡數帶回京城聽候陛下發落。”
聽到這里,宋驚蟄還沒說話呢,一名大臣就不滿的站出來說:“顧連州,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自格殺朝廷罪犯。”
顧連州沒有理他,只是不屑的笑了一下;聽到大臣這么說,宋驚蟄開口了:“連州,此時確實是你做的不妥了,看來下次朕該賜你個金牌,這樣你再替朕做事時就沒人敢說三道四了。”
此話一出,那名大臣也不敢說話了,只好默默退了回去。
“把那幾名罪犯帶上來,朕要親自審。”宋驚蟄知道顧連州說的這些主謀里一定有沈行之,他已經迫不及待想殺了他了:“退朝,余年留下。”
眾大臣都走后,顧連州把沈行之一行人押了上來;此刻余音與宋驚時也在殿內等著了。
沈行之他們一進來,宋驚時這些年不好的回憶瞬間涌上心頭,她如今恨極了眼前這個男人。
“沈行之,多年不見,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連販賣私鹽這種事都敢去做,今日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宋驚蟄一看見沈行之火氣就上來了,怎么都壓不住。
直到此刻,沈行之還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他這副樣子最讓人討厭:“宋驚蟄,落在你手上算我倒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朕怎么舍得殺你,這些年你害朕的妹妹吃了多少苦頭,朕還要你一點一點的還回來呢。若朕沒記錯的話,驚時懷過你一個孩子,但你卻害她滑胎導致她終身不能生育,是嗎?”
宋驚時有些驚,因為這些事情她從來沒對宋驚蟄說過,沒想到宋驚蟄居然知道的這么詳細,看來是顧連州把當年的事查的很清楚并且全告訴了宋驚蟄。
聽到這沈行之有些疑惑,那車前草不是宋驚時自己吃的嗎?怎么宋驚蟄會說是他害的宋驚時流產;突然沈行之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了李玉樓:“是你?”
此時的李玉樓已經嚇傻了,趕緊擺手否認:“不是我,不是我,別殺我。”
“既然驚時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了,那你也別想做父親了。”宋驚蟄一邊說一邊走到他身邊,他看向李玉樓:“這是你的夫人吧?看樣子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也不小了;來人,把她拉下去不管什么法子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給朕打下來。”
“是。”只見從門外進來兩個士兵上來就要把李玉樓拉走。
“不要,驚時我求求你救救我,我錯了我當初不該與你搶沈行之的。”李玉樓徹底急了,她跪到宋驚時面前不停的求她。
宋驚時對面前的這個女人只有厭煩和恨意,又怎么會救她呢,余音也看出來了宋驚時的不耐煩,立馬對著那兩個士兵開口說道:“還不趕緊把她拉下去。”
“宋驚蟄,有什么事你便沖著我來,為難我夫人,你算什么東西。”沈行之這下終于有些急了,因為他發現宋驚時不再向著他了。
宋驚蟄一腳踹到了沈行之身上:“連州,這些年發生了什么你最清楚,這幾個畜生就交給你了。”說完宋驚蟄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宋驚蟄離開,余音也帶著宋驚時走了出去,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落在顧連州手里不會有好下場。
只有余年還在大殿里陪著顧連州:“連州兄,你一個人怕是有些吃力吧,我來助你。”說完余年露出了地痞般的笑容。
整整一個上午,無人知道大殿內發生了什么,只能聽見里面不絕于耳的慘叫聲;他們三人被抬出來時渾身是血跡,卻還有一口氣在,顧連州立刻宣了太醫給他們診治,畢竟就這樣死了也太便宜了他們。
甚至顧連州還威脅沈行之,若是他沈行之敢自殺,那么自己會再去一趟穆城,把他父母的尸體挖出來鞭尸。
三人被送回天牢后,李玉樓早已躺在里面奄奄一息的了;她的孩子沒了,被那些人用手臂般粗的木棍一下又一下的打著肚子,不到一刻鐘她的孩子便沒了,鮮血流了滿地。
販賣私鹽是誅九族的重罪,顧連州只誅殺了李由一家這遠遠不夠,宋驚蟄又下旨徹查此案,與李家相關人等九族之內一個不留。
消息一傳出去,又不少百姓說當今陛下心狠手辣,李家縱然有罪,但他卻連襁褓中的嬰兒都不放過;可宋驚蟄卻不以為然,若他是心慈手軟之人又怎么能穩坐這帝位。
是啊,或許心狠手辣才是帝王之術吧。若非當年宋驚蟄心狠殺了陸雙嫵,如今這后宮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若不是他當年心狠殺了宋驚壑與宋驚衡留下的孩子,說不定如今他們也會起兵謀反,自己又怎么能安穩的坐這江山。心狠手辣對于帝王來說似乎確實是好事。
只是宋驚蟄這輩子唯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年心軟放了沈行之,當初沈行之與宋驚時私奔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一向縱容這個妹妹,便也由著她去了,沒想到居然害了她。
一次的心軟便釀下如此大錯,宋驚蟄如今是萬萬不敢再重蹈覆轍了,身為帝王,他就該心狠手辣,寧可錯殺絕不放過。